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謝恒心頭大震,心底不停的盤算著,他要造反的事情一直保密,楊如雪又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又出了內鬼……
楊如雪笑道:“我開個玩笑罷了,謝幫主何必這么緊張。”
謝恒半信半疑的坐了回去,自從上次幫內大規模反叛之時他就一直對身邊抱有戒心,這次楊如雪說出這話讓他更加疑慮。
“這些話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吧?”
楊如雪淡淡道:“是不是空穴來風,那只有謝幫主自己知道。”
謝恒盯著楊如雪看了片刻后頹然道: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說吧,你來到底有什么事,別說來陪我喝酒的,那話騙騙別人可以,騙我就免了。”
楊如雪滿臉笑意:“謝幫主還真是聰明,不過你猜錯了,我今天還真是來陪你喝酒的。”
“那行,那你可只能喝酒,不能說別的事。”謝恒搖搖頭,拿起酒壇給自己倒滿。
楊如雪沒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二人就這樣無言的喝了半晌。
謝恒不勝酒力率先敗下陣來。
“不喝了,我不行了。”謝恒按住酒杯擺手道。
楊如雪略帶醉意的揶揄道:“你不是挺能嗎,怎么就不喝了?來啊,繼續啊。”
謝恒打了個酒嗝:“不來了,我喝太多了,喝不下了。”
“哈哈哈哈……”楊如雪看著爛醉如泥的謝恒哈哈大笑起來。
片刻后楊如雪止住笑意問道:
“你剛剛不肯說,現在總能說了吧。”
謝恒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問道:“說什么?”
楊如雪說:“說什么都可以,不過我更想聽你為什么一個人來這喝酒。”
謝恒回道:“心情不好就來了。”
“為什么心情不好。”
“因為我是個懦夫。”
“你怎么是個懦夫呢。”楊如雪繼續套著話。
“我都不敢留下自己喜歡的女人,怎么就不是呢。”
楊如雪笑道:“那你喜歡誰呢,陳琦玲還是楊如雪?或者是別的哪個女人?”
這個問題謝恒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趴在桌子上思索了半天。
就在楊如雪想過去看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謝恒突然開口道:
“陳琦玲是個好女人,我很喜歡……”
楊如雪聽到答案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里感覺有些失落,但今天她本來就是幫好姐妹套話的,好像也沒必要失落才是。
謝恒說完一會后又開口說道:“楊如雪也是個好女人,長得漂亮,可惜有點克夫,不過無所謂,嫁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好女人……”
說完便打起呼嚕來。
楊如雪滿臉黑線的看著傻笑的謝恒,什么玩意還不是不能接受,自己有說過要嫁給他嗎?真是迷之自信。
她看向陳琦玲的屋子,不過今天也算勉強完成任務了。
楊如雪抱起酒壇往客棧走去,謝恒這么一個大漢,她一個弱女子可弄不回去。
……
清晨。
窗外刺眼的陽光叫醒了熟睡的謝恒。
謝恒睜開雙眼,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揉著脹痛的腦袋。
他現在有些懵,只記得昨天是和楊如雪喝酒來著。
她那酒太烈了,喝了一會自己就不行了,再往后的事就不記得了。
“娘的,那是什么酒,居然還給我喝斷片了。”謝恒齜牙咧嘴的揉著脹痛的頭部。
正欲起身,卻看到床邊趴著正在酣睡的陳琦玲。
她身旁木凳上還擺著一碗水和幾個方巾。
看樣子這傻丫頭在這照顧他一晚上。
謝恒沉默的看著陳琦玲,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人家對他掏心掏肺,他卻……
他搖搖頭,小心翼翼的移動身體,準備從一旁悄悄下床。
不料剛準備動便弄醒了熟睡的陳琦玲。
“干什么啊,這才什么時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陳琦玲揉著眼睛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
謝恒則是有些尷尬的看著陳琦玲,昨天才說不想看到他,結果今天就……
陳琦玲睜開雙眼看到床上的謝恒也有些尷尬,連忙起身站到一旁。
兩人僵持半晌,陳琦玲才開口打破僵局。
“你別誤會啊,本來是楊姐姐照顧你的,后面我看她困了才來的,我之前說的話還算數的。”
謝恒看著心虛的陳琦玲有些無力吐槽,這姑娘真是,連謊都不會扯,先不說真假,難道楊如雪半夜困了,還會去把陳琦玲叫起來接班不成。
謝恒點點頭:“好我不誤會,待會就去和楊姑娘道謝。”
說完便下床披上衣服。
見陳琦玲呆在原地,謝恒開口道:“你怎么還在這?不是說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陳琦玲背過身去,沒有理會他。
謝恒穿好衣服,走到陳琦玲身邊。
“你這是干嘛,一大早上的,話也不說,我昨天那是真想和你解釋……”
謝恒邊說邊走到陳琦玲身側,正準備繼續輸出,卻發現這小妞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哭了起來。
“我也沒說什么,你怎么又哭上了?”謝恒頗為無奈的說道。
“不要你管。”陳琦玲擦了擦眼淚倔強的說道。
她本來昨天看到謝恒喝醉了,想著沒人照顧便主動請纓過來照看,哪成想這人起來了都不感激她,反而還說起這些沒用的東西來。
說白了她和現代某些女孩有點像,就是作,明明想讓謝恒去哄她,卻就是要裝出那種死樣,結果沒想到謝恒也是個二楞子,把她說的話當真了,轉頭就走,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剛剛那番話,也不過是想刺激一下謝恒,只是沒想到這個人還是那么不開竅。
謝恒哪里有時間去揣摩這些東西,他現在壓力大的不行,上面有榮王和陳睿謨的雙重壓力,下面有幾百號人要靠自己來養著,哪有精力去和陳琦玲折騰。
“你不要我管?是要榮王和你爹管嗎?”謝恒煩悶的說道。
“你都要我回去了,還能管我嗎?”陳琦玲大哭道。
謝恒皺著眉頭解釋道:“我什么時候說送你回去,只是單純問問你自己的意見,畢竟那是你爹,我也不能擅自作主張啊。”
“鬼知道你理解成什么了。”
陳琦玲擦了擦眼淚:“那能怪我嗎,你上來就那個死人樣,又不跟我解釋,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謝恒咬牙切齒道:“你有給過解釋的機會嗎?都不讓我近身,我拿什么解釋,心靈感應嗎?還是腹語?”
說實話,之前在陳琦玲房里的時候,他確實有一瞬間動過把陳琦玲送回去拖延時間的想法,畢竟陳睿謨手上幾萬大軍弄死他跟弄死螞蟻沒什么區別。
可后來仔細一想,他本來就是在做蜉蝣撼樹的事,這會要是就慫了,還談什么以后,再說他不是張獻忠李自成那等冷血動物,老婆孩子說丟就丟,這種事要是真做了估計得是一輩子的陰影。
陳琦玲一想好像謝恒說的也對,頓時便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真,真的嗎?”
謝恒不耐煩的說道:“廢話那還能有假,老子現在為你了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上了。”
他想到這就覺得頭皮發麻,娘的那可是幾萬大軍,他手上這點人連零頭都夠不上,得趕緊找趙知銓想辦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