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王美英腹部的傷口,我的內(nèi)心無時無刻都在受到譴責。
像是這個男人說的一樣。
收了這筆錢,我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天塌下來有張姐頂著。
繼續(xù)和男人抗衡,說不定他一氣之下連我也動了呢?
對了!張姐!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這些家屬都是和張姐提前聯(lián)系,然后再交給我的。
張姐老謀深算,難道不知道他們不對勁嗎?
“還不出去?”
見我還杵在原地,男人呵斥道。
這下可好了,我不但要抗衡這個男人,還要和張姐作對。
我繼續(xù)留在這里無疑會斷了自己財路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就當做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
男人也重新戴上了手套,直接打開了旁邊柜子上的禮品盒。
里面有著各種器具,還有一個準備裝腎的冷藏盒。
看樣子在剛才的半個小時里,男人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吧。
“不行。”
“住手!”
我實在無法昧著良心,當時就頭腦一熱脫口而出。
果然,男人應(yīng)該也是被我磨滅了耐心,當即回身就準備對我動手。
幸虧我早有準備,這才沒有被他的手術(shù)刀劃中。
我們倆頓時扭打在一起。
我顯然不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他按倒在地。
我也努力的掙扎著,試圖躲避由上而下刺過來的匕首。
就在這時。
一個密封袋卻從床板掉了下來
它應(yīng)該是拴在床板上的,因為我和男人的動靜不慎掉落。
里面裝著幾根能量棒和一些散碎的糖果。
我和男人當即大眼瞪小眼。
“我不知道。”
我條件反射的說道。
是誰藏起來的,連我這個天天進進出出的護士都沒有發(fā)覺!
“你確定她是植物人?”
男人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我。
我也相當?shù)你氯Α?
我有些不確定了。
畢竟,我因為馬虎,有一個星期沒給王美英打營養(yǎng)液。
那時我認為是張姐幫忙補上了。
現(xiàn)在看來!
“她不是植物人,你動她的時候她怎么沒反應(yīng)?”
“她怎么能裝成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還有這傷口,她不會疼醒嗎!”
我反問道。
“是有辦法的。”
男人眉頭緊蹙。
她告訴我,比如注射高劑量的安眠藥,可以達到幾乎與植物人的狀態(tài)。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起身,趁著男人不注意,一下子按了床頭的按鈕。
“你干什么!”
男人憤怒的沖著我吼著。
“你逃不掉的!”
我笑道。
至于王美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會有人告訴我答案的!
不一會兒,張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看見我這個狼狽的樣子后,張姐也愣了愣。
隨即便大聲質(zhì)問我們在干什么!
“張姐,他到底是誰!”
“他想取走王美英的腎!”
我冷聲詢問道。
就算因為這件事情得罪張姐,我也在所不惜。
我始終無法做到和張姐這種勾結(jié)販賣人體器官的人走在一起。
大不了就被醫(yī)院開除唄!
張姐難道還敢把這件事吐出去嗎!
“什么!”
我沒想到,張姐也顯得相當?shù)捏@訝,一雙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敢相信的看著男人。
而男人卻無所畏懼,繼續(xù)看著張姐冷笑著。
“報警!他冒充王美英的家屬!”
見張姐這樣,我也松了口氣,急忙說道。
只要張姐不是和他一伙的就好說了。
可張姐的樣子卻顯得扭扭捏捏的,并沒有回應(yīng)我,只是復雜的看著男人。
再看他這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是料定了張姐不會報警嗎?
他們果然還是有貓膩嗎?
我不服氣的掏出了手機,就在我正準備撥號時,張姐喊住了我。
“小杰,我們把他趕走就算了吧。”
張姐沖著我擠出牽強的笑容。
用這種從未對我有過的和善語氣和我商討著。
“可他這是在犯罪啊!”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完成了蛻變,不會為了錢財出賣自己的人格了。
“她敢嗎?”
就在張姐還在支支吾吾的時候,男人冷笑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男人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