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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搶奪的劇本(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薦票)

陳陽打著飽嗝,循聲看去。

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赫然在目,她穿著一件灰色的花衣服,頭發挽著,給人一種勤儉麻利的勞動婦女形象。

她叫程秀,被人戲稱程寡婦,皮膚白凈,模樣姣好,給人一種成熟女人水蜜桃的韻味,是村里不少男人的暗戀對象。

有著“吵架圣手”稱號的李桂芬微微皺眉,還有人敢找老陳家的麻煩?

路上下雨比較濕滑,陳陽見她慌慌張張,褲腿處已經被雨水打濕,好心提醒道:

“程秀姐,慢點,地上都是水,小心滑倒。”

“你大哥陳建國出事了,人被打了,還被扣下來了。”

陳陽思索一下,便宜大哥的樣貌躍然浮現,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精氣神很足,有點神似年輕時候地朱時茂。

記得“大哥”和自己的關系要好,隱約記得二叔曾經提及過。

或許是記憶太過久遠,一時間想不起來,有種想長腦子又沒長出來的感覺。

劇烈運動的程秀捂著起伏的胸口氣喘吁吁,波濤洶涌。

老媽李桂芬聞言大腦宕機,心里一驚。

老爸陳富眉頭緊鎖,心有慌張,面色沉穩如老狗,身為當家人,不能失了心骨,微微平緩心情道:

“程秀兒,我家老大出了什么事?不著急,你慢慢講。”

程秀接過陳陽遞過來的涼白開,清了清干燥缺水的喉嚨:“你家老大和隔壁村青巖村關會計的女兒兩人睡到了一起。”

噢~腦子終于長出來了,仿佛撥開云霧見云天的感覺。

二叔提過,大表叔(陳建國)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喝多了。

和關家閨女滾了床單,被抓住一頓胖揍。

眸光幽深的陳陽,解鎖了新的人物卡,仔細的端詳起面前的程寡婦。

確認過眼神,是二叔暗戀的人。

依照86年的時間點來推算。

二叔今年25歲,程秀已經34歲了,最主要她還有一個女兒,寡婦好,會疼人,還很潤。

二叔和程秀“愛情”無疾而終,永遠埋在葫蘆村莊的山體滑坡中。

或許是最終導致二叔孤獨終老的原因……陳陽這樣想著,正常人不談戀愛,如果不是經濟困難,一定是忘不了心中的田螺姑娘。

不知道這一世他們會不會走向不同的結局。

“我砍死這個龜孫子。”

從灶房出來的老媽拿著一柄泛著寒光的菜刀,瞧架勢準備活劈陳建國。

“老媽”如此兇殘?

陳陽著實被嚇到,他急忙和“老爸”上去攔著,奪過菜刀。

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酒后亂性,狗血的劇情以為只會發生在年代文的小說中。

居然親眼見證,陳陽唏噓不已。

我的腦子好像又要長起來了。

二叔嘀咕過,關香茹曾經問過陳建國愿不愿意娶她。

命運捉弄的是陳建國心中一直有一位喜歡的青梅,讀小學認識的,不是葫蘆村本村人。

心有所屬的他自然是果斷的拒絕。

或許是在陳建國身上看不到希望,或許是他無情的回答,徹底的傷害性格高傲地關香茹。

“媽,你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或許中間有誤會了?”陳陽卸下來菜刀丟到了一旁,怕誤傷隊友,安慰道:“你看我多聽話。”

氣頭上的老媽嫌棄打量:“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陳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有了一點希望,李桂芬也不再暴怒。

陳陽埋頭沉思,想關于“大哥”的事,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在娶關香茹事情上,他十分抵觸,聽說鬧的挺大,全村皆知。

二叔當時去大坪村參加葬禮,后在葫蘆村莊居住了一段時間,才知道這段往事。

當時表叔帶了很多“包柯”去關家,威逼利誘,拿了很多錢賠給了關家人,或許是受不了表叔打砸,無賴的行徑,才得以解決。

身心俱疲的關香茹受不了村里人和學校里的人指指點點,滿腔悲憤離開了青巖山村和學校,返回了鄰省的外婆家。

遭受打擊的她大門不出,抑郁寡歡。然而第二個月發現自己懷孕了,思想尚未開放,未婚先孕絕對是一件不被世俗容忍的事情。

戀愛版本還沒有更新。

小道消息聽說……

中途關香茹找過陳建國一趟,但陳建國滿腦子只有他的小青梅,避而不見。

最終。

懷孕的事捅出來了,總有一些長舌婦喜歡言語攻擊,她忍受不了被人暗地里罵蕩婦。

脆弱的心理防線徹底奔潰,最終擊垮了關香茹的求生意志。

悲憤填膺,她遠走他鄉,那段時間她去了哪里,經歷了什么,無人得知。

半個月后,傳來了噩耗,她投湖死了,一尸兩命。

關家抬著棺材堵在老陳家門口,揚言陳建國給他們女兒償命,表叔聽聞,從外地趕回來,已經發生了械斗,雙方見了紅。

這件事表叔本來就不占理,加上死了人,外地的警廳又緊盯著他,表叔沒有辦法,事已至此,除了賠錢,老陳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陳建國賠命吧。

