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在口舌方面不怎么擅長,原本他是打算將薛勝扔給寧澈去處理,沒想到如今他自己卻找上門來。
不多時,被五花大綁的薛勝便被一個士卒帶入了營帳中,而那士卒本來想讓他跪下,不過卻被關羽及時制止。
“此人忠心,某亦敬之,莫要輕辱,快給他松綁吧。”
聞言,士卒雖然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拱手應是,給薛勝松了綁。
待薛勝松綁之后,關羽親自為其倒上了一杯酒。
“請。”
關羽對待他人的態度并不取決對方的身份,只有這個人身上有自己欣賞的地方,那關羽便也會給足尊重。
薛勝接過酒杯,猛的一灌,可隨即便被辣的直嗆出眼淚。
“此酒,為何......”
而關羽微微一笑,頗為得意的說道。
“此酒名為茅臺,乃是我四弟所釀。”
聞言,薛勝咳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可接著他卻又喝了一大口。
“爽,好酒!”
不過喝著喝著,薛勝通紅的臉龐卻又流下了淚水。
顯然,對于族人的背叛,薛勝還是難以釋懷。
見狀,關羽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有那般身手,何不投身軍伍,報效國家?”
聽罷,薛勝便面色遲疑,不過其實他這次主動來找關羽,就證明了他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改變。
現在欠缺的,只是能讓薛勝體面一點的說辭而已。
“莫非你還想讓你那些族人對你再放一次箭?”
關羽此言一出,便頓時引爆了薛勝心中那積蓄起來的怨恨。
“薛卓那老賊,枉我平日里那般待他!”
“......”
待薛勝發泄完后,關羽便又說道。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在那些鼠輩眼中,一顆赤膽忠心遠不及一擔金銀,當真可悲。”
聞言,薛勝心中的怨恨愈加強烈,拳頭緊握的咯吱作響。
片刻后,薛勝眼神一凝,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
“我誓要報此大仇,云長兄之名我早已如雷灌耳。”
“若云長兄不棄,在下愿為馬前卒。”
薛勝話音一落,關羽便面色一喜,連忙攙扶起薛勝。
“好,當浮一大白!”
原本關羽便有此意,現在薛勝主動歸順,他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推杯交盞,各訴愁腸。
不過酒過三巡后,關羽便問起了薛勝從何聽過他的名號,畢竟關羽此時名聲不顯,并且還才到齊郡沒多久。
而薛勝聞言隨即便重重的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云長兄有所不知,我本是冀州黃巾軍......”
原本薛勝是冀州黃巾軍的一員,因為自身武藝尚可,所以也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位。
可自張角廣平一戰大敗后,不少黃巾軍四散而逃,薛勝也是因此才聽到關羽的名號。
而薛勝為了活命,再加上手下還有一幫弟兄,故而才不遠千里來到青州齊郡廣縣的遠親這里。
對于薛勝的投奔,原本廣縣的薛氏還表示歡迎,可當他們看到薛勝屁股后面跟來的數萬黃巾軍后,態度便發生了變化。
“可我對天發誓,我那些弟兄們也沒有白吃白喝他們的。”
“平日里不光是我對他們言聽計從,我那些弟兄們也任勞任怨,只想混一口飯吃。”
薛勝懊惱不已,他現在很是擔心那些還在城中的弟兄們的安危。
聞言,關羽倒很是意外,不過隨即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如果薛勝能和廣縣城內的那弟兄們來個里應外和的話,那攻破廣縣城簡直易如反掌。
翌日,關羽便又開始攻打廣縣城。
薛勝的那個所謂的族叔很快就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薛勝身先士卒,登城先入,殺上了城頭。
當城內的那些黃巾士卒看到薛勝后,當即便把矛頭轉向了還在負隅頑抗的宗賊身上。
就這樣,在如此猛烈的攻勢下,廣縣城自然大破。
隨著關羽率軍殺入城內,不僅整個薛氏宗賊已經屠戮一空,而且關羽還招降了三萬黃巾士卒。
在齊郡境內,任誰有著五萬大軍都基本上能橫著走。
而廣縣的收復無疑是開了一個好頭,僅僅數月之后,齊郡的那些豪強宗賊要么便老實投降,要么便被清理不復存在。
對于那些派人來臨淄投降的勢力,寧澈雖然沒有趕盡殺絕,但也沒有輕易了事。
錢財、田地......每一個豪強宗賊,無論勢力大小,都被寧澈放了波大血。
......
另一邊,樂安郡臨濟縣。
太守府中,已是耳順之年的陸康在看完手中的竹簡后,便當即感概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劉玄德四兄弟當真是不凡,我大漢有此等人才何愁不興吶。”
聞言,一旁的尹恒十分好奇,連忙問道。
“季寧何出此言?”
陸康聽罷,便隨手將手中竹簡扔給了尹恒,徐徐說道。
“如今不僅是劉玄德那濟南一郡安定,而且其兄弟關羽與寧澈也在短短數月內,便掃清了齊郡境內所有的反賊。”
“現在齊郡可謂是政治清明,百姓也生活安定了下來。”
尹恒一邊看著竹簡,一邊聽著陸康說話,接著便露出一副很是難以置信的模樣。
“齊郡那般禍亂,那關云長和寧子旭竟然不過半年之久便肅清了?!”
對此,無論是尹恒還是陸康都很是驚訝。
“是啊,此前連我都不知該如何處理齊郡,看來手段都不簡單吶。”
尹恒點了點頭,接著又一臉凝重的說道。
“那我們當真要聽他們的屯兵濟水,對司馬俱下手嗎?”
聞言,陸康無奈的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
“大抵只是想讓我等壓力司馬俱,好使其不敢輕舉妄動。”
聽罷,尹恒又看了眼竹簡,略微遲疑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寧子旭莫非是想對徐和動手?”
“可徐和的兵馬足有十多萬人,且又背靠泰山,進退自如,打他只能吃力不討好啊。”
尹恒眉頭緊皺,又接著說道。
“我們那位寧刺史還是太年輕了,他不知哪怕我等打得過徐和,也難以全殲此禍患。”
待尹恒言罷,陸康便認同的點了點頭。
泰山的黃巾余孽之所以遲遲未能消滅,就是因為他們對地形的熟悉。
一旦那些黃巾余孽據山而守,那恐怕起百萬大軍也不一定能拿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