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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布陣 改觀

煩人的嚴正民溜走后,嚴濟州走到父親嚴正堂身邊,探頭看向二弟一上午的成果。

前院左側角落的空地上,赫然多出兩個規整的土坑:

長約三米,寬約兩米,深近一米五。

坑底與四壁的泥土,在老爹施展的“石化術”作用下,呈現出一種深褐色、質地緊密的巖石質感,初具魚池雛形。

“爹,您和小川手腳夠麻利的!我才出去一趟,池子就挖好了?”嚴濟州笑著贊道。

嚴正堂斜睨了兒子一眼,鼻腔里哼了一聲,顯然對兒子執意留下搞“養魚大業”的決定依舊耿耿于懷。

尤其是剛被嚴正民炫耀了一通他家進了道院的兒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池子給你挖了,老三也給你抓回一桶鯉魚。全家都圍著你轉了!”他沒好氣地數落。

“哼,你小子最好真能折騰出點水花來,別白瞎了功夫和靈石!”

說罷,嚴正堂揣著一肚子悶氣,背著手,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哄老爹?那是天底下最難的事之一。

嚴濟州深知,唯有實打實的成績,才是最好的消氣丸。

他不再多想,一個縱身跳進其中一個魚池,前世考古人的專業素養瞬間上身。

他俯下身,指尖劃過每一寸被石化術處理過的池壁和池底,目光銳利如鷹隼,檢查著巖石的緊密度、表面的平整度,以及是否有遺漏的縫隙。

直到確認兩個池子內壁所有暴露的土面都已完美石化,嚴絲合縫,他才滿意地點點頭,利落地爬了上來。

拍拍手上的塵土,他將采購回來的材料往池邊一放,轉身進屋。

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嚴濟州鼻子微動,心中了然——老娘胡秀麗今天又燉了拿手的老鴨湯。

果不其然,胡秀麗正端著一大鍋熱氣騰騰、湯色奶白的鴨湯從廚房走出來。

“老大回來了?快洗手吃飯!老嚴!濟川!小晴!都出來吃飯了!”

“來了!”

嚴濟州應了一聲,鉆進廚房洗凈手,幫著母親將飯菜一一端上桌。

老鴨湯、爆炒鴨雜、香蔥炒鴨蛋,主食則是半靈米半凡米混合蒸熟的“半靈飯”——這便是嚴家今日的午餐。

小吃貨嚴晴第一個坐到桌邊,看清菜色,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嘴巴撅得能掛油瓶。

嚴濟州挨著她坐下,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老三,這又是什么表情?跟個小苦瓜似的。”

“哼!”

嚴晴氣鼓鼓地別開頭,“天天鴨湯、鴨肉、鴨蛋、鴨雜!頓頓都是鴨子!我都快變成鴨子啦!我不吃!我不要吃!”

“咱家是養鴨大戶嘛,”嚴濟州試圖講道理,“自家養的鴨,肥美鮮香,多吃點長得快……”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討厭鴨子!”小丫頭開始耍賴皮。

“死丫頭!”

胡秀麗眼一瞪,虎媽的威嚴瞬間爆發,“老娘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再敢挑三揀四,信不信我把這一整鍋湯都給你灌下去!”

恐怖的威脅瞬間生效。

嚴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雞,蔫蔫地癱在椅子上,大眼睛里迅速蓄滿水汽,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嚴濟州看得又好笑又心疼,再次揉了揉她的發頂:

“好啦好啦,知道你吃了十幾年鴨子,聞到味兒都膩了。哥這不是開始養魚了嘛?再忍忍,等哥的魚養成了,保管讓你天天換口味!”

“真的?”嚴晴抬起淚汪汪的眼睛。

“哥什么時候騙過你?”嚴濟州保證。

“嗚……大哥最好了!”小丫頭立刻陰轉晴,破涕為笑。

一頓讓嚴家孩子內心“哀嚎”卻表面和諧的午飯,在胡秀麗的廚藝和嚴濟州的“畫餅”下,總算順利結束。

胡秀麗收拾碗筷,嚴晴則提著廚房里收拾好的殘羹冷炙,認命地去后院喂鴨。

嚴濟州則一把拉起二弟嚴濟川,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前院魚池的融靈陣布置工作中。

……

陣法一道,位列修真百藝之巔,其艱難晦澀絕非虛言。

即便最簡單的陣法,其布置過程也繁瑣精密,需掌握海量知識。

好在融靈陣本身結構相對簡單,步驟還做了精簡,嚴濟州又有《長生指南》知識灌頂,心中頗有底氣。

他首先指揮嚴濟川,將采購的幾種礦石——

主要是能緩慢析出靈石靈氣的特殊蛭晶礦物粉末和加速靈力傳導的延靈石,細細碾碎成粉,倒入買回的常規陣墨中。

“小心點,研磨要細,攪拌要勻。”

