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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事務(求追讀!)

  • 以終焉之名
  • 勿失年華
  • 2482字
  • 2024-06-13 09:33:33

半個月后。

當晨曦再次升起之時。

弄潮人的海浪標志在這片范圍內已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這些居民心中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家族。

一場血腥無聲,卻劇烈的權力更迭的信息在低矮房屋中的居民們口中傳播。

那些曾經弄潮人小頭目在這幾天內一批一批的消失不見,如同被深淵吞噬。

轉而替換他們的是那些最先嗅到風向變化、迅速投誠約什家的人。

“砰!”

刻有波紋海浪徽章的牌匾從酒館的門上被粗暴地拆落、換上去的是新約什家的標志——一個無限符號。

“這是什么符號?看起來有點怪...”

瞥見旁邊幾個赤裸著上身干活、對著新牌匾說著悄悄話的漢子,塔克一點不慣著他們,走過去一腳踹在他們屁股后邊。

“再亂吉爾說話把你們舌頭割了!”

那幾個漢子頓時噤聲。

享受著這幾人畏懼的目光,塔克掃視著新的牌匾。

酒館內。

新酒保卡特在酒桶前百無聊賴的擦拭玻璃酒杯。

吧臺后分有木質酒杯與玻璃杯,兩者各有用處,一種用來裝碼頭苦工、農民、船員最喜歡的廉價麥酒,一種則裝價格高昂一些的特色酒。

三四個二十歲左右服務員與侍者細心地擦拭著吧臺以及桌椅。

雖然地面上的血跡被清洗過,桌椅也都換成新的,但還是留下了幾道斑駁紅印。

因為前幾天發生的血戰,酒館內的生意不可避免的慘淡許多。

但這樣倒也安靜。

“聽說前幾天這里才死了一片人,你怎么還敢來的?”

艾莉莎邊擦拭著吧臺邊和酒保卡特搭話。

她是原本就在這家酒館的服務員,但因為酒館內還有住宿服務,所以是輪班制,而她當天因為輪班的原因,那天晚上并沒有來,所以也沒看到那血腥的場景。

不過聽那天晚上逃出來的員工講,簡直連前天吃的飯都要吐出來,甚至一度想過要不辭職直接不去算了。

但生活所迫,她也不想去賣身子。

不過沒想到,這么快連外面門上牌匾都開始換了,內里也全部洗換過一遍。

聽說,新首領是個約什家的,似乎也不是什么殘暴的人。

只是為了復仇而已。

卡特專心擦著杯子,目不斜視:

“那你是為了什么?一天五十個銅納爾,比碼頭苦工輕松、而且尚體面一些的工作可不好找。”

“…也是。”

艾莉莎點點頭,隨后看了眼周圍,八卦起來:

“那你知道約什家現在的家主哈爾大人嗎?”

“聽說他可年輕,長的也不錯,他是因為之前雷…斯對他們家逼得太狠了,他才找上門來把他們都殺了!”

在此之前,艾莉莎說什么也不敢在酒館里直呼雷斯的名字。

但現在雷斯已經死了,她連大人的后綴都不用加:

“我鄰居的二舅就是,因為換不上欠下的錢,被逼的把自己女兒都…”

說到后面,艾莉莎的聲音愈來愈小。

卡特搖搖頭,將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好,拿起另一個玻璃杯接著擦拭,語氣平淡:

“知道,但大人們不都一樣嗎?平民的命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你猜平民欠下的債,現在約什家的家主想不想要?”

“嘁。”

艾莉莎翻個白眼,坐在吧臺上撐著下巴,抬頭看著樓梯,眼神充滿向往,似乎是在幻想著什么。

“聽說哈爾大人還沒有妻子,要是他能看上我...”

