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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戟相向凌厲聲恐嚇 病儒榻上輕言說詳情

世子此刻陷入恍惚,這是男還是女,是人還是妖?正迷糊見,忽聽一聲大喊:“世子小心!”

應著喊聲,眼見劍已至喉嚨,世子下意識地一側,躲過一劍。反手一揮,立馬回擊。

只聽“當”的一聲脆響,兩劍相碰,力大得似乎都迸出了火花,就在劍刃交合的瞬間,兩人的臉也同時貼近,近在咫尺。世子已經看見了清塵眼里的寒光,是怒氣更是殺氣,而他的聲音,也陰沉地響在耳邊:“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手一抖,兩人同時分開。

馬再動,竟是凌厲如風,清塵出劍如閃電,又快又狠,世子不禁有些手忙腳亂,一片刀光劍影中,仿佛只有清塵手中的白光在風馳電掣——

忽一下,世子胸口一撞,登時就覺疼痛難忍,他眉頭糾結著,低頭一看,右前胸已經吃了清塵一劍,再抬頭,他看見清塵臉龐上已現頜下緊咬的牙關,而他那好看的嘴角正微微噘起,手腕一抖,劍柄再用力一推,世子“?。 币宦暣蠼?,被刺下馬來。

清塵一躍下馬,緩緩走近世子,提劍正要加刺,猛地一下,不知從哪里飛起一刀,一下就劈開了他的劍。來的正是刺竹,已經橫身攔在了世子身前。

“你找死!”清塵低吼一聲,英眉倒豎,揮劍便刺。

刺竹也舞起了大刀,左右開弓,在陣前打得一團熱鬧。橫刀一揮,清塵一個反弓身,雙手著地,靈巧地躲過,刺竹不禁喊道:“好身手!”嘴里贊著,手里也不留情,又是一個劈面刀,直切正面,清塵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挨刀,但就在一瞬間,刺竹的刀猛地一偏,豎刃變成了橫刃,貼著清塵的面砍過去,手肘一措,擺刀便回。而清塵就地一轉,飛腿成燕式平衡,劍往后腰一背,正好擋回刺竹的刀鋒。回馬一劍,刺竹落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卻未曾想,清塵的劍,已經等在那里,這會兒直起腰來,劍已在鼻尖,刺竹此刻,感到劍的寒氣撲面而來,但是,他已經無處可避。

然而就在一瞬間,清塵手形一變,劍移開,飛速地下去,只在他的喉間一伸,輕輕地點了一下,須臾離開。刺竹還不曾覺出痛來,清塵已收劍立身,輕聲道:“你輸了?!比缓笠换厣?,拾起頭盔上馬,回到列前。

刺竹伸手一摸喉間,手指上一抹血痕,原來只是被清塵刺破了一點皮。他一拱手,沉聲道:“承讓了!”

清塵斜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默默地戴上了頭盔,然后朝向安王,靜默不語。

刺竹扶起世子,退進城中。

“安修,你連敗三將,還有何話說?”清塵沉聲道:“速速放了沐廣馳?!?

安王沉吟片刻,回答:“你殺我兩員大將,如何跟我交代?”

“戰場上,哪有不死人的!”清塵說:“若不是我爹早有交代,我一樣殺你世子!”

“縱然你有過人之處,但是你小娃娃做事太絕……你說勝即可,何必傷人性命?!”安王對丟命的手下,還是相當痛惜。

清塵一梗脖子:“對于我來說,取敵性命才是勝!”

好狂的小子啊。安王冷笑一聲:“那你緣何不取世子性命?”

清塵不語。

“既然你認為取敵性命才是勝,那你剛才,只勝了兩局,”安王狡黠地說:“既然你沒勝三局,我自然不必兌現承諾。”

賴賬?!清塵憤憤地將手中的劍往鞘中一套,冷聲道:“你是不肯放我父親了?”

