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床下有人!
- 讓你扎紙,你的傀儡通天徹地?
- 流火破天
- 2175字
- 2024-05-04 19:41:45
呂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床底下的地窖里頭藏了個人,還是個膚白貌美的女道士。
五花大綁捆住,栽在一團干草里頭動彈不得。
可昨夜里,做的怎不是春夢?
回想起來,他偶爾會感覺床下有異動,一直以為干紙扎這一行,免不了碰見些詭異,索性就都蒙著頭睡過去。
一代入床下有人,好些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趙無極也好奇地湊上來,瞧見地窖下女子的相貌,面色當即僵住,咬了咬牙,問道:
“呂范,你要如何處置此女?”
呂范莫名其妙地瞧了他一眼,心說方才還一口一個呂兄弟地叫著,別提有多親熱,怎的突然又喊起呂范來了?
你他媽的,隨地大小變啊?
隨口道:“那人不是說了么?祭獻給老祖么。”
聞言,趙無極嘴角猛的一抽,冷聲道:
“好你個呂范!
“我本以為你是個有良心的,和黃秋生那老東西不同,沒曾想到底還是一路貨色。”
這地窖底下關著的,就是他半個月前失蹤的小師妹,自打先前下山驅邪之后,仿佛人間蒸發般再沒半點信息。
如今看來,是被這群爛慫的捕魂陰差抓起來,準備獻給陰山老祖了事。
他看著小師妹長大,又豈可眼睜睜看她送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無極掌心有雷光攢動,先發制人地拍向了趙玉餌,繼而唰的一聲揮出法劍,劍身上哧啦一下騰起洶涌火焰。
見他儼然一副拼命的樣子,呂范一抖手中長刀換至刀背,甩出一刀拍在趙無極肩膀。
打落他手中法劍,閃身一刀背拍中了膝窩,刀尖懸于趙無極喉前一寸,輕笑著說道:
“你說你,自詡名門正派,還不是背后捅刀子?”
“噗通”一聲,趙無極無力地軟倒在地,雙眼之中滿是怨懟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只恨我修為不濟,不能為小師妹報仇……”
呂范翻了個白眼,道:
“消停點的吧!”
說罷,在趙無極咬牙切齒的注視之下,呂范一個閃身躍入地窖,將少女拽了出來。
“呂范,你敢!”
話音未落,呂范用長刀在少女雙手雙腳間一劃,切開了粗麻繩,還了她自由。
“行了!哪來的回哪去吧!”
呂范一個孤家寡人,看不得兄妹團聚,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一腳踹在趙無極肩膀,把脫臼的手臂踹了回去。
讓你背后捅刀子?
趙無極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一臉復雜地看了呂范一眼,招呼著自家師妹回到身邊。
“嬰寧,黃秋生那老東西沒把你怎么樣吧?”
少女嬰寧搖了搖頭,道:
“師兄說的是黃老爺爺?他先前還護著嬰寧,我才沒遭那妖邪所害。”
見嬰寧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趙無極心中便不由得信服,打小她便是眾師兄弟呵護的寶貝,又哪用得著騙人。
可是……
姓黃的老東西,有這么好心?
就連一旁的呂范,也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黃秋生什么德行,他還不知道?
去一趟勾欄還要嘖個半天,這又虧了那又賠了,恨不得一兩銀子把逢春樓拱個遍。
綁了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他還能憋的住?
正存著見識見識的心思,呂范只打量了一眼嬰寧的相貌,只覺心中驀然一動,竟也生出幾分好生憐愛的心思。
嬰寧披一襲素紗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里,肌膚白凈如瓷,乃至于不見血色,一雙深邃瞳孔不沾半點塵俗,渾似仙女一般。
只是她面上似蒙著層紗,讓人覺著看不真切。
人,當真能生出這幅模樣?
呂范與趙玉餌對視一眼,見到后者眼中有幾分深意。
這姑娘,只怕不是普通人。
雖說嬰寧生得極美,但黃秋生那老登也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好人,之所以把嬰寧關起來,多半有其中的道理。
若是真想把她祭獻,又怎會讓那行邪尋不見?
老登的意思,應是把人保下來。
如此一來,他倒不用在師命和道義間徘徊了。
余光瞥見趙無極,把嬰寧攔在了身后,如見著洪水猛獸一般盯著呂范。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行了!我呂范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為妖作倀的人奸,你且放心好了。”
“當真?”
趙無極目光定定地盯著呂范。
你猜?
把老子當復讀機了?
呂范懶得理他,踏步從二人身邊路過,在地上躺倒的尸傀身邊俯身,摸索了起來。
不多時,他從尸傀懷中摸出一塊硬物,是一張疊成三角的黃符,與道符有幾分相似,上頭勾畫著怪異的紋路。
呂范聽黃秋生說過,除了紙扎匠之外,做先人生意的還有許多行當,諸如趕師匠,棺材匠,都有各自的手藝。
而趕師匠,除了將一根竹竿穿在手臂下抬著走,也有一套獨門的法子。
一枚黃紙陰符,貼于尸傀心口將其陰氣隔絕,再以從不外傳的口令驅使其行動。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枚黃符應當就是趕尸匠的手筆。
沒曾想,老登交友還挺廣的。
只是相比于狐朋狗友,這個應該叫陰間朋友。
呂范倒也想看一看,其他的捕魂陰差,都是什么尊榮,如今他也算是體制之內,是該看看同行都在做什么了。
趙無極收拾了東西,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
“我好像記得,趕師匠通常在城北義莊留宿,去那里瞧瞧?”
“你家師妹怎么辦?”
呂范瞧了眼嬰寧,這姑娘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若是之后和趕師匠起了沖突,他可沒那功夫分心思去護著她。
嬰寧打眼望向呂范,見他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紅潤嘴唇微微一撅,道:
“扎紙的,你看上去和我也就一般大,怎的如此看不起人?誰說嬰寧要人護著了?”
說著,她掌心托出一道繪陰陽魚的八卦盤,指尖在陰陽魚上一點,便有簌簌寒光掠出,如劍光般在屋中閃掠。
呂范卻是一眼也沒看,腳下一頓,說道:
“若你如此有本事,怎的還要我師父護著?”
嬰寧眉頭微微一皺,又聽呂范輕笑著說道:
“雖不知我師父為何拼了命都要護著你,但既然我傳了他的衣缽,他未竟的事業,自然就傳到了在下手中。”
“委屈嬰寧姑娘,在地窖里再待上幾日。”
說罷,他沒再理會兄妹二人怎么合計,抬步向著城北義莊方向走去,就聽見趙無極輕聲細語安撫師妹的聲音。
呂范撇了撇嘴。
這小妮子,胸脯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