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邪門
- 自殯儀館送來的喜帖
- 皖南牛二
- 3067字
- 2024-04-15 12:43:13
”這件衣服怎么在這里?這不是讓大黃牙給拿走了嗎?“
我的冷汗都下來了,這衣服我親眼看著大黃牙拿走的啊。
我摸了一下面料,和我下午摸過的一樣,大黃牙專門讓我摸的,說是很貴的面料。而且里面也是紅色的內襯,袖口的設計也是一模一樣的。
再說了,我下午下班后還沒著家過,這衣服怎么可能出現在我的衣柜里?
“這衣服還真有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午大黃牙和張雪跟我這么說的時候,我還太相信的。在李家村雖然也經歷了一些事,可那都是李河弄出來的幻覺,還有那個斗篷男在搗鬼。
但我沒想到這件衣服會真的躺在我的衣柜里。
“這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齊寰宇淡然說道。
我心說沒有一件普通的衣服會自己跑來我家的,這充其量是一件很普通的鬼衣。再說了,再普通這也是一件壽衣,我家怎么會忽然多了這件壽衣?
我可以很肯定這衣服不是我的,我就從來沒買過這么貴的衣服。但到底是不是馬得利身上的那件我還不確定。
“喂,大叔,是我秦征。”
大黃牙好像正在刷牙,聽見我的聲音咕嚕咕嚕把水給吐了,讓我等一會兒。
“沒事兒,就是想問你一下,那件衣服你帶回去了嗎?”
“早讓馬得利穿上了啊,那東西我留著干嘛啊。”
“你再去看一下吧。”我牙關打了一下抖,瞟了一眼臥室,“那衣服現在在我的櫥里。”
“啊?!不可能!”
、
大黃牙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放下來就跑了。
我渾身的寒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可以肯定我沒有出現幻覺,幻覺會出現很多及其不合理的地方,但現在沒有出現,我也很肯定這衣服不是我帶回來的,大黃牙也說他已經把衣服拿走了。
除了撞鬼了,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不是我慫,這東西太邪門兒了,我真不想靠太近。不過從門縫里,我看見齊寰宇饒有興趣地盯著那衣服打量,還拿起來比來比去的。
“齊寰宇,你干嘛呢,那東西很邪門兒,你還是先別動他的好……”
齊寰宇嗯了一聲,又放了下來。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對這衣服很有興趣。
我正想提醒他離那衣服遠點兒,手機正好響了起來,是周誠打來的電話。
“你到哪兒了啊?”我問。
周誠卻劈頭蓋臉地把我罵了一頓:“我還想問你呢,我和齊寰宇都在你家門口等了你半天了,你去哪兒了啊?你說碰見了齊寰宇,老齊說他根本沒碰到你,你丫的是撞見鬼了吧!”
我的心跳驟然停了一下,腦子里直接一片空白:“你說什么?”
我不敢很大聲,怕被屋子里的另外一個人聽見,我想站起來走到陽臺去接,可是齊寰宇冷冷地盯著我,我這一動他肯定會察覺異常。
可是周誠卻不知道我這兒發生了什么情況,還一個勁兒地在問我怎么回事,我的手機聲音很大,不知道“齊寰宇“有沒有不聽見。
要是周成和齊寰宇在一起,那現在這個人是誰?
我找了個機會背過身去,偷偷給周誠發了條短信說我和“齊寰宇”在一起呢,還說明了現在的情況。這家伙不是齊寰宇,那會是誰?
但是等我轉過身來,“齊寰宇”卻消失不見了。
剛剛就在十秒史前,他還在我的眼前!
我的心跳一下子快要爆炸了一樣,屋子里很安靜,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我從嘛想到自己的呼吸聲有那么恐怖。
我抓了掃把,當劍一樣擋在前面防身。
不但齊寰宇不見了,而且那件衣服也不見了。
我走進臥室里,才發現齊寰宇沒有消失,而是站在臥室最里面的全身鏡前面,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身上就穿著那件西裝。
我渾身汗毛倒豎,齊寰宇似乎沒注意到我,欣賞著鏡子里的那件西裝。他的個子高,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像童裝一樣,緊緊地勒著,勒的他的脖子都紅了,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
我不敢出聲,躲在門框后面,從鏡子后面偷偷看著他。
忽然,他趴在鏡子上,兩只血紅的眼睛猛地翻了個白眼以后,直勾勾地瞪向我,我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一拳一樣。
這時候我要是溜吧,顯得太沒膽了,但說真的,我也怕啊。
這衣服怪得很,這個人也怪得很,他的身份也很可疑啊!
