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這么一說，我和陸凡都想起來了，劉三離開之前確實說過這句話，我想問他具體情況的時候，他卻沒有說太多，只是說一切隨緣，讓我小心謹慎就好。

我又想起咩咩說過，這火鍋點之前是個茶樓，而我剛才跟董明進入的地方，很明顯就是一個一樓喝咖啡二樓打麻將的娛樂場所。

我們這邊人喜歡給這種地方統一的稱呼：茶樓。

那是因為很早之前打麻將的習慣便是，每桌四杯茶標配。發展到現在，雖然它的功能遠不止喝茶這么簡單，或者打麻將的人根本已經不喝茶該喝咖啡了，但這種叫法卻一直持續著。

咩咩當時在說這茶樓的時候，好像說是發生過什么事兒，但具體是什么她也沒說清楚。

而且昨天晚上我在離開火鍋店的時候，那兩個來吃火鍋的女鬼，嘴里也在說著茶樓的事兒，從她們的語氣里，好像那個店真的發生過什么。

我和董明之前，應該是進入了一個幻境，在里面我們應該是發現了這茶樓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兒，但那僅僅只是一個兇殺案的現場，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單憑借著那血腥的場景，我們無法判斷出來。

那么，要弄明白那件事兒，以及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就必須要知道，這茶樓在關門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把這個事情弄清楚了，或許就能知道這火鍋店為什么能貫通陰陽了。

周老師曾經說過，只要我留在這里，就能得到我媽的消息，難道我媽也跟那件事兒有關系！？

越往后想，我越覺得我必須要把這件事兒搞清楚！

于是，我撥打了咩咩的電話，讓她趕緊回來把這一切告訴我。

咩咩應該還在床上，她懶洋洋地說了一句：“我也搞不清楚，只知道那兒之前確實發生過命案，死過人……”

頓了頓之后，她突然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在電話那頭坐了起來：“要不，你問問老李吧？”

我忙問：“老李？哪個老李？”

咩咩又說：“就是工商局那個老李啊，之前還拿查過我們店的底料，我記得但是你也在場。他以前是刑警隊的，后來因為身體原因調到工商局去了。聽說茶樓那件案子，就是他在負責。”

老李的聯系方式并不難查，何況他還是我們店的工商專管員，打通工商熱線一查就馬上知道了。

在電話里，我沒跟老李說太多，只是讓他無論如何要到火鍋店來一趟。老李在那一頭聽得莫名其妙：“我今天可在外面出勤，好幾個地方還沒去，就這我晚上還得加班，哪兒有那么多時間啊？有什么話現在就說！”

他在那邊的語氣嗯堅決，我知道這是強求不得的，畢竟是我有求于別人。

于是我放緩了語速，也放低了態度，小心地問他明天有沒有空，拜托務必要過來一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現在就所！”

我尷尬一笑：“真的沒事兒，店里新研制了一種底料，聽說您是美食家，我想請您過來嘗嘗……”

果不其然，我找的這個借口老李根本就不相信，他在那邊氣呼呼地說要是我再不說老實話，他就立刻掛了我的電話。

我知道如果不透露點兒什么，他肯定是不會答應明天過來的，于是我輕輕地說出了下面的話：“老李，火鍋店之前是個茶樓，聽說那個案子是您破的，我想……”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明顯感覺老李在那邊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后他立刻說道：“唐小圓，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掛了電話后，我微微松了一口氣，沖董明點點頭示意他成了，我又對陸凡說道：“明天也休業，你記得把提示牌掛上去。”

那一鍋紅通通的湯料還在翻滾著，董明問我還吃不吃。

望著一桌子菜肴，說實話我很餓，卻沒有一丁點兒食欲，想著剛才那血腥的場面，董明也是一口吃不下了。

輕輕夾起一片雪花牛肉，董明眉頭一皺又放回了盤子里：“不是要試菜嗎？怎么，不試了？”

搖搖頭，我說：“吃不下了，明天吧。反正老李要來，弄一桌好食材讓他也嘗嘗，畢竟我們吃過的火鍋也不多，他是主管食品安全的，吃過的比咱聞過的都多！”

今天店里早早又關了門，董明說不是要騰個地方給他住嗎？

我苦笑了一下，說這店里這種情況，你要是敢住的話，我也不反對，我和陸凡可以馬上幫你騰地方。

他想了一下，臉上有些懼意：“算了，還是過幾天再說吧，我跟房東商量商量，多繳半個月房租看行不行。”

見我們要走，陸凡的一張比剛才更白了，縮進吧臺里一動也不敢動。

我心里一樂：這真是名副其實的膽小鬼啊！

離開的時候，我沖他揮了揮手：“我們走了，你好好呆著吧，萬事小心。”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又想了一下：“萬一聽到有人唱歌，記住別上樓！”

這句話一出，我看見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關上門后，我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董明看著我：“唐小圓，你這樣嚇唬別人有意思嗎？”

我笑了一下：“我嚇的是鬼，不是人！”

“那你也太……把他嚇出毛病怎么辦？”

我又笑了一下：“這可不能怪我，誰叫他當鬼當得那么失敗來著，自己被弄死了，變個鬼回去連仇都報不了，我還差點兒被牽連進去。這膽子可得好好培養培養，我這店晚上可都是最鬼生意的，他怕鬼的話，還怎么開下去？”

之后，董明開著他那臺破小車走了，我也回到了學校。

胖姐見我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有些奇怪，我也沒說什么，只說遇到點兒特殊情況，這兩天不營業。

她很關心我，問我是不出了什么問題，我搖搖說沒事兒。

晚上也沒怎么吃飯，隨意地喝了一點兒胖姐熬的銀耳湯就上床了。

很快就要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聽見胖姐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對著電話不停地發著語音微信。

她說一句話，那邊回復一句，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感覺那邊回過來的語音，里面的女聲很尖利，根本不像人在說話，還夾帶著一股嗞嗞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