當初表叔帶人威逼利誘有多囂張,現在有多狼狽,風水輪流轉,不平息這件事,他吃不了兜著走。

最終賠給了關家十萬塊才解決。

人死不能復生,老陳家和關家成了死敵。

這件事后,表叔和大表叔吵了一架,甚至是動手,可能是陳建國幡然醒悟,也許是良心上不安。

他離開了家,離開了葫蘆村,去往了外地,躲避了這次山體滑坡。

等他過年回家,葫蘆村早就不在了,只剩一片廢墟。

后來。

身為廚師的陳建國做了生意,賺了一些錢,和他的小青梅不知又攪和在一起。

等被架空,終是發現小青梅出軌了自己的財務總監,轉移了他的財產,聯合情夫算計了他的公司。

最寒心的事,莫過于他的三個孩子,含辛茹苦養大,沒一個是他親生的,

可能是事業和愛情的雙重打擊,他郁郁寡歡,來到了關香茹墳前,聽說陳建國喝醉酒抱著關香茹的墳痛哭,懺悔。等人發現,陳建國自殺了在關香茹墳頭。

關家人恨及了陳建國,直接把他扔到了山里,暴尸荒野。

冥冥之中,陳陽感覺不對勁。

臥槽,陳建國(老大)搶了我的重生劇本。

“老大性格上犟了點,至于毀人家姑娘清白,別是弄錯了。”

冷靜下來的老媽啜泣,整個身體如遭雷擊。

程秀在她后背順氣,安慰道:“你家老大和關家閨女兩人在被窩里被抓到的。”

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痛苦的李桂芬捂著胸口,堵得慌,心里難受。

不知道這幾年走的什么風,年年給祖宗燒紙。

陳硯知蹲苦窯,三太爺去世,現在陳建國也出了這檔子事。

我是不是燒錯墳了……

盡管她內心抱怨,想到大兒子被關家人打,母子連心,護子心切道:

“去青巖村。”

一家人風風火火收拾,陳陽沒有任何動作,側屋的一名穿著破舊中山裝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院子中。

“哎,你們干嘛?”

“爹,灶房里有玉米糊糊,和面條,你自己去吃。建國出事了,我去看看。”

陳富扯著嗓子大聲道。

老人拄著拐杖,將手放在耳朵邊作聽筒狀,像極了招風耳,點了點頭,道:

“你要拉屎,噢,你記得帶紙。”

陳富嘴角一扯,年紀大,耳朵背,又重復了一遍,走過去指了指灶房:

“我去找老大,灶房有吃的。”

“什么?你要吃鍋灰,那可不興。”

老人連連擺手,頭一次聽這么個要求,陳陽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

“咯咯咯~”

老媽白了他一眼,血脈、眼神雙重buff壓制:“笑什么笑,你大哥都出事了。”

老人也發現了陳陽,腳步蹣跚的走過來,陳陽立即上去攙扶。

“二子,你媳婦兒了?都老大不小了,還不找婆娘?”

一臉懵逼的陳陽心中說,二子還是兒子?

一旁的陳富重重嘆了一口氣:“爹,我是二子,他是你小孫子,陳硯知(陳陽)。”

“什么,你喜歡男人,那可不行,我兒子要找婆娘,給老陳家延續香火的。”

老人自說自話摟住陳陽,用棍子驅趕陳富,眼神晦氣,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轉頭對著陳陽道:“二子,外面群眾壞。等我大伯、大兒子,三兒子,幺兒打小鬼子回來。給你找個好看的婆娘,屁股大,好生養的。”

明白了,他應該是我的“爺爺”。

耳背就算了,還有點老年癡呆,不過莫名的可愛。

不多時。

一位體態端莊,裹著小腳氣質優雅的老婦人,打扮整潔,給人賞心悅目的好感,小步而來。

“一天天的,快去吃飯。”

老婦人慈眉善目,骨相一看,年輕的時候肯定是非常漂亮和愛打扮的人。

她一把揪住老頭的耳朵,老爺子哇哇叫。

“娘。”陳富兩口子喊道,陳陽也知道該怎么喊了:“奶。”

在屋里的老婦人早就聽見了大孫子陳建國的事,“你們忙你們事。”

“好好好,娘,爹交給你照顧了,中午的飯……”李桂芬話沒說完,老婦人打斷,“我自己有手有腳,會弄著吃,別讓關家丫頭吃虧。”

“知道了。”陳富回答。

“我給你說,等我大伯回來,我叫他揍你。”老爺子撅起嘴,老小孩一樣威脅老婦人,沒認出她是自己的結發妻子。

“你大伯早就犧牲了,家里的那幾件軍服被打鬧了槍眼,死了不能再死了。”老婦人無情訴說,直述真相。

咱們老陳家還有這等光榮事跡,咋就沒人和我說呢……陳陽腹誹道。

“你放屁,我大伯打鬼子的時候,還說回來給我帶糖吃。”老爺子真的哭了,撕心裂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這會兒倒沒有耳背,據理力爭。

奶奶不去攙扶,饒有興趣的看著地上像蚯蚓的爺爺。

一個在笑,一個在鬧。

看著這對耄耋老人,陳陽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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