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將領們齊聲道,他們也是跟隨李世民殺出來的猛將并不懼怕戰爭,武將如果想要獲得升遷就只能依靠打仗!
“很好,現在你們馬上退回自己大營整頓兵馬,切記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取決于你們手中的刀,胯下的馬!”
尉遲恭戴好頭盔鄭重道,現在必須要挑起這些將領的積極性,否則仗根本沒得打。
要知道突厥可是有著十余萬鐵騎的,他們這一萬人很難應對,所以這種時候首先就是不要命!什么戰術、甲胄、戰馬…之類發揮作用的前提是軍心。
“末將遵令!”
眾將齊聲道,隨即便退出了帥帳回到了自己的軍營。
他們現在也十分的激動,現在這些突厥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個個軍功!
這些人走后,尉遲恭從一旁拿起了許久未曾使用的馬槊,眼中滿是戰意。
他其實是一個很自傲的人,天下最大之功其實就兩個,其一是從龍之功,其二是千里救主。
而這兩條天大的功勞尉遲恭都有,李世民對其也極為寵信,不僅給予了右武侯大將軍的高官,而且還加封吳國公爵位。
與朝中的三位重臣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同列,實封一千三百戶,權勢不可謂不重。
可以說如今的尉遲恭便是最受李世民喜愛的武將,種種的一切如何不讓他自傲呢?
“都來吧,都來吧……”
尉遲恭拎著馬槊走出了營帳。
………
“不知誰哪位勇士愿意出戰攻下涇陽?”
突厥營帳內,頡利看著下方曉勇的草原勇士,大笑著說道。
他這一路真的是太輕松了,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挺進了武功,直接威脅長安。
這讓他既得意又后怕,富裕的中原真的如此容易就能拿下來的嗎?要知道當年隋文帝時期可是帶甲百萬的!
而且富裕程度更不是他們突厥能比,如此強大的中原真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雖然現在突厥軍隊百戰百勝,可是頡利心中卻不覺得自己贏了,甚至是認為這其實是那李世民的陰謀!
就是故意示弱想誘惑他發兵,這樣就可以一網打盡!精銳死傷殆盡的突厥自然是砧板上的魚肉。
所以現在頡利內心深處的想法是趁著搶了不少東西趕緊撤退,見好就收。
這些日子他們劫掠隴右得到了海量的財富,就算是馬上退回草原都不虧。
“大汗,我愿意出戰!”
一個魁梧的大漢站了出來,他在的體型在這么多突厥勇士中都是數一數二,脖子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更顯兇狠。
“好,阿史德烏沒啜,不愧是我大突厥的勇士。”
頡利見有人站出來立刻拍板,這個人是他們突厥的勇士,能單槍匹馬面對三十個健壯兒郎不落下風。
有他領兵這小小的涇陽還不是手拿把掐?
雖然些唐軍是精銳,可大突厥也不差,人數碾壓之下對方定然是插翅難飛。
“阿史德烏沒啜,本大汗給你五萬最健壯的兒郎,你能不能把大突厥的旗幟插到涇陽城頭?”
阿史德烏沒啜嗤笑一聲:“大汗您盡管放心,我若是拿不下涇陽您砍了我的頭便是。”
他非常自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原人罷了,況且對方只有一萬而他手中握著五萬最強壯的兒郎!如何能不勝?
頡利大喜過望,說道:“好,那我就在這等著你大勝而歸!”
“您盡管在后面看著。”
………
瞬間,五萬長相粗獷的胡人騎著戰馬,嘴里“嗷嗷”叫著整裝待發準備殺向涇陽。
其實大多數突厥人并不像認為的那樣五大三粗,實際上因為糧食時常短缺突厥的普通人都是骨瘦如柴,他們讓中原人感到棘手的主要原因還是出眾的機動性。
打不過可以跑,而且突厥打仗喜歡將老弱放在前面來消耗中原人的體力和兵員,等對方精疲力盡后再放強壯的精銳過去。
可現在情況則是不同,頡利帶著的十五大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阿史德烏沒啜率領的五萬騎兵更是精銳中的精銳,勇士中的勇士,所以頡利才會如此自信。
五萬打一萬而且士氣正盛怎么看都很容易,即使這些是唐軍的精銳。
“兒郎們!前面就是涇陽,攻下涇陽后我們就可以在半日內兵臨長安城下。”
“之前我們去過的漢人城池是不是很富裕?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是!!”
野蠻的突厥人異口同聲道,他們前些天可以說是搶的盆滿缽滿,不僅有錢還有女人。
這中原的女人在草原可是很吃香的,突厥女人太過彪悍不像這些中原人,柔的和小貓咪似的。
當年啟民可汗之所以寵愛義成公主也是因為這個。
這人吃多了粗糧就總想整點細糠嘗嘗鮮。
“哈哈哈…現在我告訴你們,這長安要比之前的隴右富裕百倍!女人也要漂亮百倍!”
“到時候大家每個人都有份!”
“好好!”
“嗷嗷…”
下方的突厥勇士無比歡呼雀躍,他們這么努力的磨練騎射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糧食、女人、金銀…等等都可以依靠手中的硬弓彎刀獲得!胯下戰馬無處不可去,優勝劣汰,強者為王!
這就是草原一直以來所信奉的,突厥可汗其實也是一等一的勇士。
別看頡利在三年后變成了長安舞王,可實際上他也是好手。
弱小的人很難活到成年,即使是普通瘦弱一點的突厥人也有一股狠勁,弓馬嫻熟是標配,你不會都討不到老婆,其他的親屬也會唾棄你。
小鮮肉要是去了哪里怕是都活不過三天。
嗯,其實他們細皮嫩肉的說不定會被當成女人,然后……
接著,阿史德烏沒啜一聲令下黑壓壓的突厥騎兵浩浩蕩蕩開赴了涇陽。
他們的身上穿著清一色的獸皮衣,皮膚黝黑,腰間掛著彎刀和硬弓,身后則背著箭筒。
遠遠望去壓迫感十足,令人望而生畏。
突厥人從小就廝殺,上戰場后就更狠了,手中沾著血的人明顯就不一樣。
涇陽城樓上方,尉遲恭看著疾馳而來的草原騎兵,心中頓時就緊繃了起來。
他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手中的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