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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當玉佩祉蓮命不該絕 博好感王爺大度精明

祉蓮晃晃悠悠地睜開眼睛,聽見婆婆喜急交加的聲音:“孩子,你可醒了……”

“郎中說,你可病得不輕啊,”婆婆說:“他給開了幾副藥,我得趕緊去抓……”才要走,祉蓮虛弱地拖住她:“婆婆,我沒錢抓藥……”

“哎呀,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先給墊著……”婆婆說著,出去了。

過了十天,祉蓮的病非但不見好轉,反而重了。

“祉蓮,”婆婆靠過來:“來,喝藥。”

祉蓮搖頭,推開碗,哭起來。“我不想活了……”

“你可不能死在這里啊,”婆婆急道:“等廣馳回來,我怎么交待呀。”

他,他也許永遠都回不來了,祉蓮哭得更加傷心。

“孩子,聽婆婆一句勸,你給家里去封信吧,總不能,就這么拖啊……”婆婆說:“先喝藥,等家里人來接,也得先把身體整好了。”

我哪里還有臉回去……祉蓮只得掩面而哭。

“唉,”婆婆嘆道:“你也看在我的面上,別說死吧,為了給你抓藥,我連自己陪嫁的簪子都當掉了……”

祉蓮一怔,羞愧難當,抹著眼淚,忽然想起什么來,伸手在包袱里摸了半天,竟然找出了安王妃給的那塊血玉,她遞給婆婆,低聲道:“婆婆,辛苦了你這么多天,我很是過意不去……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它應該,有些價值……煩勞你去當了,把你的簪子贖回來,把這些天的房租、飯錢和藥錢都結了……剩下的,你都拿著,等我咽了氣,你就請人把我埋了……”一邊說著,一邊淌淚,聽得婆婆都止不住拭起淚來。

周記當鋪,會籍鎮上最大的當鋪。

老婆婆把血玉的玉佩遞上柜臺,伙計拿過來一看,讓她等著,轉身就往里跑。掌柜的接過來,翻開一下,便大吃一驚,親自出來招呼,說是很值錢,柜上現錢不夠,要到庫里取。老婆婆也就搓著手,在炭盆邊坐下暖和,正等著,忽然兩個衙役來了,套上繩索就走。

老婆婆急得大喊:“何事啊,冤枉啊——”

安王此時正在平陽城里督辦淮王余黨清剿,縣令匆匆忙忙地拿著血玉跑了進來:“王爺您看,我們在會籍鎮上發現了這玉佩,應該是宮里的東西……”

安王一看,大吃一驚,厲聲問道:“這哪來的?”

“今天早上,一個老太婆拿到當鋪里當,掌柜的舉報,我們把老太婆捉了……”縣令還沒說完,安王就大聲說:“不要為難她,快帶我去!”

小屋里,祉蓮臉龐燒得通紅,嘴唇干裂,她虛弱地喊道:“水……”

可是,婆婆一直都沒有回來。

燒得迷迷糊糊的祉蓮,掙扎著爬起來,才一動,便翻到了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眼前一片模糊,但對水的渴求卻蓋過了一切,她強撐著,朝前爬去,可是那距離,卻那么地遙遠,仿佛永遠都沒有個頭……

天灰蒙蒙的,下著大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身著皮裘的安王猛一把推開房門,冷颼颼的屋里,一眼就看見穿著白色中衣的祉蓮披頭散發地趴在地上。

“祉蓮……”安王大喊一聲,撲過去,抱起她來,透過單薄的衣服,感覺她全身滾燙,那張熟悉的面容緋紅發干,卻雙眼緊閉,氣息奄奄。

安王緊緊地把她摟進懷中,沉聲道:“御醫!”

祉蓮輕輕地擺了擺腦袋,眉頭皺了皺,安王欣喜地喊道:“祉蓮,祉蓮……”

她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陌生的一切,還有一臉關切的安王,她漠然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平陽府,等你養好身體,我就送你回家。”安王柔聲道:“御醫說,我再晚去一時半刻,你就沒命了……真是多虧了這塊血玉,不是它,我找不到你。你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想起,要當掉這塊玉……你不知道,我看見玉的時候,心里有多著急,看見你趴在地上的時候,又有多心痛……”

安王輕輕地嘆了口氣,輕聲道:“現在,終于沒事了,好好休息……”

“祉蓮,該上車了……”安王喊著,祉蓮卻沒有動,依舊站在那里,怔怔地望著會籍鎮的方向,雖然,她什么都看不見。

安王默然著,把皮裘披到了她身上,可是她卻扯下來,往安王手中一塞,一轉身,徑直上了車。安王無語,跟在后面也上了車。

車里很安靜,祉蓮說話了:“你抓到廣馳了?”

