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中城怪事
- 三國:我的詞條無限刷新
- 常知塢
- 2110字
- 2024-04-17 15:45:44
若說士、農(nóng)、工、商,哪一個才是國之重器?
深究歷史脈絡(luò),儒家是最先為這四大階層劃定了尊卑次序。
士族,自然首當(dāng)其沖,被賦予了崇高的地位。
常言道:“流水的皇帝,鐵打的士族”,這可不是玩笑話。
就連書籍文本最早也都是士族專享,畢竟平頭百姓整日忙于生計,無暇識文斷字,更遑論購買那只能看不能吃的四書五經(jīng)了。
農(nóng)民次之,工匠隨后,而商賈之流,則被視作最為卑賤。
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
近日,云中城發(fā)生了一樁怪事。
兩名關(guān)內(nèi)商人輾轉(zhuǎn)至此,頻繁打聽糧價,而后大肆從關(guān)中運來糧食,轉(zhuǎn)售于城內(nèi)各大糧鋪。
各大糧鋪見有利可圖,紛紛心照不宣地報出極低的價格。
沒想,這兩商人竟絲毫不推搡還價一二,反倒運來更多糧食。
一時間城內(nèi)幾大糧鋪囤積了大量糧草,糧鋪背后幾大世家都不禁沾沾自喜。
畢竟,這等糧價可只有正常糧價一半!
豈不是收購一斤凈賺半斤?
天底下哪兒來的這般來錢快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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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nèi)一處喧嘩酒樓包廂中。
陸塵端著一只雪花瓷杯,吹散熱氣,輕抿一口,細細品嘗著茶水滋味。
在他身側(cè),樂進正神色憤懣,匯報著糧草售賣所得。
然而,陸塵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指了指身前的凳子,示意樂進坐下:
“坐下喝口熱茶再說。”
樂進聞言不曾落座,反倒一步向前抬起桌上茶杯便仰頭將熱茶咚咚喝下肚。
緊跟著放下茶杯,長舒一口氣后望向一臉云淡風(fēng)輕之色的陸塵。
“主公!如此變賣余糧,豈不是在給云中城幾大世家送糧送錢?”
樂進與陳忠錄赫然便是近日城內(nèi)人盡皆知的兩名關(guān)內(nèi)商人。
依照陸塵吩咐,三萬兵卒駐留城北山地,而二人則在這短短半月時光,先后十幾次送來糧食,售賣于城內(nèi)各大世家。
“文謙,你說士農(nóng)工商,當(dāng)真就商賈最為低賤?”陸塵仍舊神色平靜,淡漠開口道。
樂進,字文謙。
樂進聞言微微皺眉,不解陸塵此言何意,但仍舊依照著回答道:
“自周禮治天下以來,一貫是如此,主公何故會有此問?”
“歷來如此,便是對的嗎?我看不盡然?!?
陸塵搖了搖頭,手中正把玩著一枚銅幣。
“接著運糧,他們云中城幾大世家吃得下多少,我們賣多少,其他士族要是想分一杯羹,也同樣賣給他們!”
“可是……主公!”
“無需多言,照做便是。”陸塵揮揮手示意退下。
樂進見陸塵態(tài)度堅決,便也不再多問,抽身退了出去。
陸塵深知,士農(nóng)工商之分,本是人為設(shè)定,而非天然如此。
這個時代,可沒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寫出厚厚一本“資本論”,所以自然不會有幾人明白,商賈能做的事,可比披甲佩劍的士卒多得多了。
往后幾日,陳忠錄被安排負責(zé)安置城北駐留軍士,而樂進則繼續(xù)行走于城內(nèi)各大糧鋪與士族之間。
由于云中城地處并州北部邊境,與匈奴接壤。
其地處高原,多種糧食產(chǎn)物無法種植。
再加上運輸糧食又成本太高,人力、車馬,加上各種損耗,關(guān)中糧食到了云中城,只怕是十不存一。
并且有匈奴時常來犯,洗劫糧草,加上并州各處都是這般狀態(tài)。
所以突如其來的糧商可謂是雪中送炭,讓城內(nèi)世家大族都恨不得將兩個冤大頭供起來!
就這樣,運糧車每日來往數(shù)十次,幾大世家與諸多士族也都早已將家中庫房堆得滿滿的!
又過了幾日,樂進沉著一張臉再度找到陸塵。
“主公,各大世家再度放話要壓糧價,這次的報價還不足先前一半,加上最早的低報價,如今賣予他們,僅有正常價格的四分之一不到!”
樂進氣憤地說道,臉上血色上涌,顯得異常激動。
陸塵聞聽此言時,正悠哉地在城內(nèi)最大戲樓喝茶聽曲,時不時見著漂亮優(yōu)伶,還會高呼一聲:“好活兒!當(dāng)賞!”
隨即抬手一揮,便是十金利落出手!
本就因為糧價而憤懣的樂進見到這般場面,也難怪郁悶。
陸塵則仍舊眼盯著臺上那唱曲優(yōu)伶,絲毫不急的揮揮手道:“今日最后送兩千石糧草進城后,便可以停手了?!?
“諾!”
聽到這個命令,樂進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些日子自他手中售賣出去的糧食沒有十萬石,也有五萬石!
可看著白花花的銀錢進賬,樂進卻郁悶得每日都想借酒消愁。
要知道每賣出去一石糧食,就等于白送半石糧食啊!
這不是敗家這是什么?
可敗家的主意是自家主公出的,樂進也不知如何是好。
勸不動,違逆不得,只能照做。
好在陸塵是回心轉(zhuǎn)意了。
樂進當(dāng)即打算去落實此事,陸塵卻接著出聲道:
“文謙,備些禮品,晚上走一趟云中城縣令府,拜會一下這位縣令?!?
樂進對此倒是沒有多想,當(dāng)即點頭應(yīng)聲:“諾!”
傍晚,縣令府邸之中。
陸塵換上了一襲錦衣白袍,腰間懸著一塊翠綠玉墜,儼然一副翩翩貴公子姿態(tài)。
他端坐在正廳餐桌首位,氣宇軒昂。
樂進則站在自家主公身后,看著陸塵左擁右抱各是一名戲樓優(yōu)伶,不禁咋舌。
主公倒是極為懂享受,只恨我隨主公北上數(shù)月之久,早已忘了葷腥是何滋味!
此時,陸塵正與縣令大笑捧腹、侃侃而談。
“不知道公子打算在云中駐留幾許時光?下官也好著手準備一番,好好招待公子才是!”
云中縣令是個五十出頭,須發(fā)皆白的矮瘦老者。
這老頭說話時眼珠子總是忍不住打轉(zhuǎn),訕笑時整張臉都擠在皺紋里,看上去沒有老者的慈祥,也沒有為官的威嚴。
“家父的調(diào)令這幾日便下來了,這云中城不僅地處偏遠,也無新鮮樂子,本公子欲離開,奈何父命難違,唉……”
陸塵故作嘆息,一手撐在座椅扶手上,一手肆意伸進了一側(cè)戲樓頭牌優(yōu)伶兩只白兔間。
縣令眼里先是閃過一絲落寞,轉(zhuǎn)瞬又露出一抹精光。
“公子盡管放心,在這云中城內(nèi),但凡公子喜歡,本官都能讓公子滿意!”
“哦?縣令大人果然豪爽,失敬失敬。”陸塵爽朗大笑,而后舉杯敬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