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了解，浮查域的污染表現為靈魂更變，記憶基本上留存，但是性格會有一定的變化。”

“被污染者的靈魂會在進入域之后的一段時間被更變，之后他們的行為會以帶人進入浮查域接受污染為主，應該是為了制造更多的被污染者。”

“那你這么說，你是了解之前的高揚是什么樣的，并且知道更變靈魂之后的高揚是什么樣的咯？”

“是的，因為我下陸海就是有高揚船長的幫助，是他讓我用這樣的偽裝進入潛艇，對我和對其他人也沒有區別對待。”

“你要知道，在陸海這塊地方，女人當艇員可是很不受待見的，所以在這一方面我是非常感謝高揚艇長的。”

“那靈魂被更變之后的高揚呢？你又是怎么發現問題的？”

“他靈魂更變之后，我們叫他浮查高揚吧，浮查高揚第一件事就是喊我去他的艇長室，試圖對我下手。”

“你說的下手，是那種說出來就會被下架的下手嗎？”

“是的，說真的，他都快成功了，但是我運氣不錯，那件保護靈魂的器具在這時候起作用了，”

說著項平就給高揚展示自己的紫色手鏈。

“器具？這是什么？”

“一種獨立于神明力量以外的一種特殊東西的統稱，有各種奇妙的力量，有些也有些會有一點副作用。”

項平晃了晃手中的紫色手鏈。

“就是這個讓浮查高揚被更變的靈魂恢復了正常，但是并不完全正常，他的人格在那個時候好像就分裂成了兩個，經過一系列的身體控制權搶奪之后，原本的高揚占了上風，獲得了主動。”

“但是？”

“是的，但是在高揚精神放松的時候，浮查高揚又會重新占領高揚的身體，并且試圖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幸好被我發現了。”

“那為什么我不使用祭紋的力量把別人都干掉呢？一定要在這玩潛行。”

“你這個潛行的意思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對于你的疑惑，我能和你說的是兩點，首先是高揚自身的狀態，可能在使用祭紋之后被浮查高揚影響。”

“其次是輪機羅科克也是一位主祭人，他能使用齒輪之血的力量，在先手刺殺不利的情況下，黑穢主祭是打不過齒輪之血主祭的。”

又是一個新神，高揚有點頭疼。

“那你不能用你的器具把別的污染者給凈化了，這樣就算多點人格分裂我們勝算也多一點。”

“這個我們也嘗試過了，高揚是運氣好，被污染的時間還不是很久，救回來了一部分，其余的接觸之后，他們對器具沒有反應，應該是徹底同化了。”

“所以現在這艘潛艇上除了我們之外，別的老艇員已經沒救了？”

“可以這么說，高揚在上岸之后去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想著能不能叫點幫手來，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現在的你和原來的高揚并不能同日而語。”

“你對于我而言，只是一個有高揚皮相的陌生人，但是我還是得需要你和我一起阻止船上的同伴，從他們離開浮查域之后，就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

“阻止的意思是，殺了嗎？我們不能找新艇員幫忙嗎？”

高揚本質上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殺過兩年半的雞但是從來就沒有殺過人，對于這個決議，他最開始有想到過，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執行得這么快，而且還有可能涉及到自己完全沒有掌握的能力之間的對戰，高揚想退縮了。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猶豫，不然我會直接殺了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害死了艇長高揚。”

兩人貼的很近，項平的身體幾乎是貼在高揚的身上，但是高揚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項平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金屬刀片離高揚的脖子更近。

“新的艇員你也看到了，基本上沒什么作為，讓他們幫忙最多只能給他們收尸，他們上船本身就是為了增加污染人數湊數用的。”

見此，高揚也只能被迫被說服。“先說好，這是我第一次參與謀殺，如果出什么問題了還要你幫我兜著點。”

“你愿意參與，那大家都好說話，今晚天巖號就要登域了，登域之前我會有動作，到時候見機行事，你應該能對付得來。”

說完，高揚感覺自己脖頸間的冰涼慢慢消退，項平也穿好衣服走到了門口。

“好在運氣不錯，現在的你和這些人的交情不深，下起手來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

“你最好要明一點事理，如果真的要進入浮查域，那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不要拎不清輕重緩急。”

項平離開之后，高揚連著一天都沒看到她人，反而是關病人的房間總是鬧騰個不停。

想到晚上的事情，高揚也不知道要怎么辦，現在搞槍估計都晚了，讓別人把自己的護身武器給高揚確實不太可能，但是刀的話，這里倒是還有的。

晚飯剛過，巨大的響動從病人的房間里傳了出來，三只全身黃綠色鱗片的人形生物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其中一只嘴里還叼著負責看守他們的新人的半個腦袋。

這個人形生物雙手雙腳都是蹼，尾椎骨后方有四條帶魚鰭的蛛腿，背后和手臂上都有魚鰭，面骨中部非常突出，雙目又大又圓，灰藍色的瞳孔盯著剛吃完飯的一眾船員，那種眼神，滿是饑餓。

壞了，這下出大事了。看到和魚人同款鱗片的艇員，高揚再怎么的也能猜到這兩東西之間的聯系。

“那個誰，你去叫下輪機羅科克和別的艇員，這里有點麻煩我一個人處理不了。”

高揚抬起左手，手背祭紋開始扭曲，高揚背后的影子也漸漸變得粘稠，影子顏色也偏向深不見底的黑色。

另一頭，高揚家地下室內，地面的大型祭紋開始運轉、扭曲，架子上的祭偶慢慢開始溶解，血肉緩緩墜入地面。

此時高揚的影子開始違背物理法則扭轉到高揚的身前，雖然還是在地面，但是能夠看到空中好像凝結出了一團與影子類似的黑色實體。

實體與高揚等高，連接著地面，此刻高揚仿佛成了黑色實體的影子。

沒來由的，驅動了祭紋的力量之后，黑穢力量的使用方法就被高揚掌握了，即便是不熟練，但是小孩也知道扣扳機這個動作要怎么完成。

沒有給高揚多少反應的時間，人形生物在看到高揚他們的瞬間就沖了過來，而高揚也同時完成實體的凝結，幾根黑色的觸須就朝著人形生物飛了出去，為了方便記述，我們叫這個人形生物為陸行魚。

陸行魚仿佛不畏疼痛，在黑色觸須刺穿他們的手臂后還依舊能夠繼續往前行進，高揚只得利用生出來的黑色觸須進行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