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李小曼面無表情，冷冰冰看著他低頭，手指飛舞，在手機上扣著什么。
用腳指頭都能想出，這死小孩又來騷擾她了。
連發了好幾條，葉凡收起手機若無其事，往她們這邊走來。
他狀若平常地招呼道：“你們等會兒去澡堂排隊啊？”
林佳熱情道。
“可不是嘛，等會兒要是去晚了，澡堂外面又是長龍，起碼要等上一兩小時，我們這才提前做準備嘛。”
她又看了眼葉凡，“你這是剛回來？”
葉凡捋了捋濕發，不經意間秀出肌肉。
“嗯，剛隊里訓練完，過幾天就要比賽，教練又加了時間，估計要到晚上九點才結束。”
說完他又偷偷瞥了眼李小曼。
耳朵紅得更赤了。
李小曼：“……”
該死，他到底在腦補什么啊？
林佳星星眼，“比賽？那也太厲害了吧，你們什么時候，我看有沒有時間，我們寢室的人去看。”
露出得逞的笑容，葉凡道：“就這周六下午三點，我們南大對陣天大，在我們的主場體育館比賽，門票免費，你們要是愿意的話，我提前給你們占個好位置。”
打著哈哈“一定”“一定”，林佳用胳膊肘推李小曼，示意她也多說幾句。
李小曼頭都要爆炸了。
她什么時候答應了一定去？搞不定她，就搞定她室友是吧。
她把頭扭向一邊，故意裝作沒聽到。
等葉凡寒暄幾句離開，蕭顏一手挽住她胳膊肘，整個身體往上壓，興奮地低聲道：“李小曼，剛才你怎么不說話啊，葉凡都看了你好幾次了。”
王安琦也篤定，“葉凡這是在追李小曼吧，多明顯的事啊，還邀請我們去看球賽，明明想邀請的是李小曼吧。”
林佳啊哈哈地笑道：“是吧，還好我機靈，先幫李小曼應下。反正我們周六沒課，去看場比賽也不虧。我聽說他們足球隊，都是百里選一，身材都是這個！”
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王安琦和蕭顏兩人互相對視了眼，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
李小曼已是滿頭黑線。
她推了推林佳道：“你不是喜歡蘇學長嗎？怎么還對其他人花癡。”
在小窗口打了份雞腿，林佳無辜地眨眨眼道。
“哎，這不是還沒有舔到嗎？再說了，誰說的為了一個男人，就要放棄整片森林？”
李小曼沉默，這果然夠豁達。
等洗完澡回到宿舍，李小曼捋著頭發，才有時間看葉凡的消息。
[激動][跳躍]一連99+，李小曼直到拉到頂，才看到幾條有用的。
估計是他在食堂，手指翻飛扣出來的。
仙人迷蹤：“女神好可愛啊，她竟然穿貓貓頭的鞋子，果然她心地是柔軟的吧，愛貓貓的一家親！”
左道一句可愛，右道一句可愛，橫批：又是更愛女神的一天。
再上一條語氣驟變，葉凡發了個同情。
仙人迷蹤：“兄弟，你是不是網戀失敗了，才把我女神想成那樣？我怎么會怕她只是玩玩，明明是她要玩玩的話，我就躺平任她玩[害羞]”
李小曼：“……”
這糟糕的世界，毀滅吧。
她難得說句真話，怎么就沒人相信呢？
她兩眼一翻，手機一摔，閉著眼睛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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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波無瀾度過幾天，或許葉凡這段時間忙，李小曼很少在線上看到她。
偶爾遇到一兩次，都是排完一局就下線。
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往她的生活號上，特意發了條時間地點，暗示足球賽快要開始了。
李小曼心里有些糾結，就裝作沒有看到。
可她不去，其他人可未必。
周六一大早，床下小夜燈就在黑暗中亮起。
三人不約而同，對著鏡子涂脂抹粉。
李小曼打了個哈欠，“林佳，你們發什么神經，一個足球賽就這么折騰，大家也不看你們吧？”
林佳一邊描眉，一邊照鏡子，聞言教訓道。
“李小曼，此言差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不是我們主場，但你信不信，今天全校有點姿色的，都肯定會去看比賽。要是我今天沒化妝輸給他們，那還不得嘔死我。”
光聽這描述，她還以為林佳說的，不是坐席上的看客，而是上戰場的將士。
李小曼被一哽。
她笑道：“你這說得也太嚴重了吧，他們真有那么受歡迎？”
蕭顏拿起管口紅，往兩唇上一抹，理所當然道：“那當然了，這就是所謂的有限配偶權，足球隊的人帥身材好，大家不喜歡他們，難道喜歡歪瓜裂棗。”
“特別是葉凡，你不知道，他有多受歡迎。就算是沒有想法，大家看個新鮮也不過分吧？”她回頭道，“小曼，你真的不跟我們去？”
看出她有幾分拒絕，王安琦也拉著她道。
“小曼，你就跟我們去唄，這次是宿舍集體行動，你一個人多無聊。你要是有誰不喜歡，就當去嫖個姿色，而不是特意為了誰。“
這個理由說服了李小曼。
幾個小時后，她們站在足球場。
果然如林佳所說，足球場爆滿，看臺多了許多年輕妹子。
李小曼環顧四周，分不清前場后場，也分不清前鋒后衛。
不過沒事。
反正顯眼包多了，她也就不顯眼了。
林佳手搭涼棚，四處遠望，也沒找到個可以坐的。
今天不只他們學校的學生來，還有不少校外助威的。
旗幟飄揚，人潮洶涌。
李小曼擠了幾次，也沒有擠進去，反倒被別人一推差點摔倒。
林佳扶住她道：“李小曼，葉凡不是說給我們留了位置嗎，你問問他到底在哪里。”
此時不用人脈，什么時候用人脈。
蕭顏也湊過來囑咐，“讓他留個好的，在前排能看清視野的。”
李小曼也不糾結。
反正人來都來了，她該拿的福利，她還是要拿的。
她拿著手機道：“行，那我問問。”
旋即給葉凡發了條消息，“我們來了，你人在哪里？”
不一會兒滴滴兩聲，葉凡秒回。
“[驚喜]女神，你真的來了？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