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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撕破臉

“玥大爺。”在回自己居處的路上,幾名小丫頭眼神熱切的向他行禮。

“好。”賈玥向她們微笑點頭。

不過剛和她們錯身而過,他便聽到了她們那略顯興奮的對話:

“哎喲,玥大爺當真好看呢!連寶二爺都不如,東府的小蓉大爺也被比下去了!”

“聽說他的癡傻好了,難怪現在清清爽爽,氣度不凡呢!一瞧就是個風流種子。”

“我聽說大前兒夜里有兩個將軍打扮的去他屋里,他就好了,都說那將軍就是榮寧二公,是祖宗顯靈點化了他。”

“他身邊就一個珍珠,不如,我們去求管事的,分他房里去?”

……

賈玥搖頭輕笑,他選擇在賈母面前亮相,就是為了要讓全賈府的人都知道,他已經不傻了,不然的話金釵們又如何相信一個傻子的話?

目前看來效果不錯,連小丫頭們都知道自己好了的消息,只是原因稍顯離譜,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知道他好了就行。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在“癡傻”的標簽被撕掉之后,麻煩也上門了。

看著自己屋里坐著的賈珍,和跪在一旁的襲人,他微微瞇了瞇眼:

“珍大哥來了?”

賈珍掃了他一眼:“聽聞玥弟好了,特意前來祝賀。”

他是來找秦可卿的,卻吃了個閉門羹,正生氣之時又聽聞他好了的消息,頓時又氣又恨,就立刻上門來了。

賈玥來到了襲人身旁,將她扶了起來,只見她面色蒼白,眼帶惶恐,想來是受了一些驚嚇。

“去備些酒菜來,珍大哥來了,自是要好好招待。”他打算暫時支開她,省得他被賈珍的怒火波及。

襲人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這才款款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賈珍的眼里閃過了一絲貪婪,他從前都沒有注意到,她竟然有這等姿色。

“珍大哥有心了,全賴祖宗保佑,我才能好。”賈玥站到了賈珍的面前,阻擋了他的目光。

“是么,可前兒你瞧著不像大好了呢。”賈珍冷冷的看著他,那天晚上他還以為他是傻子,這才被他給蒙騙了過去。

至此,他也可以斷定,那晚就是他在搗鬼,讓他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賈玥搖頭輕笑:“珍大哥有所不知,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豈能一蹴而就?前兒我雖好了,但也時不時會犯渾。”

凡事都講究一個過程,怎么可能立刻就好了?前天他就是時而糊涂,時而清醒的。想以這點來找麻煩,賈珍實在是想多了。

賈珍本就一肚子火氣,此時聽他這么說,更是怒火高熾:

“玥弟倒還生了一張巧嘴,黑的到你嘴里就成白的了。”

“珍大哥謬贊,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賈玥微笑,仿佛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一般。

見到他的笑容,賈珍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玥弟,你雖好了,可有一事須得分明:你雖姓賈,可此賈非彼賈,你莫要搞錯了才是。”

他這是在提醒賈玥,他并非賈家人,是外人,讓他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別把自己當回事,更別忘了,這里是賈家!

“珍大哥說的是,我記著呢。”賈玥點頭,但依舊一臉的風輕云淡,似乎完全沒有賈珍話的受到影響。

“你記得就好,守好本分,謹言慎行。”賈珍冷眼看著他,“我賈家雖從不苛待親戚,卻也不是開善堂的,若是有人壞了規矩,休怪我不顧念親戚情分。”

他這是在警告賈玥,讓他夾著尾巴做人,要是再敢壞他的事,就要對他不客氣了。

“珍大哥說的是,若有作奸犯科,悖逆人倫的不肖之徒,定然絕不姑息!”賈玥面色一肅。

賈珍聞言勃然大怒,賈玥說的什么“悖逆人倫”不就是暗指的他么?

他可是寧國府的襲爵者,賈家的族長,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的。

砰!

他一拍桌子,豁然起身:“賈玥!你當真活膩了不成!”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裝下去了,干脆撕破面皮。

“珍大哥何出此言?”賈玥眨了眨眼,露出了茫然之色,“不姑息作奸犯科,悖逆人倫之輩難道不對么?”

“你!”賈珍被他的話逼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直漲得一張臉又紅又紫的。

賈玥說的本來就是正確的道理,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反駁不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咬牙道:

“你說的是。但凡有人敢作奸犯科,我想饒他,家法也容他!”

他已經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整死賈玥才能泄他心頭之憤。

賈玥立刻點頭:“珍大哥言之有理!那等悖逆人倫,荒淫無恥之輩,必定不得善終!”

賈珍既然撕破了臉,他也就不需要客氣了。事實上,他也早做好了準備,畢竟想要為十二釵逆天改命,賈府的這些個不肖之徒,都是他的敵人。

聽他左一句“悖逆人倫”,又一句“荒淫無恥”,賈珍被氣得肺都快炸了,但他本就理虧,根本說不過他,實在是無言以對,只能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來到門口,他碰到了正端著酒菜的襲人,他要出門的路被她擋住了,正憋了一肚子邪火氣無處發泄的他哪里還能忍下去,當即甩手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滾!”

襲人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碎裂的餐具刺破了她的手掌,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賈珍見狀立刻看向了賈玥,見他面沉似水,心情頓時好了幾分,當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賈玥來快步來到襲人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幫她清理了傷口,進行簡單的包扎。

看著他溫柔疼惜的為自己治傷,襲人心頭頓時升起陣陣暖流,原本的委屈頓時不翼而飛。

“疼么?”賈玥看了她一眼,柔聲問道。

她搖了搖頭:“不疼。”

她的傷口是疼的,但心里卻被甜蜜和溫暖包圍了。

“襲人,我許你一事。”

“什么?”

賈玥忽然抬起了頭來,眼眸中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我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此仇,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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