安王悠然一笑,帶著居高臨下的勝利,笑道:“你沒贏,我為何要放?”

“小人!”清塵騰手一指,厲聲喝道。

“我跟你父親,是老相識了,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對我無禮,我且不計較,”安王說:“小娃娃回去吧,等你長大一點,再來跟我談判。”他站在城墻之上,望著那瘦小的清塵,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惹惱了清塵,如此小人,背信棄義不說,還如此輕視怠慢于我!他眼睛一覷,嘴角忽地浮現起狡黠而叵測的笑意,就這樣無聲地笑著,他取下了背上的弓,然后,緩緩地抽出箭,搭上——

在安王的笑聲中,只聽刺耳的一聲“嗖——”,羽箭飛過去,刺破了安王頭頂發髻上的玉佩綁帶,插入安王發中,就好像,安王頂著一根大發簪。

眾人大驚失色。

安王臉色大變,臉上怒氣畢現。

“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下面傳來清塵凜冽之聲:“告訴你安修小兒,既然你是個小人,我也不指望你放人,就暫且把我父親寄住在你那里,你給我好吃好喝地侍候著,過幾天,我自會叫你乖乖地把他給我送回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伸手一指安王,厲聲道:“你給我聽好了:辱我父親者,我必殺之!傷我父親者,我必誅其滿門!殺我父親者,我必滅其九族!”

安王一震,這是赤裸裸的恐嚇,居然出自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之口,讓他在震驚清塵的氣勢和殺氣的同時生出一番別樣的感慨來。沐廣馳的兒子啊……

刺竹已經上來了,看見安王,不待相問,便說:“世子沒有大礙?!?

安王點點頭,兀自朝向那沐家的少年將軍,還在暗自心潮澎湃,忽聽底下傳來一聲低喝:“退后一里,安營扎寨!”

安王猛地又是一驚,直覺有些不妙。在我眼皮子底下安營扎寨?!難道不怕犯兵家大忌?!正琢磨不透,忽然聽見身后一聲長諾:“報——”

一個探兵跪下,稟告:“王爺,通州城已被沐家軍包圍。”

安王眉毛一跳:“多少人馬?”

探兵回答:“兩萬人馬?!?

安王心底一沉,緩緩地回頭,又看了一眼城下的部隊,嘆道:“他不過是區區一都尉,也就是一兩千的調兵權,居然帶來了兩萬大軍……”他再次望了望城下,人馬雖多,卻不過兩千左右,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一時大意,以為這個沐清塵只是帶了手下來要人,如此簡單而已,沒想到,后面還有更大的安排,怪不得,沐清塵會揚言,幾天后要他乖乖交人。

探兵又說:“共有三萬人馬,兩萬圍城,一萬水軍在蒼靈渡岸口接應。”

出路無憂,退路無患,安排如此周全,若不是沐廣馳在自己手上,看來今天這個沐清塵,誓要將通州夷為平地。如今小小的通州城,已被圍成了鐵桶,好可怕的沐家軍,好可怕的沐廣馳,好可怕的沐清塵啊!

安王沉吟許久,才幽幽道:“好一個小娃娃呀……”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會痛快放人,剛才那近一個時辰的比試,只是為了麻痹我,為圍城爭取時間,好一招瞞天過海啊。

“王爺,城中給養只夠一個月,我們要早些打算才是?!币灼婕钡?。

“無妨,沐廣馳在手中,就無須著急,”安王皺著眉頭,思忖道:“小娃娃既是來要人的,就當有所顧忌……他不會輕舉妄動的?!?

刺竹低聲提醒:“我們一定要看牢沐廣馳,萬一有個閃失,只恐丟人又失城?!?

