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碧陽子沒有意見,他早就對那頭青鬃狂獅垂涎三尺,所以巴不得是越快越好。
“黃道友,咱們有言在先,事成之后,那頭青鬃狂獅歸在下所有。”
“這是自然,除此之外,張家所有財貨,也分兩成給道友!”
黃景天大手一揮,豪邁的說道。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重利之下,由不得碧陽子不竭盡全力。
“善!那在下便先謝過黃道友了。”
碧陽子看到黃景天這般大氣,頓時也是眉開眼笑,隨后便毫不推脫的大方應承了下來。
一切談妥之后,四人便各自散去,或熟悉靈器、或準備丹藥靈符、或閉目打坐養精蓄銳,總之一個個戰意盎然,只等次日殺上云臺山去,不管新仇舊怨,都一并做個清算。
而云臺山上,張家近段時日也不像外界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有著之前黃家攻山的先例,張永齊根本不敢放松絲毫。
除了秘密送走張道源之外,煉氣大圓滿的張昌宗、以及同為三屬性靈根的張同心、張同正姐弟,也接連被張永齊用各種理由送出了家族,妥善的安置了起來。
而族中其他骨干人物,譬如張昌景、張昌明這些,近來也很少在云臺山中露面,一個個的都被張永齊打著拓展商隊業務的名義,給四散到了各處。
如今,云臺山中所剩的,除了兩個附庸家族的一部分人手維持正常運轉之外,就只剩下張家那些實在不愿意撤離的老弱病殘。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悄然進行的,足足耗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堪堪完成這樣的部署。
如此一來,即便是真有意外,也可讓家族大半的有生力量得以保存,最后哪怕迫不得已舍棄掉山門,張家也仍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總之,以前張家看不到希望,所以遭遇欺壓之后要么認命、要么拼命,并無其他路可選。
如今,張家先有張道青得遇良師前途坦蕩,后有張道源機緣深厚筑基無礙,那么張永齊的目光自然要放的更加長遠。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日清晨。
黃景天沒有興師動眾,帶領其余三人悄無聲息的向著云臺山進發,直到距離不足三五里,才駕馭靈器,化作遁光呼嘯而至。
看著眼前氣勢更加恢弘的云臺山,黃景天面上帶著掛著冷笑,心中涌起滔天恨意!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一絲前兆。
“轟隆!”一聲巨響,打破了淮川縣好不容易維持了數日的寧靜。
火紅的朝陽下,一抹更加濃艷的色彩驟然迸發,絢爛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敵襲!”
守門的修士慌亂中趕忙通過傳音法陣示警,臉上的神情滿是難以置信。
他完全無法理解,會有人在此時攻上如日中天的張家的山門!
“守住陣眼!”
正在打坐中的張永齊暴喝一聲、雙目之中神光湛湛,倏然起身后,劍指一點,秋鴻劍“嗖”的一聲便懸于半空,只見他將身一躍,便駕馭秋鴻劍頃刻間化作一抹流光,往云臺山山門處電射而去。
該來的終歸要來,只不過早有準備的張永齊卻并未如上次那般驚慌。
“來者何人?!”
人未到,聲先至,張永齊的喝問聲于半空響起。
“轟隆!”
一道靈符撞擊護山大陣的爆裂之聲替黃景天作出回答。
而如此大的動靜,也早就將云臺山內的一眾人等驚醒。
“有人攻山闖陣了!”
“是誰如此大膽?”
“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
“走,前去看看!”
不明所以的眾人,或帶著憤怒、或帶著不屑,紛紛出言議論,最后更是飛速的往山門處走去,欲要觀瞻一下究竟是何人竟敢撩撥張家的虎須。
“嗡!”
“吱吱嘎嘎!”
有了上次的教訓后,這次黃景天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上來就是二階上品靈符伺候,連續兩道下去,這護山大陣頃刻間便已是搖搖欲墜!
“住手!”
張永齊目力所及之處,黃家四人的身影已經躍然眼前。
黃景天面色冷峻、置若罔聞,第三道靈符剎那間脫手而出!
張永齊心頭一震,當即便咬緊牙關,揮動袖袍打出一團法力,直愣愣的迎著靈符而去。
卻不料,一旁其貌不揚的碧陽子早有所料,見到張永齊的動作后只是輕笑一聲,二指微微抬起,一道法力瞬息間便電射而出,穩穩與張永齊打出的法力對住。
“轟!”
兩團法力引爆,聲勢攝人心魄。
“咔嚓!”
靈符落于大陣,發出一聲脆響之后,整座護山大陣頃刻間便蛛網密布、肉眼可見的將要支離破碎。
“黃景天,你敢!”
見此情景,張永齊的呼吸幾乎都為之一滯!
“呵呵,張永齊,我有何不敢?!”
黃景天冷言冷語,雙眼之中殺機迸現,說話間,神識一動,一道法力悄無聲息的便化作一柄利劍激射而出。
張永齊縱然心中怒極,但仍舊全神戒備,神識不遺余力的發散而出,黃景天的法力軌跡在其腦海中驟然浮現。
“去!”
電光火石之間,張永齊劍指一點,一道法力便化作盾牌與其對住。
“砰!”
縱然張永齊已是全力出手,但二者之間的境界差距難以彌補,一聲巨響之后,法力盾牌應聲破碎,法力余波卷起煙塵滾滾,其中利劍余勢不減,依舊飛射而出!
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眨眼間,整個護山大陣沒等到更換靈石,便徹底宣告崩碎...
而張永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一顆心也頓時隨之跌入了谷底。
與此同時,戰意盎然的黃宗敏眼疾手快,在護山大陣消失的剎那,瞅準時機大手一揮,一道炙熱的法力便奔涌而出,將尚未來得及逃離的守門修士打了個正著。
“呼呼”烈焰燃起,該修士頓時便仰躺在地翻滾哀嚎,其狀甚慘。
縱然其人并非張氏族人,但張永齊仍不愿袖手旁觀,急匆匆便欲去救,但筑基修士的法力哪是區區煉氣五層修士能抵擋的?
還未等張永齊轉身探手,那人便“咕咚”一聲發出一陣悶響,擠壓而出的腸肚都化作了一片焦黑,眼見已是徹底的活不成了...
“黃景天!”
張永齊面皮憋得脹紅,登時怒目相視暴喝一聲。
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無異于赤裸裸的打臉!
“哼,這便受不了了?”
黃景天于半空中站定身形,腳下靈器流光溢彩,身上法力奔涌激蕩,將其原本消瘦佝僂的身姿襯得如熊虎般偉岸。
“你殺我黃家數人、使我黃家根基幾乎毀于一旦之時,可有想過老夫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