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邊怎么有這么多的火光!”
趙靖露出疑惑的的神情,問道。
秦開沒有回話,臉色冷峻!
把背上的草帽戴到頭上,
“趙靖!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兩刻鐘!”
“兩刻鐘?”
“太慢了,他們等不了!”他似是喃喃道,
他看了看火光震天的黔縣……
心中立馬下了決定,大聲命令:
“全力奔襲,在一刻鐘之內趕到!”
“好!!!”
眾人情緒沸騰,大聲回應!
隆隆隆!迅速行動起來!
跑向那火光沖天的地方!那兄弟們苦苦支撐的絕境!
……
冷鋒看著被殺害的一個個弟兄!
泛起殘淡的笑容,在鮮血淋漓的臉上顯得格外陰怖,
“呵呵呵!……”
“呵呵呵!……”
他忍不住狂笑著。
把刀從天靈蓋上狠狠劈下,將那人的頭骨掀開,迸出紅白的腦漿。
他從面前的兵士眼中看見了濃烈的恐懼,他喜歡這副恐懼的神情。
他對著兵士微微一笑,把他的脖子切開——血噴如注!
……
震天軍慢慢被壓到城門邊上,柏舉一手擋住城門。
一手抓住一人的頭發,用嘴巴撕咬他的臉肉,
“啊!——”
那人發出凄歷的叫聲,不停掙扎,
他們被這群不要命的人嚇壞了!他們從沒有見過,在生死面前,
如此瘋狂的人!不僅僅有一個,是所有!
郡尉趙高看見這三千人竟然連區區百人也無法突破,
心神煩躁至極,把頭上的頭發一扯,
“沖!把他們壓出城門!”
“兩千人怎么壓不過這百人!”
“你們這些飯桶!”
在他的設想中,這些人應該會如蚍蜉撼樹一樣被他迅速崩碎,但這三十丈,卻推得如此艱難。
短短半刻鐘,好像已經過了一年!
郡守劉巴心中焦躁無比,他的心一直無法平靜!
此時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嗯?!”
“什么東西?!”
他從這喧鬧的混亂場面中,聽到一陣有規律的響動,
“趙高,聽到什么動靜了嗎?”劉巴大聲問道。
趙高卻異常暴躁,大吼道:
“你踏馬,有什么動靜!你腦袋爛了是吧!”
他看著遲遲推不下的城門,目眥欲裂!
柏舉癱軟著身子,倒在城門邊,他感覺好冷!
冷晗站在他的旁邊,苦苦支撐。
“四弟,你快跑,讓大哥蟄伏下來,重新再起事!”
“三哥!不要說者喪氣話!”
冷晗擒著淚水,“我們會成功的,會成功的!”
“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好!”
柏舉手一軟,手從城門上松開,他又伸出手!想要重新拉住城門……
城門好像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
啪!!!
一雙溫暖的手突然緊握住他,
“三弟,讓大哥來!你好好休息!”
“大哥!”柏舉喉嚨沙啞,面露欣喜。
秦開看著遠處騎著高頭駿馬的兩人。
一只手扶著草帽,站起身子!
在隱隱的火光之下,沒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他緩緩站起身子,看著周圍廝殺拼搏的將士們,
左手向上高舉,就如同那天的暴雨雷鳴一般,
用盡全身力氣咆哮:
“我秦開!來了!”
“我撼天軍!來了!”
“我們是信仰之軍!理想之軍!人民之軍!”
“我們必將戰無不勝!”
秦開看著被殘殺的兄弟們,心中如同雄雄燃氣的火焰,就要向這世間噴灑他那難以抑制的怒火,
撼天軍的漢子們聽到這話,
流下熱烈淚水,跟著秦開大吼:
“我們是信仰之軍!理想之軍!人民之軍!”
“沒有什么可以阻擋我們的絕對意志!”
這聲音震遏行云,群情浩蕩,讓敵人肝膽俱裂!
