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幽暗的庭院之中。

一種微妙的能量在花園中聚集，仿佛在回應他的呼喚，將哈爾所包圍！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仿佛穿越了現實的界限，進入了一個常人無法觸及的領域。

面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

夜色變得更加深沉，仿佛連星光都被吞噬。

突然，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在夜空中劃過！

它們不是來自天上，而是從哈爾的體內迸發出來！

哈爾感覺到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

是秘物。

他的視線穿透了時間和空間，看到了一個模糊而龐大的輪廓。

在那個輪廓中，哈爾似乎隱約看到了那位的幻象。

于時間和空間的裂縫之中，一種超越了凡人感知、不是任何人類語言能夠描述的存在驀然躍在眼前。

祂的身體似乎由無數旋轉的黑暗漩渦構成，每一個漩渦都是一個吞噬光線和希望的深淵。

祂的形態變幻莫測，一會兒像是無盡的黑洞，一會兒又像是覆蓋著無數眼睛的巨大星體。

最后，霧氣彌漫，帶著一種幾乎可以觸摸的厚重感緩緩地流淌，勾勒出暗紫色的光影。

它逐漸凝聚，形成了一座古老而復雜的王座。

一道人影在霧氣中顯現，祂高居于王座之上，俯視著腳下的深淵群星。

祂在呢喃著什么。

但祂的話語超越了語言，直接以思想的形式傳達進哈爾的腦海中，最后他感觸到那股明顯的情緒。

似乎是...高興與驚訝？

突然，一股浩瀚廣袤的知識猛地灌進他的腦中！

關于終焉、祭祀、靈性等等知識沖擊著他的靈魂，其中夾雜著一些未知的知識，還有許多聞所未聞的東西深深鐫刻在他腦海中。

哈爾感到自己的靈魂幾乎要被這股力量所吞噬湮沒！

與此同時，身體內的魔藥開始起作用。

像是在他的靈魂中設立了一道墻，將所有有可能將他變得癲狂的知識都阻隔在外。

隨后。

終焉的靈性力量開始在哈爾的體內流轉。

改造著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處靈魂的角落。

哈爾感到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

那身體深處傳來如同血肉撕裂成絲、再碾碎、糅合在一塊的痛感被放大無數倍，讓他幾近崩潰！

與之而來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變化。

他的身體變得輕盈。

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在這一刻，哈爾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終結，看到了時間的盡頭。

他看到了無數文明的興衰，看到了無數世界的誕生與毀滅。

這些景象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知道，他已經觸摸到了持秘人的門檻——初啟。

未來的道路已然展現在他面前。

晉升花去了整整一夜。

其實只有前半夜處于晉升中，后半夜都是身體精疲力竭，但精神極度活躍的哈爾學習、適應著自己新得到的力量而花去的。

“【時滯】”

首先心中明悟的便是初啟持秘人所覺醒的力量。

【時滯】能對周圍時間放緩近乎停滯，只有自己、或者擁有自己靈性護佑，才能在這片領域下保持正常速度。

當然僅限于同級持秘人。

持秘人一途等級分別為：初啟、超凡、秘藏、化靈、天啟、神臨。

在晉升完之后則需要磨合肉體與靈性的融洽程度，通過磨合的程度可以簡單分為前中后期。

但這并不代表，同級別后期持秘人一定強于前期。

人體就像一個容器，需要打磨到最完美的等級、或是肉體能夠達到的極限，才能進行下一級的晉升。

這個過程十分痛苦，而且時間有長有短。

基本是依靠秘物還有個人天賦，或數年、或數十年，也或許身體對這道靈性之路的適應性本來就很好，那便快許多。

在每次晉升后，持秘人都能獲得一道特殊能力，靈性強度也都會有質的飛躍。

例如第二級超凡持秘人對他，那就是降維打擊，說是石頭對雞蛋也不為過，靈性強度沒有可比之處。

隨即，哈爾回想起晉升時終焉之主給他傳來的知識。

“《原初賜祀》”

這是這次晉升中收獲到對他第二重要的東西。

對約什家來說，某種程度上比他本人成為持秘人更重要，因為這是一本引導凡人如何進行祭祀獻祭、以獲取終焉之主賜福的祀禮。

他回憶一遍，在腦海中將過程以及禱詞凝練。

‘...修建一座能直望天空的祭壇，在天際低沉、星月高懸時，擺放上秘物作為祭品，同時虔心誠念一段禱詞?！?

“禮贊未名之質，原初之源，您是誕生于時間之始、超越時間的終焉之歸，您的信徒懷以敬畏祈求您，愿您的意志降臨，愿您的恩典賜下，以讓您的信徒在塵世中傳播您的福音，執行您的旨意，將您的光輝照亮在所有迷茫的靈魂身上...”

壓著內心欣喜的心情，哈爾長吐出一口氣。

‘修建祭壇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過要能直面天空，內外城區肯定都不行，這關乎到約什家的未來，最好是在城外買一座莊園，在一個隱蔽一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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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緩緩地聚集，遮蔽了正午時分烈日的炙烤，為港口帶來了一絲久違的涼爽。

船長酒館門外，人群聚集，或是剛從海上歸來的水手，或是港口的工人和商販。

塔克站在臺階上，聲音飽滿而充滿力量：

“...我曾經是一名弄潮人的嘍啰，助紂為虐，我看到雷斯利用債務陷阱無情地剝削著你們！我看到窮困潦倒睡在街頭的自由民想著怎么還明天的債！但我無法拒絕那個躺在納爾上數錢的惡魔！”

塔克的話語直擊人心，仿佛真真切切在他們角度為他們說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胸沉悶著一口氣。

“或許你們之中有很多人在問，這些天的流言是不是真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

“因為約什家、因為哈爾大人！他取消了所有對你們不公的債務！

從今往后，你們會是真正的自由民，不會被以前那些不公的債務所纏身！”

說著，塔克將那象征債務的賬本拿出來撕掉拋飛，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漫天紙屑如雨點般狂舞在空中。

卡特靠在不遠處的墻壁上，手中握著一杯麥酒，靜靜聽著。

在臺階上的塔克視線透過聳動的人頭，找到了他的眼神，兩人會神一笑。

人群漸漸散去，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興奮的氣息。

一些看起來之前欠了弄潮人很多債務的居民還不斷找塔克確認，后者連連應答。

擺脫完他們后，塔克和卡特一同進入了酒館。

“沒想到你還挺適合演講的。”

“害?！?

塔克揮揮手，隨意拉著凳子跨腿坐下，招呼艾莉莎著要了兩杯麥酒，道：

“還不是你的稿子好，我昨晚就背了一夜，我看底下他們情緒挺激動的，哈爾大人應該會挺滿意?！?

“干系到切身利益了能不激動嗎?！?

卡特似乎早有預料，道：

“倒是這幾天哈爾大人都沒來過酒館了...”

“家主大人忙著呢...”

塔克拿過艾莉莎遞過來的麥酒，卡特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同時站起身道：

“家主！”

塔克臉色倏然僵硬起來，一道聲音從塔克背后傳來。

“其實沒那么忙?！?

“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