“沒有。”安王說:“他不是重犯,沒有證據表明他參與了此事,只不過,淮王府的名冊上有他的名字,應該是淮王的親信一類吧……”

“既然不是重犯,為什么也要通緝他?”祉蓮冷冷道:“你公報私仇。”

安王低沉道:“我上次有充分的理由殺他,都沒有殺,何必這次才來公報私仇呢?!”

“你有權力把他從抓捕名單上去掉的。”祉蓮說得凜然。

安王沉默許久,才說:“你得答應我……”

祉蓮沖口而出:“我不會嫁給你的。”

安王緩緩地說:“我只是要你答應,不再跟他跑……”

“我不會答應你。”祉蓮腦袋一扭。

“我是為了你好,你過不慣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安王說:“你跟他不一樣,他在江湖上走慣了的,怎么著都行,可是你從沒出過門,你不知道應付那些事情,萬一他不在旁邊,你怎么辦?就像這次……”

“這次只是意外,”祉蓮固執地說:“如果可以,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安王默然道:“他怎么回來?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無關。”祉蓮冷聲道:“雖然我差點死了,但是擺脫了你的生活,很快樂,而且即便就這樣死了,我也不后悔。”

安王沉默著,再也沒有說話。

安靜的江家內院。

房間里,祉蓮拿著針,從繡架上刺下去,一忽兒,有些恍惚。

廣馳不知道怎么樣了,被通緝著,自然是家也不敢回的,可是他現在,到底會在哪里呢?一想起這些,祉蓮心急如焚,但是不管怎樣,她都還有個安慰,畢竟官兵沒有抓到廣馳,那他就還是安好的。現在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安王爺,隔三差五就往上河村來,別說廣馳回不來,就是回來了,也不敢來找她的。如今安王這般造勢,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祉蓮是他看上的女人,志在必得,誰還敢造次?!

祉蓮輕輕地嘆了口氣,強自收拾起心緒,才繡了兩針,忽然就聽見門響,一抬頭,母親已經進來了,在跟前坐下,定定地望著她。

最怕母親這樣的眼神,祉蓮低聲道:“娘,你有事么?”

江母焦慮地說:“你以后,可怎么辦喲?”

“我等廣馳。”祉蓮低聲道。

江母躊躇著,說:“他要是,回不來了呢?”

“那我就不嫁了。”祉蓮沉聲道:“他肯定會回來的。”

“別自欺欺人了,孩子,”江母幽聲道:“他如今,是個欽犯,如何能回家?就算回來了,被捉住,那也難逃一個死字……”

祉蓮默然道:“娘,王爺說過,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廣馳參與了謀害太子一事。抓他,讓他有家難回,也許就是王爺在公報私仇。如果不是因為我,廣馳也不會惹上這樣的事,他如今還在逃亡,我不能不仗義……”

“世上的事啊,千萬莫與有權有勢的老爺們斗,那是斗不過的,”江母幽幽道:“如今已經是這樣了,你自己,也要早做打算。”

祉蓮放下針,細聲道:“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江母躊躇許久,終于說:“另外找個婆家吧。”

祉蓮眼圈紅了,咬著嘴唇道:“我就想等廣馳。”

“你等不到了……”江母也跟著垂淚:“祉蓮啊,聽娘的話,別擰著一根筋,”她拭去淚水,低聲道:“要不,就考慮考慮,王爺?”

祉蓮猛一下瞪大了眼睛,急得眼淚都下來了:“他這么逼,你們就這么認了?!”

江母啞然,過了許久,才輕聲道:“王爺他,也沒怎么逼呀,只是,他老是這么來看你,人家誰還敢來提親……”

祉蓮抹著淚道:“他就是這樣的居心……他就是成心的……”

“也,也不能這么說,王爺……”江母頓了頓,輕聲道:“你知道嗎?你跟廣馳偷跑出去的這段時間,王爺知會了縣令,說你一直跟王妃娘娘住在歸真寺吃齋念佛,為朝廷祈福……”

真是會做戲!祉蓮擦去淚水,冷聲道:“人家也信?”

“信啊,”江母說:“上次王妃不就專程來找過你,人家都看得出你們很投緣,所以王妃提出要帶你去祈福,那也很正常……再說了,人家也知道,王爺喜歡你……”

“別說了,娘,”祉蓮悶聲道:“我是自己跑掉的,這是不爭的事實,跑的時候我就想過了,不在乎人家背后說什么。王爺這樣替我遮掩,不是什么好心,無非就是不想毀壞我的名譽,說到底,還不想我干干凈凈地嫁到王府去,不壞王府的名聲……”

“他們想說什么就說好了,我沒必要領王爺的情。”祉蓮說完,低頭繡花。

“哎呀,你這個孩子啊,真是不懂事呢,”江母低聲埋怨道:“你不顧忌名聲,你爹還要臉呢……若不是王爺這么好心替你擋著,你這一回來,還不叫口水淹死去,人言可畏啊……有了這樣的名聲,以后還怎么嫁人?”

