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景天含怒開口,聲若雷霆傳遍四野!
“是黃家!”
“四名筑基?!”
“這可如何是好...”
“不怕,主家有青鬃狂獅駐守,我等定可無恙!”
“是極,二階后期的青鬃狂獅可不是等閑筑基修士可以抗衡的!”
云臺山眾人已經(jīng)聞聲趕到,一個個駐足不前舉目觀望,臉上神情不一。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此中因果,你黃景天難道不知?!”
張永齊壓力極大,但仍然強裝鎮(zhèn)定、聲色俱厲的出言嗆聲。
“嘿嘿,死到臨頭了還要口出狂言!”
黃景天怒急反笑,厲聲冷喝,語調(diào)格外的尖銳。
“黃道友,休要與他做無用之辯,快讓其將青鬃狂獅喚出來,在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領(lǐng)教一番了!”
碧陽子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青鬃狂獅的身影,本就有些焦急,現(xiàn)在又見黃景天與張永齊展開唇槍舌戰(zhàn),更是頓覺一陣不耐。
而身后的黃鎮(zhèn)雄與黃宗敏聞言,也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他們之所以沒有對張永齊出手,便是在防備著只聞其名卻從未見過的青鬃狂獅。
“哦?這位道友看著甚是面生,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張永齊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不速之客,如今聽到對方說話,便不緊不慢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無需多問,在下只為你那青鬃狂獅而來。”
碧陽子神色淡淡,言語間并無戾氣。
“那只怕要教道友失望了,青鬃狂獅如今并不在家。”
張永齊心念急轉(zhuǎn),佯裝鎮(zhèn)定的開口說道。
“嗯?”
碧陽子聞言將目光看向了黃景天。
“張永齊,你又生什么詭計?”
黃景天自然不信,越是聽到張永齊這樣說,越是覺得其中有詐。
“在下所言句句屬實。”
張永齊挑起眉毛,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
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怪不得黃景天敢前來攻山闖陣,原來他的依仗便是這碧陽子,而碧陽子對兩家的恩怨渾不在意,他的目的只是張道青的青鬃狂獅。
搞清楚了這些關(guān)節(jié),張永齊心中便生出了應(yīng)對之法。
“不過,若是道友有耐心的話,可以稍稍等上一等,我孫兒攜青鬃狂獅去請他師父去了,想來不日便會回返。”
“一派胡言!”
黃景天縱然滿臉漲紅,但卻極力克制,不敢輕舉妄動。
“這位道友,想來尊下也是一名傀儡師?”
張永齊沒有搭理黃景天的叫囂,反而繼續(xù)對著碧陽子開口說道,語氣頗為和善。
“不錯。”
碧陽子點頭承認(rèn)。
“那可真是巧了。”
張永齊笑道。
“哦?此話怎講?”
碧陽子反問道。
“呵呵,道友有所不知,這青鬃狂獅,本不是我家之物,乃是我孫兒的師父留給他以作代步之用的。”
“竟如此奢侈?”
碧陽子挑了挑眉頭,言語中略帶驚訝。
“呵呵,高人行事,又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眼見二人竟熱絡(luò)地聊了起來,可把一旁地黃景天給急壞了。
“碧陽子道友,此人一向奸猾,休要聽他言語蠱惑!”
“黃道友此言差矣,在下又何曾蠱惑碧陽子道友了?”
張永齊心中有了底氣,聽聞黃景天開口,便不緊不慢地開口回道。
“當(dāng)日我孫兒乘青鬃狂獅前來,是否是你親眼所見?”
“這...”
黃景天本就不善辯駁,又逢張永齊突然開口質(zhì)問,一時竟有些語塞。
“此事人盡皆知,想來也由不得你不認(rèn)吧?”
張永齊斜著眼看向黃景天,面上帶著冷笑。
“是又如何?張永齊啊張永齊,你以為你搬出身后靠山便能嚇倒我等?正好青鬃狂獅不在,老夫殺你便如屠狗!”
