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知名富二代后來說過，我交朋友從不在乎他有沒有錢，因為反正他沒我有錢。

這話在其他領域也適用，比如宮凱鳳交朋友也不太在乎別人的成績，因為成績比他好的人放眼整個實驗中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三天的時間，各科成績陸續出爐。

宮凱鳳還是毫無意外的第一名，數理化三科滿分，而作為一個文理兼修的學霸，他除了語文之外，其他單科基本也是班上前幾名。

唯獨語文，只能排個十名左右。

但這個只，也是相對而言，十名也不是個很差的成績，畢竟語文本身就不能拉開太大差距，所以宮凱鳳這個第一實際上比第二的于雯要高出好幾十分。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

于雯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給自己打氣，一會兒又感覺很無力。

這可怎么比呢……

宮凱鳳這個第一在年級排第二，很給他們班長臉，但她這個第二直接跑出三十名開外了，嗯……更別說她還沒有一科滿分，也就是說都有缺陷。

換句話說，宮凱鳳滿分那是分數上限是滿分，她扣了幾分那是真的有不會的題目。

如果只有宮凱鳳一個讓她頭疼的點就算了，她還順著成績單往下看了看，看到一半的時候她好像隱隱感覺有很眼熟的兩個字從眼前劃過去了。

不確定，再看一眼。

何宇。

20名？

她向來對成績很敏感，不管是好學生還是差生，誰在哪個成績區間范圍，她不能說了如指掌吧，起碼也能記個大概。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何宇不就是倒數的水平，也就是50名左右？

而且這也不會記錯，差生就那么幾個，站講臺上往下掃一眼，誰坐哪兒她心里都有數。

可實打實的成績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抄了，絕對抄了。

昨天還裝出那么一副模樣，假裝自己做出來最后一道題，就是為了先在自己這里打好掩護。

到時候用什么“你看我最后一題都做出來了，我成績就是自己考出來的。”這樣的話術來解釋，她平時對付老媽可沒少干這種提前打掩護的事情！

她都沒做出來呢，何宇怎么可能做出來，總不會說何宇其實比她聰明吧？

懷著這份懷疑，數學課先一步迎來……

欒曉玉氣勢洶洶地走進教室，把包往桌子上一扔，雙手抱胸，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

“把書翻到58頁，都給我看第三道例題！”

“我一會兒找人起來回答問題哈，給我看仔細些！”

座位上，何宇心情毫無波瀾。

他最后數學只考了108，不高不低，算是達到了自己的預期，而且他看了看成績單上其他同學這次的數學成績，比自己高的竟然只有不到十個人，也就是說，他一個平時數學不及格的人，這次考進了單科前十名。

像踏馬做夢一樣，真刺激。

他甚至感覺自己面對來勢兇猛的欒曉玉，腰桿都能硬上幾分。

“這道題我講了沒有十遍起碼也講了有七八遍了，你們班考個，啊，考個和這個題型差不多的題你們班能錯一半啊？”

“是我沒講嗎？還是我沒專門強調這道題？怎么二班就比你們班錯的少？都是一個老師，是我的問題嗎？”

……

欒曉玉在講臺上開始吼了起來。

何宇臉不紅心不跳地看了看例題，一眼就知道這道題在試卷上的變形是哪一道，再看一眼試卷上的題，做對了，那他怕什么？

于是，他開始很坦然地接受欒曉玉的批評，甚至有些享受。

不一會兒，欒曉玉開始點名。

“張蕾，你說說這道題我當時說一定一定要注意什么啊？”

張蕾起身：“……”

“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欒曉玉狠狠白了張蕾一眼，沒再搭理她。

“于雯，你也起來說說。”

“哎媽呀，這是咱們班這次第二名，說出去都丟人，這道題能做錯啊？”

“你給我說說這道題我當時強調要注意什么？”

于雯也緩緩站了起來。

以往，她都是以一個絕對的好學生形象出現在同學和老師面前，現在是這樣一個恥辱的形象起來回答問題，她都快要急哭了。

她本來就要面子，可欒曉玉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我……”

“要注意分母不能等于零……”

于雯聲音和蚊子嗡嗡響似的，但還是把注意要點說了出來。

欒曉玉也白了她一眼，說：“你這不是知道嗎？考試的時候怎么想不起來？”

“看來我和大家說了啊，那怎么還有這么多錯的人？我還以為我沒說呢！”

“一道題錯30個人，一個人扣4分，一下就掉兩分多的平均分，這兩分該扣嗎？”

“八個班，咱們班數學平均分倒數第二名，和第一就差2.2分，你們自己說說，是誰的問題？”

班上鴉雀無聲，全被欒曉玉的氣勢給鎮住。

還能誰的問題，您都這么說了，那當然是俺們這些學生的問題了。

宮凱鳳：“咳咳，我的問題老師……”

發火的時候還有人打岔，欒曉玉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來。

一個粉筆頭精準地打到宮凱鳳腦門上。

“你趕快閉嘴吧，宮凱鳳你考個滿分了不起是不是？”

“我告訴你，這次月考全級部五個滿分的，你別太驕傲自滿了！”

宮凱鳳挨了一下，趕緊呲著牙搖頭，“老師，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這次十一作業也有道題和這個題類似，您不是當時問要不要講嗎……我喊得最大聲，說不用講……”

他這么一說，欒曉玉好像想起來了，于是又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不過，宮凱鳳這么一打岔，班上緊張的氛圍確實緩解了下來。

欒曉玉氣也消了不少，說到底，她還是盼著學生出成績的，剛才的表現都是恨鐵不成鋼。

沒給人講過知識的人可能理解不了，自己經歷一次大概就明白了，那種自己說了好多遍，可對方偏偏不能理解的的無力感，以及，突然拉滿的血壓……

緩下來的欒曉玉走上講臺，雙手撐在講臺上，掃視全班，再次緩緩開口，

“雖然說咱們班這次總體上考的不太好，但其實也有幾個考的不錯的同學，值得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