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于秋水也還是被扣掉三分進了德育班，正好于秋水，王洪宇，樂璃以及另外一組的一個男生朱承宇順路，就結成了一起回家小隊。

兩男一女在教室里拿著多媒體一邊看電影，一邊等著勞動改造的于秋水。

“明天去看電影吧。最近上了一部新的港片，周潤發和郭富城演的。”唯一的男生朱承宇提議。

“什么片子？”

“發哥出演的，我猜是賭神之類的，片子叫《無雙》。”

“我可以，樂璃呢。”

樂璃想了想自己和閨蜜沒有別的安排，也表示贊同。

朱承宇又靦腆地開口：“能不能把郭曉慧也約出來呀。你們不是關系好嘛，看電影不帶她多少有點不夠意思。”

王洪宇電影也不看了，看著朱承宇說：“兄弟，不是吧。什么時候的事。”

“哎呀，什么什么時候，郭曉慧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可別告訴她，是我約的哦。”

“朱承宇，你這個意思是想單獨約郭曉慧，所以約了我們，但是現在又想把我們踢開嗎？”

樂璃的話給朱承宇當頭一棒，他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別告訴她，我喜歡她。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怕她尷尬。”

王洪宇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度：“你怎么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她都沒和我們說過。而且你知道還約她，你不會是想當加入她們的家庭吧。兄弟，你玩得真花。”

“什么鬼，你們腦子里都裝些什么。能不能像曉慧一樣，正常一點。不要整天想著那些黃色廢料。我就只是想和她一起看一個電影，僅此而已。”

“哦，就這么簡單呀，不信。”

“王洪宇，你這樣會找不到對象的。”朱承宇仰天長嘯。

“誰說的，我可有男朋友。”

樂璃震驚：“不是，你們都有對象或者喜歡的人嗎？”

王洪宇難以置信：“樂璃，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沒有，但是我看我閨蜜談過。我們每次去吃飯，她對象都會在后面跟著。”

“你一次動心，喜歡一個人都沒有嗎？”

“我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都不知道，我看了很多言情小說，也還是不懂。”

“天吶，樂璃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些猥瑣男最喜歡騙沒談過戀愛的小女生。”

“你說就是說，你別盯著我看呀。沒想到在你們心里，我就這么壞。”

王洪宇擺擺手，“這里就你一個男的，我不看你看誰。”

“反正不管怎么樣，你們別告訴郭曉慧，還有于秋水也不能說。和她說了就等于全班都知道了。”

“什么東西不能和我說。”

于秋水整張臉都是和太陽百分之百接觸以后的紅色。

“你們這是去干嘛了？不是說德育班就是去老教學樓那邊擦瓷磚嗎？”

“掃樹葉去了，該死的王狗，真狗啊，居然讓我們在太陽底下掃樹葉。老教學樓那邊全是樹，一邊掃一邊掉。”

“真慘，你上課少睡點覺吧。不然陳靖宇老扣你分，你下周還得接著掃。”

于秋水拿著水杯接了滿滿一杯水，兩口全吞到肚子里：“上課睡覺那是我能控制的嘛，我也不想睡的，每次發現睡覺都已經是醒來了，我有什么辦法。”

于秋水背上收拾好的書包，“走吧，姐在辛勤勞動，你們卻在這里看電影。”

“于秋水，我們明天去看電影，你去嗎？”

“都去嗎？”

“還沒問郭曉慧。”

“那把她叫上唄，正好看完電影一起返校。和我親愛的朋友一起回學校，真是甜蜜的痛苦呢。”

“行了，別演了。快走吧。”樂璃關了電腦，也背上自己的書包，開始催促于秋水。

“對了，你們剛才背著我在教室說什么呢？”

“于秋水，你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嗎？你喜歡班長是什么感覺呢？”

“說不上來，不過我看見他就煩，就想跟他吵。偶爾和他好好說話，他也總是一兩句就能激怒我。”

朱承宇直接打斷：“于秋水，我覺得你根本不是喜歡陳靖宇，你就是單純的不想讓他扣你分。”

于秋水撲上去就要打朱承宇：“朱承宇，要你管。你自己喜歡郭曉慧，人家不喜歡你，你就來污蔑我。”

“你聽到了。”

“什么聽到，啊，好啊。原來你背著我聊這個呀。姐根本不需要偷聽好吧。”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樂璃問。

“他太明顯了，一點也不掩飾。誰會沒事隔這么大一個教室跑到飲水機旁邊來問題呀。你真當你是朱禧，敏而好學啊，鬼才信你。”

郭曉慧和樂璃這周的位置在雜物室旁邊，后面就是教室的凈水器，所以那個位置一直處于積水狀態。

雜物間里面放的是垃圾桶和打掃工具，樂璃和郭曉慧有時候聽課聽著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飄出來。

教室垃圾一天倒兩次，垃圾滿的時候，甚至關上門都攔不住味道。

“失策，失策呀。”

于秋水白了朱承宇一眼：“這有什么失策不失策的，郭曉慧對你又沒那個意思，我看她八成有喜歡的人。”

“這你都知道。”

“那必須的，我是誰。戀愛小雷達好不好，郭曉慧筆袋里一直有一張紙條，神神秘秘的。上周我坐她旁邊，她寫著寫著就拿出來看看。我一看那紙條，別人約她考同一個大學呢。所以你沒機會了，放棄吧。”

