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小姐，群玉閣的安排就按之前設計的那樣吧。”

秦風向那身著白金旗袍的女子說道，眼中帶著一絲堅定。

凝光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下了秦風的請求。

她能感覺出，秦風的狀態很不對勁，但是在朝著一種好的方向進發。

是夜。

“阿晴，這幾天我要去拜訪一下幾位仙人，璃月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少年嗅著少女的芬芳，言語中滿是不舍。

他必須要去尋一門法門，一門早已失傳，被帝君親自斷絕的法門。

刻晴靠在少年懷中，眼中擔憂之色濃郁。

隧道的事故她已經了解，那負責精油的人不過是被推出來的傀儡，毫無價值可言。

“注意安全，若是找不到，就回來。”

秦風要找的法門她并未聽過，但從古籍中都不曾記載來看，那法門可能早已消失在時間之中。

秦風點頭，又在刻晴光潔的額上一吻，兩人相擁著睡去。

次日，一縷晨光剛剛透過窗欞，少年便已經起身。

輕手輕腳地洗簌完做好早餐，少年回看了一眼尚在熟睡的少女，大步走出房門。

少女并未醒來，只是眼角有淚痕未干。

迎著晨曦，秦風登上馬車，沿著歸離原一路向西北而去。

歸離原的花海上晨露還未消失，在初陽的照耀下映出了七彩的光芒。

“秦總師，現在的路還好走，但到了那絕云間，我就沒法送你了。”

駕車的老叟說道，言語間滿是歉意。

絕云間山勢崎嶇，更不要說后面的慶云頂和奧藏山了。

秦風卻不在意，他去的地方本就人煙稀少，能有個人愿意送他一程已經很感激了。

一路顛簸，早上初升的太陽已經日漸西沉。

點點星光照在那崎嶇的山路上，一如秦風先前的心緒。

“秦總師，我走了，三天后我來接您。”

老叟拿出一個包裹，里面是一些干糧和急救用品。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托您的福，之前在琉璃城的工地上混了個工頭，總算是在璃月港買了間房子，有了落腳的地方。”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秦總師能夠收下。”

秦風想要推辭，卻看見老叟的眼中有希冀的光。

包裹不沉，對他來說卻格外沉重。

“您的兒子很厲害，他和我一樣，都是琉璃城的功臣。”

兩世為人，他還是沒學會人情世故，言語在此刻也顯得蒼白無力。

老叟蹣跚著步伐返回馬車，佝僂的背影一時間竟如枯樹一般。

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山路上，整理了一下心情，秦風看向慶云頂那高聳的山峰。

邁開腳步，就著明亮的月光，少年開始了自己的登山。

瀑布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響，與山中的蟲鳴混在一起，仿佛一曲自然的交響樂。

“這孩子此時前來，怕是有心事啊。”

神鹿立于山頂，看著山路上正大步向前的秦風，滿是擔憂。

“我得和留云他們商量一下。”

兩道神光分別飛向奧藏山和琥牢山，削月筑陽真君的身影也消失在山頂上。

“這是......”

少年走過古樸的牌樓，兩旁眾多的蟾蜍石像吸引了他的目光。

千年前的仙魔大戰，絕云間也難逃妖魔襲擾。

魔神殘渣怨念不隕，或化為妖邪，或化為鬼怪，蟠伏仙山洞府，為禍人間數十載。

這蟾蜍相傳便是仙家遺愿，鎮壓妖邪鬼怪。

絕云間傳說中那如同禁忌一般隔絕人煙的云海，或許也是仙家保護凡人的一種手段吧。

想著那久遠的傳說，秦風走進山路旁的亭子稍事休息。

月亮已經來到頭頂，午夜中的慶云頂似有另一種氛圍。

山澗的沖刷仿佛已隕魔神的不甘怒吼，風吹過峭壁上的怪樹，那沙沙聲又像是仙眾的兵戈之聲，其中時不時響起的蟲鳴為這夜色中的絕壁添了一份肅殺。

“云深不知處......”

休息了片刻，秦風再度啟程。

后半夜的蟲鳴已經漸漸消失，陪著少年獨行的唯有天上那一輪明月。

山路越來越窄，少年的身體也疲憊不堪。

他的力量尚未恢復，如今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一夜的山路早已讓他身心俱疲，此時他只想尋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又尋了一處平坦，秦風將那老叟交給他的包裹墊在頭下，再抵擋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

“秦風，你干什么呢？”

青澀的少女一蹦一跳地來到面前，淡紫色的眸子正帶著笑意看著他。

“我這是？”

秦風一愣，環視四周。

課桌，黑板，教室，寫了一半的作業，還有......她。

“喂，怎么，不認識我了？”

少女淡紫色的貓耳發髻下垂著馬尾，正隨著少女的動作而擺動。

“阿晴，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聞言少女有些疑惑，蔥白的指頭點在少年額頭。

“你睡覺睡傻了嗎？我們在上學啊。”

秦風還想說些什么，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棕發金瞳的男子走進教室，還在打鬧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鐘離老師好！”

“鐘離先生？！”

秦風看著那講臺上的男子滿是震驚，他此時才發現身邊的同學都是自己的熟人。

刻晴，凝光，甘雨......

刻晴坐在秦風身邊，小聲說道。

“鐘老爺子還是這么嚴肅，現在早就不吃這一套了。”

秦風莞爾，不管在哪個地方，刻晴還是這么叛逆。

“留云，他怎么樣了？”

不遠處，一鹿兩鳥看著沉睡的少年，各自揮出一道仙力保護少年。

留云真君言語間滿是心疼，卻又帶著一絲傲然。

“本仙出手，你們自可放心。”

“他有太多負擔，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夢境中，秦風看著講臺上的鐘離，怎么也聽不進去。

“砰！”

教室門被大力推開，一個滿臉戾氣，藍發藍瞳的男人走進來。

“鐘離，你們班的學生真是教的好啊。”

“一個毛頭小子，還敢改變校長定下來的規矩。”

不知為何，秦風感覺那男人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鐘離卻并不生氣，沉穩的聲音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規則錯了就要改，他錯了自會受罰。”

“路在腳下，前路未定。”

一道金光自少年腰間重現，與之相伴的還有一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