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理解這是想替你把面子找回來嗎？”

“嘿！別多想，我們可沒膽量對你這種直面喰血惡魔還不死的蛾人出手。”

約翰的話剛說出口，大廳中的氣氛驟然一僵，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陣陣竊竊私語的低鳴。

“他直面了喰血惡魔？他怎么活下來的！”

“看他那樣子，他好像不是很怕，難不成那個時候那位還不餓？”

“那位養糧的習慣我們誰不知道，沒看到那些當年被評價過的倒霉蛋現在都努力在往別的區轉移嗎？聽說依科區那幾個還鬧出了不小動靜，引了一隊警察過去。”

“但剛剛約翰說他是蛾！”

尖銳的爆鳴讓空氣一下子變得靜謐，所有人望向伊索的眼神都被驚恐和不敢置信填滿，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這群人是被萊斯利維嚇破膽子了嗎？

伊索無語地看著周圍每一個一被他掃視就低頭不語的人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才二相，讓他處在這么特殊的地位，總覺得有些后患。

他可不想成為什么“大難不死的男孩”，稀里糊涂成為所謂的救世主。

“走吧，帶我去見見你所謂的聚會……對了，他們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你不是剛下來嗎？”

“老凱亞是聚會的發起者之一……”

懂了。

……

說是聚會，實際上只是圍坐在一個小房間內，相互交談。

連水和一些吃食都沒有，就是純干聊，都不能算沙龍，還不如說是開會。

“這就是小約翰說的索伊嗎？看身材是個健康的男人。”

稀薄的霧氣在屋中飄蕩，遮住每個人的面容甚至讓聲音都有些失真，伊索打量著屋中的眾人，試圖分析出這些人的性格。

出聲的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士，顏色艷麗，是明亮的大紅色，手上還執著一面合攏的折扇，扇骨上還用金絲勾勒出了一朵玫瑰花的模樣。

“玫瑰夫人，別在這里搞你那種浪蹄子的勁頭。”

軍裝？

深綠色的簡易服裝，肩膀上有象征軍銜的徽章，看起來應該是某支軍團的下士，這種人居然會有機會離開軍營？

伊索看著正對著他的軍裝男人，微不可查的皺起眉頭。

“下士先生，人都需要放縱，誰叫我家那位不爭氣呢。”

“咳咳，兩位，我想我們更需要考慮這位新人的感受。”一個穿著簡樸的老頭輕咳幾聲，手掌一揮，一張椅子順勢向后退，騰出一個足夠伊索坐下的空隙，“坐吧，抱歉讓你見笑了，至于約翰……下士先生，我想您應該不介意他站著旁聽吧。”

“沒意見，呵，輸給一個新人，真是給我丟人。”

房間內算上伊索一共有十個位子，除了已經說過話的三人，以及老凱亞和約翰，還有五個椅子空著，既然不能坐，那應該是有主的。

“你可以稱呼我為學者，算是這個聚會的發起人之一吧。”

“唉，所以幾位前輩找我做什么呢？”

伊索聳聳肩，坦然坐到扶椅上，翹起二郎腿，將緊張和怯弱隨著濁氣一并嘆出，微笑著敲擊扶手：“我并不認為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入的幾位的眼。”

“我們想知道喰血惡魔的情報。”

“嗯？我能得到什么？”

“我們的友誼。”玫瑰夫人搶先出聲，“你應該知道現在博格區除了那個惡魔以外已經沒了五相學徒，我們四個可以說是博格區現在最強的那一批人了，沒人有膽子違背我們的意志。”

“原來如此，原先的勢力沒了還能重新培養嗎？”伊索思索了一下，“但為什么找我一個只見過萊斯利維一面的，你們先前應該也見過吧。”

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默，伊索呆愣片刻，想到約翰的情況，隨即了然。

這群家伙都是被萊斯利維嚇到連膽氣都沒了的人，這樣的家伙，即使有他們的友誼又有什么用，總有一天會跟不上他的腳步，成為累贅。

“友誼這些東西太虛幻了，我們不如來點更實際的，例如奇物或者司辰之道的知識，嗯，用你們的說法應該是叫密傳。”

稱呼總要根據認知的變化而變化，一如被稱為無形之術的神秘，一如被叫做漫宿的眠時世界，只有統一的稱呼才能讓交流順利不是嗎？

霧氣中的人臉似乎看了彼此幾眼，最后由學者代為交流：“蛾相奇物與密傳早已被惡魔收集在了一起，即使是我們手上也沒有這些東西，但其他準則的相關密傳和奇物我們可以提供給你。”

“別對此不滿，小伙子，準則之間是有轉換規律，你手里有蛾密傳，大可找一個其他密傳試著能不能拗轉出更高級的蛻變之道。”

“既然如此，情報換投資，公平的買賣。”伊索輕打響指，咳嗽一聲：“別對我的情報抱有太多信心，我才二相，只能用我理解的方式來總結萊斯利維的情況。”

“一，他身上有兩條準則的力量，一條是蛾，另一條可能和血液，血肉，放縱有關，你們似乎并不驚訝？”

“大多數司辰身上有著兩到三條的準則，祂們的司辰之道自然天然帶有其他準則的力量，雖然不知道他走的是哪位的路，但同時擁有蛾與杯的力量并不稀奇。”

“原來如此，是我見識短淺了。”

伊索沉吟片刻，總覺得萊斯利維的情況沒那么簡單，但既然對方這么篤定，那他也懶得去爭辯，這只是一筆交易，他不私藏情報已經仁至義盡了。

“二，他有時會去林地打牙祭，且很不喜歡你們叫他惡魔。”

“三，他最近似乎打算探索某個遺跡，但缺乏人手。”

“遺跡，知道是哪個遺跡嗎？他為什么會讓你活著知道這東西。”

“誰知道呢？”伊索點點自己的腦袋，語氣輕松，“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只是一個二相的萌新，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說不定就和他放過你們一樣，覺得我有趣呢，況且就算你們知道是哪個遺跡，你們敢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