王爺重重地點頭,揚聲:“左右參將,加派人手,重點防御府衙別院,任何人等進入都必須經本王首肯。”

“是?!眳⒍藙傤I命下去,又一兵丁匆匆上來,說:“王爺,隋主簿醒了,說要見您……”

安王一喜,提起袍擺匆匆下了城墻。

屋內,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奄奄的男子,一臉青灰,閉目不動。

“隋覺啊,你感覺怎樣?”安王走近床前,坐下,輕聲問道。

刺竹垂手,靜靜地站在一旁。

床上男子緩緩地睜開眼睛,幽聲喚道:“王爺……”

“你找我有什么事?”安王看看他,低聲說道:“軍中之事可稍緩再說,你自己的身體,你的私事,可先著我去辦……”

隋覺虛弱地搖搖頭,低低地說:“我已無親人,還有何私事……只是,不甘心啊……”

“養好身體,從頭來過?!卑餐鹾醚园矒岬馈?

“我今年四十有六,侍淮王二十三年,沒想到只因直諫沖撞了他,他便殺我全族三十余口,我今一條殘命,得王爺所救,本該為王爺出力,可惜,身染重疾,自知時日無多,不能再侍明主,故而不甘……”隋覺一口氣說完,微微地喘息起來。

安王趕緊伸手,撫摸著他的胸口,勸慰道:“來日方才,你應放寬心,好生養病。身體好起來了,自然會有一番大作為?!?

隋覺搖頭,黯然道:“當日若不是王爺相救,我早已命喪黃泉……且不說之前在淮王帳下為虎作倀,只說到通州來這半年,不但沒有出一分力氣,反而拖累王爺照顧,我實是慚愧……”

“誒,說什么為虎作倀呢?”安王糾正道:“淮王屢次不聽先生勸阻,那都是他自己一意孤行,先生何苦攬到自己身上?再說了,天下人都知道,先生是正義之人,跟淮王雖有主仆之名,卻政見不同。我尊先生為真君子,這才出手相救……”

“王爺大度,我無地自容……”隋覺嘆一聲,說:“王爺之恩無以言報,我命不久矣,也無法替王爺出力,雖相識不久,卻超乎知己,我只有幾句話,想告訴王爺……”

“你說?!卑餐觞c頭。

隋覺閉目休息片刻,張嘴道:“欲平天下,必殺秦階,必收服沐廣馳……”

“淮王性虛偽多疑,但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愛好交友,不吝錢財,對有才之人尤為照顧,只要他認為有用的,必禮賢下士,雖然可能用后而殺之,但初始,很能感動人心……淮王籠絡人心很有一套手段……這個先不說……”隋覺低聲道:“先說秦階,他是淮王的小舅子,把握著淮王的十二萬人馬,其中包括淮王的近侍部隊,他性情兇殘,一直排擠沐廣馳。但沐廣馳所帶沐家軍,雖然只有五萬,卻是精銳部隊,而且里面有淮王唯一的一支水軍……”

“淮王多疑,除了親戚親信,為何還那么信任沐廣馳,這里面有三個原因,一是沐家軍是沐廣馳親手組建的,只聽沐廣馳號令,殺了沐廣馳淮王也駕馭不了沐家軍;二是沐廣馳是義士,他早年蒙淮王救過一命,所以后來爭儲失敗,先帝欲殺淮王之時,沐廣馳不顧一切帶人劫法場救下淮王,并親自護送淮王回到封地,才有了這后來的起兵造反;三嘛,他一直跟隨淮王,立下汗馬功勞,又曾救過淮王的命,若是殺他,天下人譴責,淮王不會干這樣的蠢事,所以秦階屢屢排擠,淮王只在中間做和事佬……淮王曾經給我說過,沐廣馳是義士,他先有恩于沐廣馳,依照沐廣馳的性格,絕不會加害他,更不會叛他,所以,這么多年,他們的關系,一直都是維持著一團和氣……”

“王爺要奪回天下,讓天子班師回朝,就必須重回百洲城,而蒼靈渡這個天險,被沐廣馳把持著,強攻無人能敵,只能智取,”隋覺說:“只能是收服沐廣馳,要讓他心服口服……”

