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頭腦里飛速的回憶著,想著江期哪來的錢,可笑的是我連江期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又怎么能知道這些?
在老師傅的幫助下,我不太成功的爬到了洛易的背上,兩個大男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把我整丟了半條命。
不過神奇的是他們好像不擔心我會死掉。
導致我出了一身的汗,洛易挺仗義的,全程都沒有動一下,這家伙看著是瘦,爬到他身上才感覺到他后背挺寬的,應該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一塊兒。
不是我在想啥。
他們確定我不會掉下來才出發,不過老師傅沒有跟過來,從廟里到城里下山的路也該兩個多小時的,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背到城里。
一路上的健步如飛,我時不時吸口冷氣,因為出不了聲,不然該罵他了。
路上幾次險些給我疼暈過去,快暈的時候又給我疼醒了,真服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不,我不能死,我還要找到真相。
不知過了多久,洛易放晃放緩了,該是累了,或者知道我快沒了。
洛易和個悶葫蘆一樣,一句話都不說,他要是講講話,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該多好。
我開始無聊的痛苦著。
我吸了口氣,聞到洛易身上淡淡的燒過香的味,還夾雜著一股什么花的香味,很熟悉,但我記不起來是在哪里聞過這種花。
那天晚上,不是老師回來救我了,是洛易。
在他接住我的時候就聞到了,好吧,他救了我的命,那先記著,以后報恩的時候再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快瘋了的時候終于到醫院了。
洛易才到急診科,就有一大堆醫生圍了上來,把我放到了病床上,就飛速的推著我進了手術室。
手上一陣刺痛,便失去了知覺,應當是麻藥了。
很久之后,我是被罵人的聲音吵醒的:“你是這姑娘的哥是吧?你怎么搞的?她的肋骨斷了,都快扎他肺上了,才想著把她送過來,再晚點該沒命了……”
洛易低著頭乖乖挨訓。
“她身上的傷都結痂了,你們是巴不得她死了是吧?”
我就閉眼聽著,雖然很感謝洛易,但他這兩天快把我折騰亖了,聽他挨訓還挺爽的。
醫生是在門外罵的,不過聲音還挺大,終于一聲消氣了,才嘆了口氣:“說實話,我挺佩服這姑娘的,在手術過程中,我們看到她身上的傷,很多傷。應該是后期造成的,如果是別人,早該斷氣了,你好好照顧她吧!”
接著他們就進了病房里,我沖他們笑了笑,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什么大事囑咐了洛易幾句就走了。
我睡了太久,感覺身體快融進床里了,不過我可以張口說話了,雖是極致的沙啞,好比不能出聲強。
“洛易,我睡了多久了?”
他看著我半天才說:“從下山那天起兩天半了,你做手術用了七個小時,然后睡了四十八個小時,手術后第二天就從重癥醫生護士轉入普通病房,身體各項指標基本恢復……”
洛易像小學生背課文一樣,哇啦哇啦一通都不帶換氣的,聽得我頭大,我還有很多問題,可現在洛易的聲音再好聽,也像蒼蠅一樣在我的耳邊嗡嗡響。
我還是開口道:“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擔心我死了?”
洛易十分篤定的說:“你不會死,爹也給你算過命,這一節你肯定能過?!彪y怪呀,敢這么搞,這是肯定我不會死是吧?給我氣笑了。
洛易又說:“你的手機沒上鎖,我給你請了半個月的假,病好了,你就可以回學校了?!?
這句話也沒毛病,聽著就是不舒服,怎么有點趕我走的意思?
我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我就聽到了挪凳子的聲音,不想也知道,洛易坐在我邊上了,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目光,實在沒忍住睜開眼看著洛易,這男人雖然五官很平凡,卻長得很白,看著很清秀。
很符合我的審美。
他看得很認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真是個直男,我現在這么狼狽,還直勾勾的盯著我,盯著我莫名的臉紅,實在受不了了才問:“你在看什么?”
他沒回答我,就你心高氣傲,話都舍不得和我說。我自言自語的小聲說,洛易突然開口了:“你在嘀咕什么在?”
嚇我一激靈,我自認為他沒有聽到什么,畢竟我聲音那么小,之后才知道洛易不僅眼睛比常人厲害,聽力也超于常人,也不知道老師傅都教了他些什么,當然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我現在根本就睡不著,某個人還是個悶葫蘆,無聊的都快發芽了。
我身上穿著大號的病號服,身體應該纏滿了繃帶,好了很多。
半個小時后,我開口了:“洛易~”
這回他終于應了:“嗯?!?
看他說話,我才接著講:“能求你個事兒唄!”
洛易:“說說看?!笨粗邢M矣终f:“請你去醫護室借個輪椅,陪我出去走走唄。”
他蹙起眉,似是在思考。
我看有戲又開口:“洛哥哥,求求你了……洛……”,我還想再說幾句,就見洛易轉身出去了,什么嘛!不干就不干,還跑了。
幾分鐘后,他就推著輪椅回來了,這人辦事兒效率真高。
看他伸手要來扶我,我慌了:“打住打?。∥抑滥愫眯?,但請你也把雙手伸到我面前,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是真怕了,洛易再扶我一下,我該再進一趟手術室了。
他就乖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動都不帶動的,嗯,聽話,我就喜歡這樣的。
我借著洛易的手,一點點起身,慢慢挪到了輪椅上。洛易終于進步了點,知道來推我了。出了房門,右拐,走了幾步我才反應過來,不對啊,電梯在左邊,這里是4樓。
我慌了,感覺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哥,這……沒有……沒什么?!?
半分鐘后,洛易站在樓梯口發呆,見他不說話,我緊張的開口:“你不是想著怎么把我從這里連人帶輪椅的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