在嚴濟州的指導下,嚴濟川手里的礦石粉末與濃稠的墨汁在碗中逐漸融合、沉淀,最終形成一種閃爍著微弱靈光、質地獨特的融靈陣墨。

嚴濟州取過一支細如牛毫的狼毫筆,蘸飽了特制陣墨,屏息凝神,將筆尖小心翼翼地落在一塊溫潤的暖陽玉陣基上。

筆走龍蛇?不。

此刻的每一筆,都重若千鈞。

繁復玄奧的陣紋線條,如同最精密的電路圖,圍繞著陣基中央預留的靈石凹槽緩緩延伸。

第一次執筆繪制陣紋,嚴濟州的手腕不可避免地帶著一絲微顫。

“嗤……”

細微的靈力波動紊亂,一道線條歪斜,墨跡瞬間糊開一小塊。

失敗!

好在陣基非符紙,容錯率高。

嚴濟州面不改色,將這塊報廢的陣基遞給旁邊的嚴濟川:“清理干凈。”

他立刻拿起第二塊陣基,再次落筆。

這一次,他沉心靜氣,仿佛某種刻在靈魂深處的本能被喚醒。

《長生指南》灌輸的知識,如同沉睡的技藝被激活,指尖的微顫迅速平復。

僅僅兩次失敗之后,第一塊成功的陣基便在他筆下誕生!

陣紋清晰、流暢,雖略顯生澀,但結構準確無誤。

緊接著,第二塊、第三塊……直到第十六塊陣基全部繪制完成,期間竟只又失敗了一次!

更令人驚嘆的是,從第七塊開始,每一塊陣基上的陣紋,其方位、大小、轉折、弧度,竟如同拓印般分毫不差,規整得令人發指!

全程目睹的嚴濟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看看大哥筆下越來越流暢優美的陣紋,再看看大哥那張專注而平靜的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不是說陣法最難學嗎?大哥這……這簡直是信手拈來啊!他什么時候偷學的這一手?!

“別發呆了,”嚴濟州放下筆,拍了拍二弟的肩膀,“把這些陣基按順序擺開晾干。我先去池底定點。”

他拿起刻刀,跳進其中一個魚池。

根據腦海中的陣圖,他如同最精密的測量儀,在堅硬的石化池底,用刻刀精準地挖出八個與暖陽玉陣基體積完全契合的小方坑。

每挖好一個,都用小刷子仔細清理掉坑內的石粉,確保坑壁光滑平整。

“好了,埋吧。小心點,對準位置,別磕碰陣紋。”嚴濟州提醒道。

嚴濟川小心翼翼地捧起陣基,如同捧著易碎的珍寶,一塊塊放入對應的坑位中,嚴絲合縫。

埋好陣基,僅僅是開始。

嚴濟州再次拿起刻刀,開始在池底刻繪連接八個陣基的地表刻紋。

這些刻紋更為粗獷,如同大地的脈絡,在池底蜿蜒交錯。

刻完紋路,再用細毛筆蘸取融靈陣墨,小心地將刻紋溝壑填滿。

最后一步,是防水。

嚴濟州拿出封凝膠,如同給珍貴瓷器上釉,用特制的小刷子,一遍又一遍,耐心而均勻地將所有暴露在外的陣紋、刻紋以及陣基邊緣,反復涂抹了三層。

透明的凝膠迅速凝固,形成一層堅韌、不透水的保護膜。

這一系列工序,說起來不過寥寥數語。

然而,當嚴濟州終于從池底直起身,揉著酸痛的腰背抬起頭時,已是整整四天之后!

夕陽的余暉斜斜灑落,映照著兩個魚池底部那繁復、精密、閃爍著淡淡靈光又覆蓋著透明保護層的陣紋網絡。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涌上心頭。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池邊不知何時已站滿了人。

爹、娘、二弟、小妹,一家五口,竟都圍在池邊,屏息凝神地看著他,目光復雜。

“呃…爹,娘?你們…怎么都在這兒?”

嚴濟州有些意外,下意識問道,“后院的黑羽鴨喂了?明天要交貨的鴨子殺了嗎?”

嚴正堂沒有回答。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池底那片由自己兒子親手“繪制”出的玄奧圖案上。

他彎下腰,湊得更近些,粗糙的手指隔著一段距離,仿佛想觸摸那些流淌著靈光的線條。

那陣紋的精美、規整,以及其中隱隱透出的、他無法理解卻本能感到不凡的韻律,深深地震撼了他。

這個犟種兒子……好像真的搗鼓出了點不得了的東西?

他緩緩直起身,目光從池底移向站在池中、滿身泥灰卻眼神明亮的大兒子。

那眼神里,有疲憊,有興奮,更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專注與篤定。

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在嚴正堂心底深處悄然蕩開。

先前那股郁結的悶氣和隱隱的失望,似乎被這池底神秘而美麗的圖案沖淡了些許。

他看向嚴濟州的眼神,第一次少了幾分質疑,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審視與一絲極其微弱的期待。

或許……這小子這次,真不是在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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