第二日中午,周瑤來到外務(wù)殿。
昨日閑談之時,周師姐專門提醒她要到外務(wù)殿領(lǐng)取靈石,她才想起突破煉氣中期之后,就可以領(lǐng)取一筆獎勵。
外務(wù)殿偏殿,周瑤再次找到趙管事,經(jīng)過趙管事確認之后,重新登記過弟子令牌,領(lǐng)取到宗門獎勵的三十塊靈石。
而且從今年開始,她每年領(lǐng)取補助的靈石漲到三十六塊,而且可以繼續(xù)領(lǐng)取十年。
既然已經(jīng)是煉氣中期,趙管事詢問她是否還要居住在青秀山,周瑤坦言自己已經(jīng)搬到巖谷山,不再回青秀山居住。趙管事毫不意外,將此事記下來。
周瑤購買了兩個月的辟谷丹,趙管事問她:“是否要換成上等辟谷丹?”
之前發(fā)放的都是普通的辟谷丹,而在這之上還有上等辟谷丹,主要是給煉氣后期和筑基期修士服用。
因為上等辟谷丹的藥性更加精純,所以一些煉氣中期的弟子也會領(lǐng)用。
周瑤詢問:“這也是宗門免費發(fā)放的嗎?”
“這自然不是,領(lǐng)用上等辟谷丹需要花費兩塊靈石購買。”趙管事笑呵呵地道。
聽到這,周瑤還有些興致缺缺,趙管事繼續(xù)道:“不要覺得價格貴,出了宗門,一瓶至少五塊靈石,還有價無市。”
周瑤聽到這有了幾分興趣,若是能將上品辟谷丹送到宗門外,一瓶就能賺至少三塊靈石,這不是白撿……
她的思緒戛然而止,趙管事怎么突然說這話?感覺有些奇怪,好像哪里不對,她冷靜了一下,委婉地說道:“我現(xiàn)在用不上這上品辟谷丹,等日后有余力了再來吧。”
這種薅宗門羊毛的事,要是利潤高也就算了,但一瓶辟谷丹只有三塊靈石的利潤,再去掉自己購買日常服用的辟谷丹的花銷,兩塊靈石的收益不值當她冒險。
周瑤還沒正義到跳出來反對的地步,但也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中去。
趙管事臉色不變,點點頭,如往常一般讓她自行離開了。
周瑤也渾當做沒聽明白的樣子,離開外務(wù)殿后,徑直來到藏書樓。
她很早之前就惦記著學習一門手藝,但一直沒機會,如今終于能夠?qū)崿F(xiàn)了。
綜合之前云卓小會上師兄師姐的建議,她個人的興趣愛好以及成本和收益,周瑤最終選擇學習符箓。
符箓絕對是外門中和靈植師并肩齊驅(qū)的職業(yè),十個外門弟子中,至少得有四個學習符箓,四個學習靈植師,有些資深弟子估計兩者都精通。
而要想成為制符師,至少要會制作一種符箓,學習符箓就需要用到符書、符紙、符墨、符筆等。
除了一些大師編寫的符箓大全之類的書籍,專門的符書通常只會記載一種符箓的詳細畫法和用處。藏書樓中的符箓大全之類的書籍動不動就是六七十塊靈石起步,周瑤只能望洋興嘆,轉(zhuǎn)而選擇專門的符書。
符書的價格不等,一般情況下與法術(shù)的價格相當。
符箓的本質(zhì)是將提前釋放的法術(shù)以符箓的形式封存起來,待要使用時只需引動便可釋放出去,所以學習制符之前必須先將法術(shù)學會。
周瑤財力有限,第一次學習制作符箓,最好是從自己學過的幾門法術(shù)中選一個學習。
無需考慮,周瑤直接選擇了《火球符》,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喜歡一句話:“沒有什么是一發(fā)火球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來幾發(fā)。”
當一個人擁有了超出凡人的實力,就像一個孩子擁有了一把木劍,總想出去揮舞兩下。
周瑤同樣躍躍欲試,但可惜宗門之中不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只能將暴力的想法壓到心底最深處。
火球符是最基礎(chǔ)的一階符箓之一,標準的火球符一次可以釋放一個直徑一尺的火球,威力相當于煉氣三層修士全力一擊,在市面上的售價是一塊靈石一張。
火球符的價格相較于它的實際價值低了不少,不是因為其他修士不喜歡,相反,火屬性法術(shù)本就以暴力聞名,火球符在一階符箓中的威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在市面上十分受歡迎。
但也因此,只要擁有火靈根的弟子都會學習火球術(shù),這也導致當他們想學習符箓時很多人都會選擇以火球符入門,市面上就出現(xiàn)大量繪制火球符的弟子,硬生生將價格壓了下來。
符箓同樣分為普通和上品,普通標準的符箓會釋放出相當于封存法術(shù)九成的威力,而上品符箓能將制符師封存的法術(shù)完整釋放出來。
煉氣前期不能學習符箓的原因也在于此,釋放的火球太小威力不夠,并不能用來繪制符箓。
以她初入煉氣四層的修為,也要盡全力才能繪制出一張符箓。
來到二樓的柜臺前,周瑤意外發(fā)現(xiàn)在這里的值守的不是孫明遠師兄,而是換成一位中年男子模樣的師兄,明明幾個月前她來借閱書籍時,孫師兄還在這里。
周瑤兌換了火球符的符書,與記錄功法、法術(shù)所用的玉簡不同,符書卻是一本真正的書籍,其中最主體的部分就是符師繪制的符箓原型,這相當于一張真正的符箓,上面散發(fā)了淡淡的靈壓,只有能感受到符箓靈壓的符書才是正本。
她收起符書,原本想直接離開,但最后還是沒忍住問道:“請問這位師兄,孫師兄不在這里了嗎?”
這位師兄看著她,“姑娘與孫師兄認識?”
周瑤老實道:“不算認識,只是之前幾年一直都是孫師兄在這里值守,所以問問。”
這位師兄搖搖頭,“孫師兄已羽化而去。”
“啊?”周瑤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羽化是何意,好好一個人就這么沒了?
雖然孫師兄這個人故意刁難新弟子,天天臉拉得老長,像是誰都欠他似的,脾氣古怪,讓人一點都喜歡不起來,但這么一個認識數(shù)年的人突然就沒了,還是讓她有些反應不及。
周瑤有些抱歉,低頭示意后離開,之前聽過的關(guān)于孫師兄的故事又在腦海中浮現(xiàn),一時不知是否該為他嘆息,明明天資過人,最終卻只能在外門蹉跎一生。
想到故事中那位曾與他互為對手的筑基師叔,只能說一句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