“我反正是嫁給廣馳,他不在意,你就不用擔心了。”祉蓮答了一句。

“這情形,他還怎么娶你?你總歸是要另外尋親的……都十六了,耽誤不起了,”江母急道:“要是壞了名聲,可怎么尋婆家?”

“王爺是為你好呢,你都不知道,真是……”江母責怪道。

“他三天兩頭來,我還怎么另外尋婆家?”祉蓮沒好氣地說:“他就是為了他自己!你們怎么就不明白呢?!”

江母委屈地說:“人家王爺可沒有乘人之危呀。”

“那是遲早的事,現在不是在逼嗎?他已經在造既定事實了,還不算乘人之危?!”祉蓮有些生氣了。

“唉,如今除了他,你還能嫁誰……”江母嘆道:“王爺對你,也是有禮有節的,這回,要不是他找到你,你都……”

“娘,你別說了。”祉蓮出言阻止:“我現在不想這些。”

江母只好起身,才一轉身,忽地一愣,隨即,躬身行禮:“王爺。”

他怎么又來了?祉蓮煩悶地皺皺眉頭,低頭繡花,不搭理王爺。

安王輕輕地坐下來,看著祉蓮繡花,柔聲道:“繡得真好看,這白蓮,就像你一樣。”

“這是我和廣馳成親用的。”祉蓮頭也沒抬。

安王笑了起來:“怎么不出去走走?”

“你知會了縣令,替我遮掩,我也不會領情。”祉蓮抬起頭,冷聲道:“我就是跟廣馳私奔了,怎么了?誰愛說,誰說去!”

“怎么是私奔呢,也就是偷跑了,”安王慢吞吞地說:“沒人知道。你就當,出去玩了一回。”

“不用你假惺惺。”祉蓮尖刻道:“我告訴你,這次出去,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她咬了咬嘴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安王靜靜地看著她,輕聲道:“我不在乎的,祉蓮,我不在乎你的身體曾經屬于誰,我只在乎你心里有誰。”

“很可惜,我心里只有廣馳。”祉蓮凜聲道:“沒有你。”

安王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相信,以后,你心里會有我的。”

祉蓮只當沒聽見,低頭繡花。

安王靜靜地望著祉蓮烏黑的發,忽然輕聲道:“我取消了沐廣馳的通緝令。”

祉蓮吃了一驚,抬起頭來,驚喜過后,她的臉一忽兒冷下來:“你休想提什么附帶條件。”

“我查了一下,有證據表明,他并不知情,所以,就取消了通緝令。”安王緩緩道:“我之所以認真去查,是不想你因此而背上心結。”他盯著她的眼睛,清晰地說:“不是因為我喜歡你,他才非得要死。我只尊重事實,事實證明他不該死,那么即便只有他死我才能得到你,我也不會公報私仇。”

祉蓮看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祉蓮,王府里的情況,王妃都跟你說了,”安王低聲道:“那些夫人們都是政治聯姻,我真心愛的,只有你,只要你答應嫁給我,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就算你是個君子,”祉蓮搖搖頭:“廣馳回來,我們就要成親的。”她抬眼,望向王爺,淡淡地說:“你似乎會后悔,取消對他的通緝……”

“我不擔心。”安王看著祉蓮,淡淡微笑。

前廳里,已經擺上了飯菜,一家人都坐好了,江父沉聲道:“有件事,宣布一下,過幾天,我會去沐家退親。”

祉蓮才端起碗,一聽這話,驀地問:“為什么?”

江父淡淡地說:“不合適。”

“怎么就不合適了?”祉蓮叫起來:“廣馳已經不是通緝犯了!”

“可是他把你帶出去,不也丟下不管了?”江父哼了一聲。

“那是他沒有辦法啊,又不是故意的……”祉蓮急道。

江父端起飯碗,悶聲道:“我已經決定了,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

祉蓮一措,將碗放下,怯怯地說:“你是不是要把我許給王爺?”話音未落,眼淚就滑了下來:“爹……”

江父拿著筷子的手輕輕地顫了顫,他默默地放下碗,低聲道:“再說吧……”緩緩地起身離開了。江母看著丈夫離開,眼光,轉向了女兒。

“娘……”祉蓮凄切地開口,還沒說話,江母就柔聲道:“祉蓮啊,哥哥也老大不小了,雖然讀書不怎樣,可是人還是老實的。你爹開私塾,教人讀書是為了什么?他是個儒生,可以只用學識來修身養性,但是他心里,還是希望你哥哥能入朝為官。江家,只有一個兒子,誰不想光宗耀祖啊……”

