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當如狡狐
- 開局帕魯終端:目標是征服世界
- 楓林鈺秀
- 2252字
- 2024-05-05 22:20:43
The prince must be a fox to recognize the trips and a lion to frighten the wolves——君主當如狐貍般識破陷阱,也應當如雄獅般威懾群狼。
莫蘭的視野略過那些歡騰的領民,不久前,他們還氣勢洶洶地要在這里討個說法,此刻卻歌頌他如歌頌他們的英雄。
他碧藍色的瞳孔凝視著每個人的表情。
直到看見那些隱藏在喜悅背后的敬畏與慶幸,他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災年就要減輕民眾的負擔,竭澤而漁非長久之計。
但他必須要讓這些領民們覺得,減稅并非必然的規律,而是因為他的仁慈,這樣,才能讓他的讓利價值最大化。
他向一旁伸手。
老亨利適時的遞上潔白的手帕,眼神中晦暗不定。
明明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此刻卻仿佛忽然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他似乎一瞬間擺脫了以前的孩子氣,變得成熟而有魄力。
像極了…老領主。
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想及此處,老亨利心中不免有些欣慰,老領主若是知道了莫蘭現在的表現,恐怕九泉之下也能夠瞑目了。
老亨利壓低了聲音。
“領主,傷口很深,我個人還是建議早點就醫為妙。“
莫蘭點點頭,示意自己清楚。
他接過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血瞬間在潔白的手帕上蔓延開來,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色杜鵑。
傷口確實很深,這一刀割開了表面的皮膚和肌肉,甚至露出深埋其中的掌骨。
莫蘭心中暗暗咬牙,面上的肌肉抽了抽,額角隱隱有冷汗滲出。
“好你個萊恩,老子讓你演戲還下這么重的手!“
這一刀多少是帶點私人恩怨。
雖然真砍是他要求的,但他沒說要下這么重的手啊!
他很想現在馬上下去包扎傷口,然后捂著傷口疼得嗷嗷叫。
但他不能。
戲劇演到這尚沒有落幕,身為這場戲的主角,他的退場會讓整段演出效果變得很垮。
這樣想著,他看向這場戲劇最重要的觀眾。
癱坐在地面上的少女手足無措,那場英氣的臉上沾上了他的血,這似乎讓她失去了先前的勇敢。
【名稱:卓婭】
【力量:10敏捷:12智力:7】
【職業:農民】
【金色詞條:騎士不死于徒手(再尋常的物件都能夠成為她手中的武器)】
【詞條:暴怒(憤怒時思維邏輯受到壓制)】
卓婭怔怔地看著莫蘭。
她很清楚地看見莫蘭額角處落下的冷汗。
她很清楚地看見莫蘭手掌處不斷淌出的血匯聚在平舉的手背,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將青草色染紅,和他壓抑著疼痛感微微顫抖的肌肉。
小時候被鐮刀割傷的時候,她為了不讓哥哥擔心,也是這樣咬著嘴唇,明明疼得發抖卻還想將傷口掩藏起來。
他現在肯定很疼。
她為自己腦中冒出的憐憫和內疚嚇了一跳。
她以為這些貴族都是嬌生慣養的混蛋,經受不起半點的風雨傷痛,就像田里最嬌弱的麥苗,吸著土地和農民的骨血。
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如果他僅僅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混蛋,怎么舍得忍著疼痛為自己擋下這一劍呢?
若不是哥哥及時守住了力,他的手肯定會像豆腐一樣被輕松切開。
難不成他們兩個還能串通好一起騙她不成?
莫蘭伸出左手,想要將卓婭扶起。
卻見后者一直怔怔地盯著自己受傷的右手出神,絲毫沒有
他猶豫了一下。
隨后伸出了受傷的右手,無奈道:
“這位小姐,坐在地上有失淑女的風度。“
自己剛剛盯著他看是不是被發現了?
想到這卓婭的雙頰微紅。
偷偷抬起眼,陽光勾勒出男人側臉的弧度,可以稱得上英俊。
她伸出手,嘟囔了一聲謝謝。
兩手相握,猩紅染濕了兩人的手心,潮濕中帶著暖意,似乎在許下某種隱秘而莊重的承諾。
“我的榮幸,小姐。“莫蘭這樣說著,忽然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光自己害羞什么的,太不公平了。
這樣想著,卓婭微微用力捏了捏莫蘭的傷口,看到后者露出一瞬間的吃痛,嘴角弧度上揚,不由得掛上幾分得意。
“好好好…你這么整是吧…“莫蘭意識到這是卓婭的小動作,心中的小本本里暗自畫下對方一筆。
好吧,看你是個金色詞條的份上,我忍了。
但是以后我必偷偷給你穿小鞋!
然后讓你做牛做馬償還我的損失!
……
“老亨,幫我試試這兩個家伙的身手。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他們收編入隊。”
“尤其是那個叫卓婭的姑娘,我覺得她很有天賦。”
莫蘭一邊接受著女仆的包扎,一邊對亨利說著。
傷口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嚴重,簡單地縫了針以后,就用紗布包裹上,倒也不影響日常的行動。
比較令人無語的是,這個時代的人似乎并沒有清理創傷的常識,用來給他縫合創口的針甚至一開始沒有消毒的打算,保險起見,他還是讓人用火烤了烤。
叫亨利去試試他們的身手,一方面是讓亨利指導一番,另一方面也是必要的敲打。
這其中的尺度,不用他將,以亨利的經驗,自然能夠處理妥當。
亨利微微躬身:“謹遵您的吩咐。”
他老邁而銳利的眼神滑過莫蘭的傷口。
“雖然已經做了基本的處理,但如果想要回復地快,我還是建議您去教堂找牧師看看。”
“傷口留疤事小,若是留下后遺癥,可能會影響以后的行動。”
莫蘭打了個激靈,他的記憶力仿佛忽然出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我記得…李斯特領好像只有一個教堂?”
“是。”
“教堂里好像只有一個牧師?”
“是。”
“好像…”
“不要諱疾忌醫啊,莫蘭大人。”
莫蘭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他沒有記錯,領地內唯一一個牧師叫莉莉絲.李斯特。
是的,跟他的姓氏相同,是他父親欠下的風流債,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
之前父親把她從外面帶回來的時候,前身可沒給她好臉色看。
結果毫不意外地被人家胖揍了一頓。
后來,父親送她去神學院留學,回來以后就成了牧師,那時候父親已經病重,兩人也更加不常見面。
直到父親去世,她在葬禮上遠遠看了一眼父親的棺槨,便轉身離開了。
那時候莫蘭不理解,只覺得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但在如今的莫蘭看來,父親生而不養,雖是后期有所彌補,心中有怨也是在所難免。
血緣的關系非但沒有拉近他們兩個陌生的距離,反倒如高墻般隔閡在他們兩人之間。
“我…我找時間去看看。”
亨利雖然沒有明說,但也隱晦地表達了希望自己跟那同父異母的姐姐多走動的意思。
只是…總有一種鴻門赴宴的感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