道道身影不顧生死,向敵軍陣型猛沖而去,敵軍如潮水般迅猛后退,
劉巴見狀不妙,連忙向西城門逃去。
只要跑出去,就有重頭再來,將功折過的機會。
趙高吼道“不要退!不要退!”
不停用刀把逃兵劈死,
但這崩潰的勢頭卻無法控制,
“這幫不是人呀!我們打不贏的,
他們是鬼軍!我們快逃呀!”
趙高軍中哀嚎聲不絕,崩潰的勢頭突顯。
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撼天軍中有人大聲宣告: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優待俘虜!”
撼天軍陣之中,正是老七徐囂!
…………
秦開站在城門之上,身披蓑笠,望著不斷后退的敵軍,
見敵軍大勢已去,
便把草帽取下,隨意披在身后,踏著草履向城墻下走去。
趙高見到軍隊不斷后退,
大感不妙,向旁望去!
哪還見劉巴身影?
他啐一聲,罵道“這個畜牲!”
便策馬向東門疾馳而去!
趙高軍見趙高逃跑,便迫不及待地舉起雙手,扔下兵器,連聲道: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投降的風波由郡軍兩邊傳揚到中間,再從后邊傳揚到前面……
趙靖跟在秦開身后,
撼天軍默默讓出一條道路!
秦開從軍陣中穿過,靜靜站在為首投降的兵士面前,咧嘴笑著:
“誰說投降不殺,老七!你說了嗎?”
徐囂嘿嘿一笑“哪有,我可沒說,他們聽錯了!”
“我們不殺普通士兵,但世家宗門官僚的兵,我們可照殺不誤!”徐囂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為首的兵士猛抬起頭,正欲分辨,
刷!
秦開拔劍,將那人頭顱輕輕斬下。
大聲宣告道:
“一鼓作氣,打豪強,分田地!”
“有心贖過的跟我來!”
底下大多數士兵站起身子,重新撿起兵器,
走在撼天軍的前面,而那些不愿意的兵士。
迎接他們的只有撼天軍的軍刀!
這一夜,火光震天,大家豪族魚肉百姓所得的財產,
又被百姓悉數奪回,
那些美姬妾,大腹便便的貴人,身穿官袍的官紳,在百姓的怒火下,化為一件件尸體……
秦開站在黃府的大門之下,身后站著趙靖,冷鋒,鐘毅,張愷等九位兄弟。
他把門緩緩推開,見到驚慌失措的一位中年男子,面色平靜,說,
“黃老爺,別來無恙!沒想到您竟然混到了這個地方!”
“還記得十年前的秦開嗎?我今又回來了!”
黃老爺滿是橫肉的臉忍不住顫動,
“秦大人,饒命呀!饒命呀!”
他涕淚橫流,裝得一派無辜模樣。
“饒命?”
“饒了你的命,那誰來饒我家一家老小的命!”
秦開怒喝!
背過身子,把門砰地關上。
“可能有些慘無人道,別讓人看見了!”
秦開對身旁眾人說。
冷鋒他們心領神會,拔出佩刀……
“黃老爺”臉上的恐懼難以抑制,雙腿流下腥臭的液體。
“饒命呀,饒命呀,饒命呀”
…………
半夜黃府傳出的凄慘的叫聲,令路過的人寒毛倒豎。
第二天的黃府,也許會出現一具只剩骨頭的尸體。
是也不是?
……
趙高看到一派混亂的黔縣,心里慌亂更甚,甚至連路都跑錯了好幾次,
他好不容易逃到西城門,
連忙呼喚“我是郡尉趙高,快給我開門!”
城門上一炬火把被點起,卻浮現一些趙高從沒見過的面孔,
“你們是誰?”趙高警惕道,
忙擺出駕勢,運轉體內靈力,將衣衫震得不停擺動。
一個黑漆漆的“管洞”探出……
“砰!”
火花乍現,鋼丸激射而出,
趙高身體上頓時出現幾道血孔,他氣機一散,
便無力地躺在地上,靈氣化作靈霧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