不對,周誠說他和齊寰宇就在我家門口,我怎么沒有聽見有人敲門啊。我這個狗窩又不大,敲門我還是能聽見的。
咔咔咔……
這時齊寰宇忽然身子縮成了一個球,然后,像是蛻皮一樣,從那件西裝里鉆了出來——沒錯,就是像蛇蛻一樣,他沒有解開西裝的扣子,而是骨架直接縮小,從衣服里鉆出來的。
我看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跑了。媽呀,這他媽的——這他媽的是人嗎?
不過,齊寰宇從西裝里退出來以后,人有咔咔咔地展開了,他撿起鴨舌帽戴上,便會了剛才那懶洋洋要睡覺的樣子,好像正常了。
等了一會兒,我看他光顧著坐在地上喘氣,沒有要變形嚇人的樣子,便壯著膽上去問:“你沒事吧?”
我沒問他是誰,不想激怒他。這家伙一看就很能打,一個他打一捆的毫無問題。
我這個人的人生格言是——打不過就跑,這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對手的,我肯定不會上去犯賤請戰。
我嘴上和他扯著閑話,手底下已經編輯了報警短信,打算往110發。
齊寰宇喘了一會兒氣,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道:“事情不大,只要你別報警。我估計錯了,這衣服有問題。”
這他媽的就尷尬了,我只好把手機放了下來,努力穩住他。
但是我在腦子里憋了半天,也知道該說些什么穩住他。齊寰宇倒難得開了尊口道:“這衣服有問題,我還不夠拿走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你這里,只能先放在這里,看看誰來拿它吧。周誠和我說你遇上一些怪事,讓我陪你們去一趟四川,為的是不是就是這個事?”
我心里還盤算著怎么把警察弄來,抓了這家伙,可這家伙反而坦坦蕩蕩的樣子,這就怪了。
“出什么事了?你拿著掃帚進來,不會是想打掃衛生吧。”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反而先開口問我。
我把心一橫道:“你是誰?”
“你問我的名字還是我的身份?”
我道:“把你的身份證掏出來給我看看。”
見他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我,我索性道:“快,把你的身份證掏出來給我看看!”
“好吧。”齊寰宇敗下陣來,從褲兜里掏出錢包,把身份證遞給我看。
“你真的是齊寰宇!”我不敢相信眼睛看見的,身份證上寫著的三個字真的是齊寰宇,“那周誠和誰在一起?”
我們兩個同時瞪了一眼,齊寰宇從床上跳起來:“走。”
我拿上鑰匙,走到門口要關門的時候才發現還握著掃把,不管了,有兵器總比沒有的強!
“他不接電話。”齊寰宇皺著眉頭道,“我和周誠認識很多年了,他不會認錯我的。他一定有危險了。”
我正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就算我不認識齊寰宇,那我總不至于走錯自己家的門。周誠說和齊寰宇已經站在我家門口了,那我就應該想到有問題的是周誠。
我又給老周打了幾個電話,老周還是不接,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老周的同事有不少都是我的哥們,我都有他們的號碼,老周手底下的徒弟叫小朱,朱景,天天跟著老周,繞著他轉。我給他打電話,問他老周去哪兒了,小朱道:“晚上下班周哥接到一個電話,我好像聽見了什么殯儀館之類的,你們給周哥打電話了嘛?”
“殯儀館?”怎么又是這個地方,我心里一涼,怕朱景會多想,又編了個借口說老周手機沒電了,我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在警隊的。
“看來我們得去一趟殯儀館了,我覺得這個事不會那么簡單。”我對齊寰宇說。
齊寰宇點了點頭,一改剛才那懶洋洋的樣子,飛跑下樓。
半夜打車要去殯儀館很難,司機都不愿意去。
“大半夜的誰愿意拉那兒的生意啊,回來要是遇到幾個看不見的東西,我他媽的不是倒賠嘛?”
“加五十。”我急道。
“小兄弟,這不是錢的問題。”
“十萬火急,這是兩百,走不走……”
“哎呀你,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是挺為難他的,他的眼睛盯著錢已經移不開了,我知道他已經心動了,就又抽出了兩張:“四百,你拉我們去,還拉我們回來,遇上什么看不見的只會跟我們走,不會找你的麻煩。”
“這好說好說。”
“等等……”司機已經喜笑顏開地拿錢的時候,忽然齊寰宇大步上前,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司機也是,所以我們倆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齊寰宇手落在司機的肩膀上那么一捏,這司機就頭歪向了一邊,沒直覺了。
“上車。”齊寰宇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