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女兒,早點睡,不用等我。”
一位資深的極道用手機給女兒發了條短信,他收回手機,無奈的想到,她的女兒現在一定在哪個臭小子床上睡覺吧?
哪怕他是極道,也無法管教好自己的女兒,不,或許說女兒墮落到如今的地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才對。
極道大叔吐出一聲,吐出一口白霧。
事到如今,有什么可怪怨的?
還不是他先對不起女兒,出軌,家暴,和不懂奉承人,老實的妻子離婚,每天都找不同的陪酒女回家,甚至不避著女兒。
女兒是跟她學壞的。
極道把手機收回,拿起砍刀,刀身上倒映著他冷峻的臉。
酒吧外頭,是一群身披楓葉會披風,手持砍刀的楓葉會打手,他們整齊的向酒吧內沖來,宛如水銀傾泄。
一段時間后。
高山慎走出酒吧,他把砍刀的刀身在手臂的衣服上一擦,擦了擦上面流下的艷紅鮮血。
在他身后,是幾位被砍死的小刀會組員。
一位小弟說道:“組長,小刀會三十八個據點都清理干凈了,只剩下總部。”
高山慎咧嘴一笑,行動進行的倒是格外的順利。
不過,還不能大意,他指揮道:“你讓兄弟們都集合,休息休息,休息完之后,一起沖擊小刀會總部。”
高山慎面露狠色,不管小刀會背后是誰,只要把他盈利的據點全部打掉,讓幕后之人看看楓葉會的實力,局勢未必不能逆轉。
他們楓葉會也可以當黑手套,他們也可以談。
一個小時之后。
上百位楓葉會成員浩浩蕩蕩沖向小刀會總部。
小刀會的總部是一小棟辦公樓,樓里主營著借貸業務,此刻,辦公樓暗了下來,周圍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沒有。
高山慎身先士卒,拿著一個繃帶把刀綁在手上,他第一個帶頭,沖入辦公樓。
就在此時,一輛又一輛的卡車,從身后開來,封住他們的退路。
大卡車的車燈綻放著炙熱的光。
一位位小刀會組員從大卡車后座上下來。
他們包圍住了楓葉會,高山慎心下一沉,眼睛一尖,他看到了一位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熟人,混在其中。
他沉聲道:“正人?!”
大田正人本身就沒想著躲,他從人群中走出。
高山慎不可置信,他不明白,大田正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質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大田正人聳了聳肩,說道:“我知道。”
“你這是背叛!”
大田正人陰沉著臉,說道:“曾經,你和我爸爸一起,以下克上,背刺上一任會長。”
“怎么,你們做的過的事,我做不得?”
高山慎氣笑了,他解釋道:“上一任會長,雄介是一位老古董,居然想在扶桑重現赤軍,組織跟著他在扶桑才是沒有前途。”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叛變的那么一幕。
雄介是一位老赤軍,當初在扶桑鬧過罷工大游行,在扶桑的赤軍風潮退散后,他被抓入監獄判了刑。
直到五十多歲,他才被放出來。
他回到老家,因為看到家鄉的漁民被極道欺壓,他看不過眼,組織起幾位老伙計,狠狠痛揍了幾位極道一頓,慢慢的,有人慕名而來,他手下的人越來越多。
因為赤色在扶桑已經逝去,為了紀念那抹紅色,雄介把組織取名楓葉會。
組織一大,內部有想法的人就多,漸漸的他們升起對雄介的不滿,他太過于正直,接連拒絕了多名官員的暗示,并且組織的盈利手段稀少,雄介年齡也太大了。
一個不盈利的公益組織,具有基層治理能力,還不接受‘招安’楓葉會的存在過于刺眼,上面的人對他不滿,道上的兄弟對楓葉會也不滿,組織內部盼望雄介死去的人也多。
直到一次沖突的到來…
高山慎解釋道:“正人,我們那不是背叛,是撥亂反正!”
“是眾望所歸!”
大田正人淡淡道:“所以,他死了。”
“現在,輪到你們了。”
高山慎一楞,隨后遍體發寒,他張了張嘴巴,卻啞口無言。
大田正人把玩著手中的小刀,他冷笑道:“軟毒品的生意那么火爆,你們不做,賭博,色情行業,市場利市逐年飆升,你們卻淺嘗即止。”
“你們這也不做,那也不做,這個沒道德,那個逼人不能逼太緊,要留一線。”
“都下海當陪酒女了,還講什么貞潔,清白。”
大田正人收起刀,他正色道:“高山慎,你以為組織里,對你,對父親不滿的人只有我一個嗎?”
“你們阻礙大家發財,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記恨你們?”
高山慎冷著臉,一眾楓葉會的組員聚集在他身后,打算做困獸之斗。
高山慎問道:“還有誰?”
“正人,還有誰?”
“說出來,讓我死的明白一點。”
大田正人笑了笑,另一旁,小刀會的若頭饒有興致聽著八卦。
他已經和小刀會談好了,等高山慎一死,楓葉會元氣大傷,父親不得不讓位給他,他會和小刀會合作,共占據市場。
至于損失掉這么多精英,會不會被小刀會一口吞下?
打打殺殺是手段,一起賺大錢才是目的,他手里有軟毒品的渠道,小刀會不想賺錢了?
話又說回來,只要手里有錢,去哪里收不到人賣命?
更何況,死在這里的組員,平均年齡都在三十歲往上,補充進一批年輕人,楓葉會還更能打一點。
‘砰!’
忽的一聲鞭炮的炸響聲響起,一位小刀會打手倒地。
隨后是一道又一道的槍響聲,一位又一位小刀會打手倒下。
怎么回事?
眾人轉頭向身后看去,只見不知何時,一伙精干的年輕人出現在側翼,他們一人手上拿著一把手槍,在不斷開槍射殺小刀會打手。
扶桑是禁槍的國家,極道的廝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動熱武器,聽到槍聲響起,小刀會的打手們傻傻的發愣了一陣子,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有十來位打手倒下。
頓時,人群炸開了鍋,他們四散逃跑著。
怎么會?
大田正人目光一凝,不可置信看著那一批槍手,高山慎怎么可能搞的到槍?
唯一有可能搞到槍的途徑,是借助老會長的關系,老會長畢竟是混赤軍的,當初有不少極端赤軍跑到了國外,老會長出來后,在海外有關系,可以搞到一批槍械來,但是,自從老會長死后,這個渠道也就斷了。
除非…
大田正人咬牙切齒,他大罵道:“那個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