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燈相
- 從都市怪談開始的密教之旅
- 林中蛾
- 2074字
- 2024-05-25 12:34:49
“可說有,也可說無。”
莫蘭女士的說話風格似乎總會帶著一些過去的風格,在伊索的印象中,他只在帝都大學那些被返聘的老教授那里有聽過類似的用詞與語氣,但即使如此,他們的風格也沒有莫蘭女士那么奇怪。
不過不重要,謎語人們總會有些特殊的地方,況且就算死抓著這種違和感又有什么用,討人嫌嗎?
伊索微不可查地晃晃腦袋,試圖將雜念甩出腦海。
“萊斯利維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從最開始他就違背我的意愿,選擇了蛻變,而他與你一樣,是天生的蛾,混沌會垂青他的意志,為他提供機緣……更別說他還有意主持獻祭。”
莫蘭女士手上一頓,看著蕩漾的薄霧,困惑地輕嘆一聲。
“他現在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但你和他的欲望肯定產生了交集,可,你憑什么?”
這么直說還真是傷人。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這本書是因為我和萊斯利維共同的渴望而落到我手上的?”
“雖然有所誤差,卻也可以這么理解。”
力量嗎?
伊索半垂眼眸,看著手中的書籍,閃過深思的眸光。
眠時世界力量、權力、知識幾乎可以畫上等號,在沒有知曉超凡前乃至不清楚超凡的上限前,他所渴求的肯定是權力,畢竟低等級的超凡能被槍械一槍崩掉,雖然帝國境內禁槍,但要是能搞到一些被限制的材料,他未嘗不能自己造一把出來。
但當知曉司辰的存在后,他的想法就變了,權力有什么用?人家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失勢乃至死亡,唯有力量才能達到他想要達成的目標。
換言之,這本書里的道路對他獲得力量有著極大的促進效果。
“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飛蛾總是在追逐光明,因此蛾相,特別是蛻變之道在面對燈相時總會出現各種不知名的問題,你的直感或許本該指向其他東西,只是碰巧旁邊有燈相之物,讓它逐錯了方向。”
莫蘭女士的話讓伊索下意識的出現了遲疑,剛想問些什么,卻一下子被那半古半現的說話方式給堵了回去。
“兩條司辰之道并行會造成異變,這種異變的方向是什么誰也說不準,一如蛻變與饗宴造就的奇異,蛻變與指引相和會創造出什么,或許只有那些司辰才能說清,你真的確定要這么做嗎?”
好了,實錘了,萊斯利維的力量和他之前感覺出來的一樣,是兩條道路搭建出來的異類,而且饗宴,聽名字和吃有關?但卻為什么感覺以前聽過?
書里寫過?
伊索想了一陣,確認無論是那本書里都沒有這種一聽就和聚會、吃食有關的司辰,默默將密傳塞回到衣夾之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我得到這本密傳有萊斯利維的因素在,我想我不得不去冒個險,在他找上門前得到足夠自保的力量。”
從博格區現在的情況就能知道,一條路的完全打不了兩條路,不管是不是直感誤判,他要是不多走一條,再撞上萊斯利維估計就會被打死。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從第一次聽到萊斯利維事跡后就產生的念頭——大丈夫當如是也。
“不知道您能否給予我一份關于萊斯利維的具體情報,又或是關于司辰的細碎知識,我想我還有不少秘密可以與您交換。”
“噗嗤,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莫蘭女士捂嘴輕笑,放下手中的霧氣茶具,擺擺空著的纖細手掌,用看不清五官的臉看著伊索。
“我信奉等價交換,本來都沒和你交談的心思,之所以愿意給你透露那么多信息,一是答謝你為我找回丟了的東西,畢竟要是被某些拾荒者撿去了,即使是我也會覺得麻煩;
二是我那學生在求學期間欠的學費還沒還,而我既出不去也討不了,所以想拿你給他添些堵。但要說真給你情報和一些你不該現在知道的知識,抱歉,這是另外的價格,而你……”
伊索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不是那么友善的視線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
“顯然付不起這個價格。”
遮掩住燈光的霧氣開始消散,周圍的光線開始逐漸清晰,不過依舊無法照亮莫蘭女士那張不知如何的臉。
真是個好奇這是司辰之道學徒以后造成的異象還是特殊的儀式常駐在了她的身上。
至于伊索為什么篤定莫蘭女士是學徒之后的存在。
雖然就見過萊斯利維一面,但伊索能感覺到那家伙是個肆無忌憚的家伙,既然莫蘭女士說了萊斯利維背叛了她,那伊索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實力差距過大,那家伙肯定不介意嘗嘗自己老師的血肉是什么味道。
一股無形的巨力推搡著伊索向門外退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幾抹灰塵從牌匾上落到伊索的肩頭,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慵懶的笑聲。
“書你還是照常可以買,但額外的知識,如果你能給我有同等價值的物品或秘密,那自無不可,順帶一提,你那個秘密,其實價值就那樣。”
那我先前找到的東西似乎真的很重要。
伊索無奈地聳聳肩,轉身向巷外走去。
今天肯定是買不了書了,畢竟剛剛出來,再進去他自己也尷尬,而白天的貝爾利亞也沒什么意思,除非他有興趣去傳聞中無形學徒多如狗,天天殺到血成河的依科區轉轉,不然還不如回家。
將目光從僅僅只有數步之遙的街區收回,手中的拄仗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圓弧,伊索看了幾眼似乎在晃動的樓房陰影,緩緩后退,隨后轉身淹沒入人潮。
出租房所在的地方環境還算不錯,沒什么臟亂字,畢竟護工雖然干的確實累,但工資在貝爾利亞還算可以,因此伊索特地租了個二室一廳的小房子,過起深居簡出的日子。
他和鄰里的關系也就那樣,最多最多也就是閑暇時候聽聽樓下的大媽將她七大姨的大舅子的孫子的表哥找了個怎樣的媳婦之類的話題。
因此當他看到街坊鄰居總是看似無意地瞥向他,且好像在背著他說什么時,他清楚地意識到。
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