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基尼爾正被岡恩護在身下，看著近在咫尺的狗頭人們到處尋找著他們的身影。

“這踏馬……是什么東西？”他喃喃自語。

岡恩低笑一聲:“總有些東西你預料不到，但是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所以這到底踏馬的是什么東西？！”基尼爾低吼。

一層薄薄的閃爍著三色熒光的云霧纏繞在岡恩和基尼爾身前，即使狗頭人和他們近在咫尺，卻依舊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此時的岡恩已經失去了兩只手臂，淡淡的云霧細絲鏈接著肩膀和和他們身旁的云霧。

岡恩沒有回答他，他對著狗頭人努了努嘴，示意基尼爾上去干掉他們。

基尼爾咬牙，有時候真的想直接干掉這個老東西。

就在他們拐過來后，岡恩直接拽停了基尼爾。

在基尼爾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岡恩的雙手化作了閃爍著藍、黃、綠三色熒光的云霧。

云霧貼在他們的體表，好像一層雨衣。

就在狗頭人追過來后，最前方的狗頭人和岡恩距離不到十步，卻好像看不到他們一樣。

在岡恩的催促下，基尼爾上前對著一個狗頭人開槍。

“砰！”的一聲槍響，那只狗頭人的腦袋爆出一大簇血花。

狗頭人晃了晃，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的同胞們視若無睹一般，繼續看著伸著腦袋好像在聞什么的樣子。

不時還有幾只狗頭人撒開步子狂奔，卻只是圍繞著自己的同胞們在跑，半步沒有離開這個路口。

岡恩對著基尼爾繼續努嘴，讓他繼續殺下去。

基尼爾拗不過岡恩，打空自己和岡恩兩把槍后喘著粗氣看著地上惡心不已得狗頭人尸體。

骯臟污濁的血液沾染在膠質的皮膚上，空洞的雙眼無神的睜在狗臉上。

活著的狗頭人從同族的尸體旁經過，踩在同伴尸體流出的血液上留下一個個腳印。

子彈打空，地上留下了五具狗頭人的尸體和一片不知道在做什么到處亂晃的狗頭人。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你這胳膊又是怎么回事？”基尼爾喘勻了氣，問起了岡恩。

岡恩沒理他，身邊的云霧抖動一下。

這時基尼爾才發現岡恩不知何時已經將縷縷云霧罩在各個狗頭人旁邊。

其實基尼爾知道這云霧是什么東西，那一夜在約翰的府邸中他也曾被那一大團云霧覆蓋，在攪動腦子一樣的疼痛中被讀取了記憶。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經歷，也知道這云霧是個多么危險的東西，基尼爾才會如此驚訝。

驚訝的不是超自然力量，畢竟他們連神明都已經打了照面。

基尼爾驚訝的是岡恩的雙臂居然可以化作云霧，這就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什么。

岡恩見沒子彈了，也沒有強求什么，云霧一動就讓狗頭人似乎發現了什么一樣開始憑空撕咬起來。

岡恩令云霧又一動，狗頭人就開始互相撕咬，撒下大片污濁血液和膠質的惡心皮膚。

不知過了多久，只剩下一只狗頭人奄奄一息。

他之所以活著也許只是因為他撕咬的沒那么用力？又或者是這只狗頭人只是裝作在努力啃咬。

基尼爾看著地上一地的尸體有些麻爪:“這該怎么處理？”

岡恩沒搭理他，所有云霧聚集到一起重新凝聚成他的胳膊。

他一把提起了那只只剩下微弱呼吸的狗頭人，強壯的怪物被壯碩的老頭提在手里有種莫名的戲劇感。

岡恩把狗頭人拎過頭頂打量了了一下，可能也是覺得這玩意兒有點惡心，放下手讓狗頭人的下半身耷拉在地上。

他拖著狗頭人走了兩步，這才想起來基尼爾。

他轉頭看了基尼爾一眼:“走吧，回警局。”

基尼爾跟上來，強忍著不去看像死狗一樣被拖在地上的狗頭人:“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岡恩拖著狗頭人，在背后留下一道道長長的血印。

“就那么回事，醒過來就有了。”他左手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煙，向基尼爾要火。

基尼爾無語的拿出火柴替他點上，看著這老頭一邊抽煙一邊拖著狗頭人向著中城區警局的方向走。

兩人沉默，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下城區坑洼不平的路上。

“要不我幫你一下？畢竟警局離這里還挺遠的。”基尼爾忍不住開口。

岡恩轉頭看了一眼基尼爾，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轉回頭去繼續拖著狗頭人走。

明明岡恩一句話都沒說，基尼爾卻感覺自己已經被他鄙視過了。

“不會一直走的，有些部門有些人已經這么廢物了，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到的話就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岡恩忽然開口，語氣里滿是平靜。

但是基尼爾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嘲諷。

馬車咯噔咯噔的聲音從前方空曠的街道傳來，一架警用馬車出現在岡恩和基尼爾的視線中。

駕車的是個年輕巡警，看到兩人時就開始著手減速，恰好停在了兩人前方。

年輕巡警靦腆得笑笑，似乎岡恩拎著的狗頭人對他來說已經司空見慣。

基尼爾見過他，他是那個雨夜活下來的巡警之一，見證過神明的存在。

“看來我得做點什么事證明一下我存在的必要性呢。”慵懶的女聲從車廂里傳來。

一個窈窕的女人打開了馬車門跳下來，是曾經作為伯恩斯夫人存在的凱瑟琳。

“講講吧，女法師。”岡恩冷冷的盯著她。

凱瑟琳看著岡恩冰冷的眼神打了個寒顫，也不敢浪費時間了。

她語氣急促:“這是食尸鬼，邪穢的人型生物，長有犬類般的臉和利爪。它們以腐爛的尸體為食，禁忌的傳說中稱人類可以經過一段長時間的過程轉變為食尸鬼。”

基尼爾忍不住打斷:“這狗臉人是食尸鬼？哪一點都不像吧！

而且我們可親眼見過這玩意兒捕食馬匹，這能說是以腐爛的尸體為食？”

凱瑟琳尷尬的笑笑:“畢竟是記載，我也沒見過真正的食尸鬼。”

岡恩詢問:“那你看過的記載有沒有說過這東西能圈養？”

凱瑟琳疑惑的詢問:“什么意思？”

“前面有一大片食尸鬼的尸體，這應該是有組織的。”

凱瑟琳立刻想到了什么，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