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就算結束了是嗎？”

在送岳征回京的車隊上，張厄向岳征詢問道。

“放心吧小張總，這么一套殺雞儆猴下來，那邊對巨神和你心懷不軌的家伙們，都得暫時掂量掂量行動風險了。”

“這就叫拔出蘿卜帶出泥，有些時候，這幫家伙就得時不時敲打敲打，告訴他們這里是中國，如果越界了后果自負。”

關于夏阮梅住院的事情，其實早在她住院的第五天就查清楚了。

畢竟蘇吳大學只是個大學，當國安拿著紅頭命令上門要求合作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不合作的理由。

但李忠華和岳征倒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可以給那些蠢蠢欲動的間諜機構上一課，警告他們，不要妄圖打巨神和張厄的主意。

于是順理成章的，他們讓張厄編造假消息，順著亞倫這條線，最后用MI6三人組祭了旗。

只有英國佬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其實如果沒有您這檔子事，本地國安本來也打算對那個三人組動手的，他們玩的有點太過火了。”

“除了巨神以外，他們還干什么了？”

“沒有，是他們里面那個女的，她有HIV，還到處散布魅力。”

“違反傳染病防治法了。”

“草。”

直到事件結束，張厄還是不敢相信，電影里那些無所不能的特工，現實生活中居然一個賽一個的抽象。

尤其是當他知道，那群MI6的特工究竟干什么了之后，他就徹底對于間諜這個行業祛魅了。

他們花了相較于巨神官方指導價3倍的價格，從黃牛手里買了一臺[Life-Scan]和[云箏0號]，寄給倫敦方面進行逆向工程。

“花錢買啊...唉，這幫家伙混到這個份上，也是凄凄慘慘戚戚。”

“所以說啊小張總，就像我當時給您說的那句話，[這里不是南美，不是非洲，更不是那幾個有美軍駐軍的軟蛋國家，您這懷疑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現在想來，岳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帶有些許神采的，這對于他這種中年大叔來說可不多見。

“但我還是很好奇，這幫間諜真的就這種水平嗎？”

張厄問道。

“呵呵...”

岳征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苦笑。

“如果他們真的都只有這種水平，那就太好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岳征的臉上有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愴。

......

“有空來四九城玩兒啊小張總，老哥哥帶你去吃最地道的京味兒。”

岳征上了飛機，標志著有關于這場間諜和反間諜的大戲終于落下帷幕。

但對于張厄來說，這并不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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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慧一直不喜歡宿舍里那個從桂省來的鄉巴佬。

作為土生土長的蘇吳大小姐，夏阮梅的一切在她眼中都那么刺眼。

老氣的大T恤，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腳上那雙破破爛爛的廉價板鞋...

真礙眼。

但就是這么個她哪方面都看不起的姑娘，有著一張驚艷眾人的臉和一個遠比自己好用的腦子。

真是奇怪，明明高考分數差不多，為什么她就能每門課都能拿滿績？

“她一定是作弊了。”

每晚孔慧從夜店，酒吧或者KTV回來之后，看著還在挑燈夜讀的夏阮梅，都會這樣想。

“一個作弊的，天天裝什么用功。”

和這種嫉妒一同而來的，還有她對于夏阮梅那張臉的厭惡。

明明自己家里比這個土老帽有錢一萬倍，明明自己平時用的化妝品一瓶就能頂她一個月的生活費，可是為什么她的臉上總是宛若凝脂，潔白無暇，而自己無論涂多厚的粉，都擋不住自己和月球坑一樣的臉。

“賤人。”

嫉妒不僅僅存在于孔慧一個人，宿舍的其他兩人——張小涵和汪春也對夏阮梅頗為不滿，她們甚至專門有一個小群，每天都在里面痛罵夏阮梅這個“白蓮花”“綠茶婊”。

張小涵控訴夏阮梅是怎么搶了她的男朋友——實際上只是她喜歡的男生不喜歡體重200斤，三句話離不開臟字的她。

汪春則造謠夏阮梅肯定是個被包養的，因為她親眼目睹過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一個信封交給她——只不過她只口不提，那個男人是她們的輔導員趙磊，是來給夏阮梅送獎學金的。

純粹的謊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片面的真相——春秋筆法往往是最廣為流傳的野史，因為你很難證偽。

矛盾的爆發點，則是夏阮梅和巨神的簽約。

在夏阮梅順利入職巨神的同時，宿舍的其他三人則都還沒找到工作，孔慧甚至還要考慮能不能畢業的問題——她大學生活過的太開心，掛科掛的蕩氣回腸。

而張厄親自送夏阮梅回學校，則讓這群loser抓住了口實。

“小梅啊~真不簡單呢，這就把我們計院的大紅人張厄學長搞定啦？”

孔慧一臉假笑的嘲諷著夏阮梅，對于嘴笨的她來說，根本不是孔慧這種無賴的對手。

“就是就是，你看人家長得一幅好皮囊，拿下個男人不還是輕輕松松，誒小梅，這是你上大學以來第幾個男人了？你也教教集美們啊，不能吃獨食是不是，哈哈哈哈~”

夏阮梅本可以將這一切告訴張厄，作為巨神的002員工，張厄會帶她離開這個惡劣的環境，幫她在蘇吳安置下來。

但她沒有。

這姑娘不是那種喜歡麻煩人的類型。

她覺得老板已經幫了自己夠多了，現在老板又在桂省出差，不能給他添麻煩。

她就這樣忍受著每天從早到晚的嘲諷，默默的完成張厄交給她的任務——優化[云箏]的代碼。

直到那天，孔慧前一天晚上似乎是跟父母大吵一架，整天都在罵罵咧咧，時不時還拿自己涮兩句嘴，惹得其他兩人笑做一團。

算了，反正自己已經習慣了。

“我孔姐給你說話呢小綠茶！”

可這一次，她們好像已經不滿足于口頭上羞辱夏阮梅，來掩蓋她們那失敗的人生。

張小涵動手了，對于自己200斤身體的力量，這頭肥豬好像沒什么自覺。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在了夏阮梅的后心，一陣痙攣的劇痛瞬間蔓延開來....

“再然后，我們巨神的第一位員工，我花重金聘用的人才，夏阮梅同學，直到今天才剛從昏迷中醒過來。”

“你們三個現在怎么說都應該給我磕兩個，畢竟如果不是我，你們現在可就不是人身攻擊致人住院那么簡單，而是過失殺人。”

蘇吳市公安局，最深處的一間審訊室內，張厄看著面前已經被關了將近一周的小黑屋，雙眼血紅，面色蒼白的三人。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張厄拉過椅子坐下，臉上的微笑看起來冰冷刺骨。

“2002年，在魯省萊陽，本地農學院來了一位大豆專家，是當時中國大豆農業的第一人。”

“這位專家，在當時被稱為[中國大豆的希望]，是國運所在。”

“可令人惋惜的是，這位專家卻死在了兩個高職的小混混手上，原因居然是兩個小混混為了搶錢上網。”

“你們知道現在的萊陽怎么樣了嗎？”

“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張厄起身，在已經瀕臨崩潰的三人面前蹲下，眼神的殺意幾乎化成實質，仿佛下一秒就能給她們腦袋上一人來一槍。

“至于那兩個小混混，死刑。”

“說實話有點太輕了。”

“但這里是講法律的，畢竟夏阮梅搶救過來了。”

“所以，我很期待在將來的非洲巨神工廠看見你們三個，不過在這之前，希望你們在國內的十年刑期過的開心。”

張厄起身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