祉蓮聞之一怔,她望向哥哥,祉鯤卻滿臉愧疚地低下頭去。

“你哥哥,已經通過縣衙舉孝廉了……”江母低聲道:“王爺打過招呼了。”

安王那淡淡的微笑忽地在腦海浮現,他說“我不擔心”,原來如此!祉蓮沉默了。哥哥是個厚道人,父親為哥哥打算,也無可厚非,這一刻,她心里充滿了悲涼和屈辱,原來王爺早有打算,并且已經做通了父親的工作,這才會如此從容不迫。而父親,為了哥哥,為了江家門楣生輝,已經放棄了她的幸福……

祉蓮的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二娘輕輕地湊了過來,細聲道:“祉蓮,就算是為你哥哥犧牲一點吧,再說了,嫁給王爺多好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給了你多少錢了?!”祉蓮憤然道:“你喜歡做妾那是你的事!要嫁你去嫁!”一甩袖子,走了。

二娘張嘴還想說什么,祉鯤拉了拉她的袖子:“少說兩句吧。”

丫環輕輕地溜進了房間,悄聲道:“小姐,廣馳公子來了。”

祉蓮一喜,就要出去,那丫環趕緊拉住她:“老爺吩咐,要公子在前廳等他回來,還不讓告訴你……”

祉蓮一聽,登時明白父親想要攤牌,提腳就走了出去,喊道:“廣馳——”

廣馳應聲而來,一看到她,喜急交加中,又滿是愧疚,怔怔地望著,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還好嗎?”祉蓮輕聲問,三個月不見,廣馳瘦了許多。

廣馳頓了頓,幽聲道:“對不起,祉蓮,我……”

“別說對不起,你也是身不由己,怎么能怪你呢。”祉蓮說:“只要你回來就好了。”

“我不該丟下你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廣馳喃喃道:“通緝令還沒取消,我就偷偷潛回會籍鎮了,都是我的錯,差點讓你……”他懊惱而內疚地捶著腦袋,說:“我真是太渾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祉蓮拉住了他的手:“我又沒有怪你,那都是意外,誰也想不到的。”

“我今天,是來負荊請罪的,不管伯父怎么罵我,我都認了。”廣馳遲疑了一下,澀澀道:“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當然愿意。”祉蓮點點頭。

廣馳這才如釋重負,終于露出一個笑臉:“我來,正是打算跟伯父說,盡早舉行婚禮,省得夜長夢多……”他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王爺那里,沒有動靜么?”

祉蓮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以為,我爹叫你在前廳等著,只是為了要訓你一頓?”

廣馳眨眨眼睛,臉色有些發緊。

“他是要跟你提退親的事,所以,你不見他還好些。”祉蓮愁緒滿懷。

“我知道,你差點出事,伯父一定很生氣,拿退婚來呵斥我,也可以理解,解釋一下,讓他發發脾氣,就該沒什么大事了……”廣馳吞了口唾沫,艱難地說:“他要打要罵,我都隨他。”

祉蓮沮喪地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王爺許諾我爹,給哥哥舉孝廉……”

廣馳一怔,憤然一拳砸在柱子上:“卑鄙!”

“所以,你今天,還是不要見我爹的好,”祉蓮苦悶地說:“不見他,他就不會提退親。”

唉,廣馳嘆道:“他起了這個心,今天說不說,改天都會去登門的。”

祉蓮悵然道:“拖一天是一天,讓他去你家,當著你父母的面正式提出來,我爹這里,還是需要一點勇氣的……這幾天,他還在為拉不下面子犯愁……興許,過幾天,他想通了,覺得說不出口,就會放棄的。”心里雖然這么希望,但是祉蓮其實也知道,這一回退親,可能真是箭在弦上了。

廣馳沉吟著,低聲道:“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如果伯父真要提出退婚,這次的事,就是個很好的理由……”他悶悶地倚在柱子上,良久無言。

祉蓮望著他煩悶而無計可施的樣子,忽然說:“趁我爹還沒提退親,我們跑吧!”

廣馳大吃一驚,愕然地望著祉蓮,連聲音都意外地變了調:“你還愿意跟我跑?你真的,一點都不怨我?”

祉蓮忽然無聲地笑了,抿著嘴,點頭。

“祉蓮!”廣馳拉著她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你記住,這次無論出現什么情況,你都不能再丟下我,生在一塊,死也在一塊。”她笑著,輕聲而決絕地說:“你聽好了,不管什么原因,你若是還丟下我一個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

他重重地,堅決地點點頭:“我發誓,絕不會再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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