“那你大可一試!”
張永齊看到黃景天暴怒的模樣,雖然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手心里全是汗?jié)n,但仍面不改色的出言威脅道。
“你當(dāng)老夫不敢?!”
黃景天兩腮肌肉鼓脹,當(dāng)即便大袖一甩,“轟”的一聲含怒打出一道法力!
“黃道友稍安勿躁。”
張永齊見狀不敢硬接,趕忙閃身去躲,卻不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碧陽子卻突然開口,并召出一具人形傀儡于電光火石之間擋住了黃景天的攻勢。
“碧陽子道友,這是何意?”
煙塵散去,黃景天瞪大雙眼,頓覺難以置信,而一直在身后伺機待發(fā)的黃鎮(zhèn)雄和黃宗敏也登時心頭一凜。
“呵呵,黃道友,在下對這位張道友所說的話題頗有些興趣,不妨等他說完可好?”
碧陽子臉上掛著淡笑,對著黃景天拱了拱手。
黃景天動手的時候,張永齊的后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當(dāng)見到碧陽子出手阻住之時,心中才升起萬般慶幸,暗道自己賭對了,顯然自己的那番話,是搔到了碧陽子的癢處。
“多謝碧陽子道友圓場!”
“張道友無需客氣,可否詳細(xì)為我講一講令孫師尊的事情?”
碧陽子不看黃景天的表情,轉(zhuǎn)而又對著張永齊開口問道。
他心中清楚,張永齊這一招乃是陽謀,但偏偏自己還就吃這一套,因為張永齊口中的那位高人,能隨手將二階后期傀儡贈與弟子代步,并且從黃景天支支吾吾的話語中,也印證了這一事實,那么這位高人的分量,在他心中也被無限拔高。
而能與這樣一位高人結(jié)下一份善緣,對同為傀儡師的自己來說,可比搶奪青鬃狂獅、留下一屁股麻煩要來的劃算的多。
看人下菜碟,不外如是。
至于黃景天與張家的仇怨,哪比得上自己的機緣重要?
“道友,這...你難道忘了蒼云子道友的囑托了嗎?”
黃景天進退兩難,面露憤憤,不得已便將蒼云子搬了出來。
“我自然知道如何行事,還請黃道友勿要多言。”
碧陽子側(cè)目瞟過黃景天,臉上露出幾分不耐、語氣也有些發(fā)冷。
“呵呵,不瞞道友說,在下對這位高人所知并不多,每每與孫兒提及此事,孫兒都諱莫如深,依在下所想,這位高人應(yīng)該是有著天大的背景,不便人前顯露。”
張永齊心中暗喜,開始面不改色的胡吹大氣。
“那令孫可有提及這位高人的傀儡術(shù)水平?”
“具體的境界我孫兒倒是沒說,不過曾聽他提過一嘴,只說這青鬃狂獅乃是他師父手中最次的傀儡了,所以才贈與他以作代步...”
“最次的傀儡?”
碧陽子面上難掩訝色。
“是。”
說到此處,張永齊微微躬身,面上忙露出一副敬仰之色。
“竟然如此了得?那必是三階傀儡師無疑了!”
碧陽子心中暗道后,隨即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黃景天,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陣惱意。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這是怪黃景天沒有將這么重要的事情早早交代,害的自己差點以身犯險、險些釀成了大錯。
三階傀儡師的厲害,碧陽子當(dāng)然心知肚明,而青鬃狂獅在前,碧陽子自然也就對張永齊的話信了八分。
黃景天見狀,當(dāng)即心頭一陣發(fā)苦,勉強張了張嘴,卻頓覺根本無力辯駁。
“碧陽子道友,休要中了此人的奸計!”
卻在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黃鎮(zhèn)雄突然發(fā)聲。
“我觀他這云臺山上下,幾乎已經(jīng)不見張家族人身影,若真有如此靠山,他張永齊又有何所懼?”
此話一出,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
“是極!”
黃景天重重?fù)粽疲拥牡秃瘸雎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