朱承宇不服氣，對著于秋水犯賤：“既然你這么厲害，那你說說你最喜歡的陳靖宇喜歡你嗎？”

“死男人喜歡我才怪嘞，不喜歡姐是他的損失。”

樂璃也開始調侃于秋水：“姐不戲精的時候很帥呢，要是高一點就好了，這樣我就能看見姐的臉，而不是額頭了。”

于秋水跳起來勒住樂璃的脖子：“你是不是有病，說誰矮呢。難道你很高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高，不高。也就區區一米六六吧。”

“啊，該死的女人。”

“綠燈，綠燈要結束了。快。”

王洪宇的話就像發令槍，于秋水松開樂璃，一伙人在綠燈結束前過了馬路。

“差點要等一分多鐘。走了走了，先上車再說。一會兒車開了，還要等。”

幾個人排隊上了公交車，因為是終點站，大部分學生已經走光了，所以車里只零星坐了幾個人。

公交車師傅還在方便的亭子里休息，她們選了后排的位置坐下。

于秋水問：“樂璃，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什么回答。”

樂璃使勁推窗戶，但沒能推開：“就是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你先幫我開一下這個窗戶唄，我暈車。”

于秋水一只手握住窗戶里側的扶手，一手按在玻璃上，玻璃輕松地被推開一條縫。

樂璃在于秋水開的縫的基礎上，把窗戶開大，因為車還沒開動，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這就是暈車人嗎？樂璃，你下次自己一個人一個車。你說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長這么大就沒有一個喜歡的男生嗎？就一點好感都沒有嗎？”

“好感和我喜歡是兩個東西吧。假設朱承宇是個好人，他對我們也不錯，我因為這個對他產生了一點好感和我因此喜歡他是兩回事吧。”

“不要假設我是好人啊，我就是好人啊。”

“去去去，一邊玩去。”于秋水兩只手一起驅趕走過來的朱承宇，“那你說什么是喜歡。”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如果只要有一點好感就算喜歡的話，那喜歡也太廉價了。”

于秋水搓搓下巴，作沉思狀。直到發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從衣服兜里掏出手機。

“你偷偷帶手機了？”

“怎么可能，這是剛發下來的好吧。”

“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沒有。”

于秋水滿頭問號：“你沒交當然沒有。”

“還可以這樣啊，什么時候交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返校晚自習之前交給陳靖宇，今天就發下來嘍。”

于秋水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扒拉，最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舉著手機，放到樂璃眼前。

“能引起情緒波動，使你產生荷爾蒙與多巴胺。利他性，占有欲。”樂璃看著屏幕上的字，“手機還能這么用啊，這么看來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一個人了。”

于秋水收回手機，反駁樂璃：“年輕人不要這么猖狂，你會被命運制裁的。”

“好吧。那你呢。你會有這些感覺嗎？想對一個人好，占有他，只有他才能讓你產生激素。是班長嗎？”

于秋水又開始思考，很久以后才得出一個答案：不是。

“樂璃，你真是大師，怎么會想到要去思考喜歡到底是什么。我之前一直以為我是喜歡陳靖宇的，但是我現在發現，我對他只有占有欲。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商品，我想要擁有他，但他怎么樣，什么想法對我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

“怎么會這樣想呢？”

“因為陳靖宇的配置很高啊，家里有錢有權，家庭和睦。他長得也好看，就是臉臭，身高身材都很好啊，一米八三，身上也有一定的肌肉，但又不過分多。有責任心，辦事能力強。恐怕唯一不足的就是學習不太好了，他那種家庭怎么會任由孩子到我們學校來讀書呢，真是搞不懂。”

“你很了解他呀，你現在的狀態不就是那里面說的富蘭克林效應嗎？在他身上花心思，然后就會開始關心他，最后愛上他。”

“不不不，不是我花心思了。這些學校里都在傳呀。咱們年級兩個校園男神，一個黎靜和一個就是陳靖宇。”

“黎靜和是誰？”

“就是另外一個校園男神。這不重要，我說的意思是因為他配置高，所以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拿出去會很有面子。可以告訴別人：看，這就是我男朋友，很優秀吧。因為能找到很優秀的男朋友，所以證明我也很優秀之類的。”

“可是我覺得你的優秀不需要陳靖宇就能證明啊。”

于秋水憧憬地看著樂璃，樂璃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雖然你脾氣不好，長得不高，還沒有上進心。但是你很講義氣，正義感很強，而且你很勇敢。”

“謝謝，我覺得你沒在夸我。可是我就是討厭我的身高，而且我覺得我也不夠漂亮。”

“于秋水，你這樣其他學校的普通女生還怎么活。你只是在咱們學校不好看，但是你知道咱們學校的女生不說在整個市，在省里也很難找到這么多美女的學校，而且是每年都有這么多美女！”

朱承宇又轉過來，忿忿然地說。

“還有樂璃，你真是一點八卦都不聽啊，居然連校園男生都不知道。”

“沒人和我說啊”

朱承宇想起王琳和樂璃之間的矛盾突然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好意思，忘記你沒來軍訓了。”

“沒事，沒事。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