“談何容易啊……”安王長嘆一聲。

“這是很有可能的,”隋覺正色道:“王爺您可能不了解沐廣馳,那可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安王再次長嘆一聲,悵然道:“我了解他,我是太了解他了,先生有所不知,我在十八年前,就認識他了……”淮王之所以救他,就是因為我要殺他,而起因,只為一個女人。

安王沒有往下繼續說,只幽幽地嘆了口氣。

“王爺,他是個可交之人,”隋覺輕聲道:“不說他是虎將,不說他的沐家軍,就說他的為人,那可是光明磊落,性情也敦厚,如若不是國亂從軍,也是一良善之人……”他想了想,問道:“王爺可記得江州屠城之事?”

安王點頭:“當日沐家軍拿下江州,淮王卻將江州城賞給秦階,秦階要百姓出城迎軍,百姓不肯,斥之叛軍,后秦階將滿城百姓全部殺光。”

“王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隋覺嘆道:“屠城那日,沐廣馳曾率軍回城救百姓,奈何秦階把四大城門全部緊閉,待沐廣馳強行破得城門而入,城中已是血流成河,再無活口。沐廣馳在街口長跪一個上午,后返回淮王處,要求重處秦階,淮王不也就打個哈哈過去了……自此,沐廣馳從不與秦階一桌吃飯,斥之為惡棍。”隋覺說:“淮王那邊,有人說這是借題發揮,是幕僚紛爭,其實,這恰恰是沐廣馳的真性情,敢作敢為,并能知其為與不為?!?

安王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么,說:“先生,你這幾日昏迷,有件事我該告訴你的……我已擒住沐廣馳,但是五天了,任我如何勸解,他就是不降……”

隋覺一聽,眼睛頓時發光,顫抖著撐起身體道:“讓我見見他……”

“先生還是休息吧,要見,也到明日去了,”安王苦悶地拍了拍大腿:“本以為擒住了他是個大好事,誰知,卻惹出來一個大麻煩……”

“哈哈,哈哈……”隋覺忽地笑了:“可是他的兒子來了?”

“正是?!卑餐觞c點頭:“今天城門下叫陣,連殺我兩員大將,刺傷世子,口口聲聲叫囂放人,我一時大意,竟被他圍了城池……還說,過幾天定叫我乖乖把人送回去……”

隋覺再次輕笑起來:“他既然這么說,王爺,估計這回沐廣馳,你是要乖乖地送回去了……”

“此話怎講?”安王錯愕道。

隋覺沉默片刻,說道:“此子寡言,但言必行,行必果?!?

安王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小娃娃,竟有如此了得的名聲?!

隋覺深吸一口氣,說道:“沐廣馳為人,說到做到,不做暗事,講究的是光明正大,打殺都在場面上了結。但是他這個兒子,卻是非常聰明,慣于使詐,真假難辨,秦階就吃過他的苦頭,而且不止一次……”

“他才十六,乳臭未干啊……”安王聽隋覺這么一說,禁不住叫起來。

“有志不在年少,有才也不在年少,”隋覺笑道:“王爺定然是因為他的年紀而輕敵,所以造成如此被動的局面。”

“正是?!卑餐貅鋈坏馈?

“這一點,倒是頗有乃父之風?!彼逵X抬眼望著帳頂,輕聲道:“王爺,他既然說過幾天就讓你乖乖送人,想必已經胸有成竹,此言你絕不可當成大話或者玩笑?!?

他單單只是圍城,又能如何?安王心里疑竇叢生,但就是毫無頭緒。

“王爺,我跟你說說這個小將軍吧……”隋覺低低地開了口。

“傳言沐廣馳將軍從未娶親,卻獨有這一子,一直寄養在別處,七歲時才帶回身邊,并且從那時候起,再也沒有離開過沐廣馳半步。沐廣馳對這兒子視同珍寶,從不高聲,也從不厲色。淮王曾經賞給沐廣馳一套銀子打造的鎧甲,沐廣馳都給了兒子,但凡大戰,兒子上陣,一定是要穿上的,就是為了醒目,能讓他時刻看見和保護?!?