“呵呵。”

卡特將抹布甩在艾莉莎面前,無情地打斷她的幻想。

別說她長得不好看,就算面容再好,一位年輕的大人和一位沒有能力的服務員,卡特怎么想也不知道該怎么拉平其中的差距。

“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不如想想怎么招攬客人,酒館倒閉了你也就失業了,到時候和街上的流浪漢有什么區別?”

“哼,上個酒保可比你會說話多了。”

“所以呢?他死了。”

“哼。”

艾莉莎不滿的站起身,找其他幾個干完活在竊竊私語的服務員聊起天來。

二樓房間。

哈爾已經在這里待了近半個月。

棕紅色的羊毛毯也被換下,橡木桌經過簡單的清洗重新投入使用。

桌上,一份份文件整理好,擺在面前。

經過簡單的資產整理后,他大致明白了原本的弄潮人、現在約什家的資產資源,同時頭有些痛。

在人手方面。

相比之前的弄潮人,現在的人手縮減了一些。

但還留有十幾名護衛、和打撈船隊的人員,護衛負責倉庫、酒館等地產的安全。

地產方面。

有一間占地千米的大型酒館。

一層以日常販賣酒水和食物為主,分有大廳和包間,還有幾個較為隱秘的談話間。

二層有旅館服務,當然也少不了妓女。

其中大頭來源是酒水,一天去除酒水和食物成本、住宿清潔維護、給小姐的薪酬,能給他帶來六十多個銀納爾的凈利潤。

還有一支由三桅帆船為主、兩條貨船為輔組成的海洋打撈隊。

他們負責打撈哥斯達港的特產,那是一種具有靈性能量的珍珠。

放在房間不僅能改善普通人身體,甚至能提高新生兒獲得元素天賦的幾率。

特殊情況下還可以讓煉金術師提煉其中靈性,當做第一層級的水性秘物進行吞噬,深受貴族們喜歡。

這一顆品相普通的哥斯達珍珠,就能在雷克爾城的市集賣上三個金納爾,也就是三百個銀納爾。

這支打撈隊恰好前幾天也到回航時間,哈爾換掉船長大副后,輕松便將其整合。

打撈隊隔半月出海一趟,一趟持續約一月。

每趟大概能收獲一到五顆珍珠,外加各類海洋資源。

由約什家現在的走私渠道、也就是一支商隊及上下游供應鏈消化掉,每兩個月能收到五個金納爾的純利潤。

此外還有他繼承的一本高利貸賬本。

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與數字,有些是銷賬被涂畫掉了,而有一些類似哈爾的父親那樣,以全部身家還有命抵債了的,被專門注釋好。

都是弄潮人的現金流來源。

哈爾想起那段擔驚受怕的日子,落寞的嘆了口氣。

那天殺死雷斯之后,他從卡爾森的口中得知,父親的尸體已經葬于海神了。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城外的墓園為父親樹立一個衣冠冢。

整個約什家,現在真只有自己一人。

拋開這些想法,沒有過多的猶豫,將整個賬本擱置在一旁,準備讓塔克拿出去,在居民的公示下銷毀掉。

不說里面的帳有沒有真正合理的。

就算有,不逼出幾條人命來也刮不出什么錢。

不如一筆勾銷,還能提升范圍內居民對約什家的認同度。

除了這些賺錢的業務外,雷斯本人還有一套房產在內城區里,還有一些家眷也住在里面。

不過塔克已經清掃干凈了,今晚約什打算就先過去看看。

翻著另一本賬目,這里則寫明了弄潮人每月需要上繳的錢。

共有兩個勢力。

一個是男爵的稅務官。

一個則是風暴祈會。

兩者相加所要的錢就拿走了凈利潤的六成。

前者哈爾還能理解。

弄潮人其實就約等于一個商會,上繳稅款是很正常的。

但為什么要給風暴祈會上繳?

弄潮人也需要交保護費?

從遺留下來的文件里,哈爾沒發現兩者交流的信,但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每月月底,風暴祈會都會派祭司來收取‘獻禮’錢。

現在距離月底也就只有兩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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