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狐朋狗黨(求收藏)
- 我在大明死了一次又一次
- 明鏡要高懸
- 2019字
- 2024-04-14 11:01:00
“大器。”
“大器。”兩衙役似乎和周大器關系不錯,老遠叫著圍了過來。
丁毅看著兩人的模樣,腦子里也正慢慢出現兩人的信息。
這兩人都是延安府衙的同事,和他一樣的步快,一個叫張八旺,一個叫李慶萬。
張八旺和李慶萬是發小,附近定邊縣柳樹澗堡的人,張八旺十歲時還上過私塾,讀過書識過字。
延安府里步快有幾十個,能識字的只有周大器和張八旺,所以這兩人平時關系不錯,也能談得來。
張八旺也就二十歲左右,寬頭闊目,體形雄壯,看起來頗為威武。
這家伙很會察顏觀色,平時迎合著周大器,跟著周大器白吃白玩,還一起強搶民女,作奸犯科,很得周大器的歡心。
“昨日我還想弄死那馬濤,要不是有人攔著,說給按個罪名,我真是忍不住--”張八旺上來就向丁毅表功,說自己如何想弄死馬濤,不過因為有人攔著才沒干成,言語間都是討好的意味。
李慶萬不怎么說話,只在邊上點頭陪著笑。
丁毅發現這宿主的記憶來的極慢,都是慢慢浮現,很多三人之間的事都沒出來,一時間也搞不清三人關系如何。
“嘶”他表情做痛苦狀,摸了下手。
“大器你沒事吧?”張八旺立刻作關心狀。
“特娘的,最近好多事記不起來。”丁毅罵罵咧咧道:“紀郎中說我腦子被打壞了,可能有離魂癥---”
“離魂癥。”張八旺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原來兩人都欠著周大器好多銀錢,現在聽到這話,巴不得周大器忘了才好。
三人在路邊聊了幾句,好多路人看到周大器三人都臉露驚恐或厭惡憎恨的表情,有人還在竊竊私語,估計在說些為什么這種惡人還能活著的話。
丁毅隨便應付了幾句,突然話題一轉,問張八旺有沒有辦法把他弄出來?說罷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表示要馬濤后悔生在這世上。
張八旺表情一凝,接著撓了撓頭。
他以為周大器想報復,親手折磨馬濤。
“這事,得秦典吏開口才行,不好辦啊。”
刑房典吏秦震向來和周勇不合,這是延安府上下都知道的事。
秦家也是當地豪強,當年選巡檢一職時,本來是定了秦震的,后來被周勇橫插一腳,兩家因此成了對頭。
馬濤打傷周大器之后,周勇立刻要弄死馬濤,又是秦震從中阻攔,這才讓馬濤逃過一劫。
現在馬濤被關在刑獄,周大器又醒了,沒有秦震開口,肯定弄不出來。
丁毅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多事,主要他的記憶來的太慢,很多事都是看到人才能慢慢想起來。
當下他退而求其次:“特娘的,老子去先會會馬濤。”準備進衙門看看馬濤。
三人剛到府衙,就見衙門口內外行人匆匆,有人看到他們,立刻叫了起來:“來新知府了,快。”
三人目瞪口呆,沒想到延安府的知府說換就換了,這么突然。
新知府剛到,立刻要召集衙門諸等人,于是衙門里的役吏們四出,到處找人。
丁毅也算衙門里的步快,他今天要是不來,估計別人得上他家去叫。
當下他也顧不得先去看馬濤,只能隨著張八旺和李慶萬兩人進衙門再說。
進門就是大院,院子非常大,迎面就是大殿,兩邊各有一排廂房,這是知府衙門的前院大廳,相當于接待用的。
三人從左側一個圓門走廊往里走,越過前院之后,又來到一個更大的院子,這邊左邊就是六房等辦公機構,右邊是其他部門,正中間就是府衙大堂,有四間開闊。
此時中間院子里已站了好多人,大伙都按級別各自站好,六房司吏、府衙醫官等站在前面,衙役、夫役等站在中間,還有當地里長等人在最后面。
丁毅一邊打量著眾人,一邊心里琢磨著,今天知府突然到任,立刻召人,延安府下面的各縣縣令等官員是來不了,新知府這么干,不知道是不是想給下面人弄個下馬威?
他跟著張八旺等人站在左邊中間,稍微有點不自在。
因為張八旺他們都穿著步快的制服黑紅靠衣,頭上戴著筒棱帽,丁毅臨時想到衙門來,穿了身便服,與身邊的清一色的衙役們有點格格不入。
而且他看的出來,四周大部份衙役們似乎都懼怕周大器,也不與他交流,很多人遠遠的離著他,想必大部份人都同樣厭惡著這個周大器。
明朝有縣衙一千一百多個,府衙是一百五十九個,身為知府,在明朝絕對算是基層最重要的官員。
此次知府突然調整,衙門諸人一點風聲都沒有,事出突然,大伙還是比較震驚。
附近能到的人都已經到了,還有人正在外面四處叫人,像一些重要的官員,比如同知、通判、推官、知事、照磨等一個都沒到。
人還沒齊,新知府也沒到,大伙只能在院子里干等著,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現場有點鬧哄哄的。
丁毅一邊和張八旺他們聊著天,一邊觀察四周,就見院子里陸續有人進來,吏,役,雜夫都有,人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不禁驚嘆一個知府衙門居然這么多人。
以前看小說都說明朝一個衙門里也就幾個官員,但今天看過去,一會功夫,院子里都擠了快接近百人,因為人多站不下去,很多人都站到兩側的走廊,前面靠近衙門大堂的地方還得空出來,估計是給那些官員們的位置。
不一會,有好幾個人匆匆從右側里門通過,右側走廊上頓時如鳥獸散,大伙紛紛避開,所有人面帶諂媚的點頭哈腰。
卻是府衙里的知事,照磨帶著幾吏役到了。
這兩人一個正九品,一個從九品,都是大明最底層的官員,但在這里,卻儼然高高在上,四周上百人對他們恭恭敬敬。
好像約好了似的,這兩底層官員到后沒多久,正七品的推官也來了。
又過了會,正六品的嚴通判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