猛然間,安王就想起來了,一年前的蒼靈渡大戰,沐廣馳的身邊確實有個穿銀甲的軍士,身形偏瘦小,跟著沐廣馳寸步不離,而且看得出,沐廣馳對其是相當呵護。當時安王留意過,因那人看似身份不高的隨從,卻又身穿如此尊貴的銀甲,著實顯眼。他以為,那是淮王的兒子,交給沐廣馳帶出來歷練的。此時安王才明白,那個銀甲少年,就是今天的這個小娃娃。

“據說這小將軍來到軍中時,小小年紀便會馬術、騎射,也不知從哪學的,后來沐廣馳親自教他各種兵器,因為個子小,所以使用多是輕便兵器,對敵時,也多用巧勁?!彼逵X說:“小將軍出招,快、狠、準,雖不似沐廣馳的大力,卻也是別樣的靈巧敏捷。”

安王聽了,連連點頭,今日陣前看得分明,那小娃娃正是這樣,他畢竟小,力道不夠,這樣的方式是最合理的。

“這小將軍馬背上的功夫出神入化,他還有一門絕技,”隋覺一字一頓地說:“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安王登時想起了自己發髻上那個箭做的“大發簪”,不禁是又好笑又好氣。

“因此,他有個綽號,叫神射手穿楊將軍,”隋覺看了安王一眼,淡淡地說:“他還有個綽號,叫傾城將軍?!?

“清塵將軍?這也叫綽號?”安王笑了:“他本來就叫沐清塵?!?

隋覺搖搖頭:“他的名字叫清塵,清新的清,塵土的塵,我說的是同音字,傾國傾城的傾城,傾城將軍。”

傾城將軍,傾國傾城?怎么聽上去這么怪呢?安王有些愕然。

隋覺自顧自地往下說:“小將軍有三怪,一是跟女人同帳。沐廣馳在自己的營帳旁專門給他辟了個小帳,同奶娘和婢女一起吃住。別人傳言那婢女是他侍妾,這個暫且不追究……第二怪,先前提過了,只知是沐將軍兒子,不知出處哪里;第三怪,生得煞是美貌,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我雖在淮王帳下,也只見過他兩次,確實,俊美非常,說是男子又長得清秀,說是女子又滿面英氣……讓人過目難忘?!彼逵X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所以叫傾城將軍?!?

“今日隔得遠,沒看清他的長相。”安王一邊說著,一邊卻想起了世子在打斗過程中的失態,他削下小娃娃的發帶,那愕然的那一幕,想是驚詫于小娃娃的容顏吧。

“按說,營里不可以住女人,但是沐家軍,那是淮王給的特例?!彼逵X看了王爺一眼,說:“別說在你們眼里,就是在我們那邊,這個小將軍,也是個極神秘的人物。”

是了,連聲音都有些女聲樣的,就是不男不女。安王皺皺眉頭,揣測道:“莫非,是個孌童?”

隋覺絕然是搖頭:“以沐將軍的為人,絕對不會,可能,是生得女性化一點,或者,就是生得不太正常……也許,是還沒長成,沒有變聲……”

“沐廣馳沒有別的愛好,又沒娶親,一個男人……”安王沉吟道:“許就是孌童?!?

隋覺依舊搖頭:“我有個親戚曾在沐家軍做伙夫,我也曾多事問過,沐將軍從不與兒子同帳而眠,小將軍的營帳里,據說是小將軍一人睡,奶娘和婢女同睡。”

他忽然笑了一下:“說起孌童,我想起一件事來,你可見這小將軍的性格,是多么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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