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李崇義這家伙的父親居然這么厲害?
“多謝叔公。”
他道了一聲謝就跑回了李淵身邊。
而此時李淵講我自己又開始說自己兩個兒子小時候的故事,情到深處竟是直接哭了出來。
“朕是真的從來都沒想過你兄弟倆居然到了……這份上?”
“當(dāng)年…你們兄弟在太原是何等的親密?互幫互助這才是兄弟!為了……為了這張椅子難道就要手足相殘了嗎!?”
李淵的聲音有些哽咽,之前太子集團的人也沒少私下誣告秦王黨,現(xiàn)在真的就只剩下兵戎相見了。
他知道李元吉有下毒的打算,所以才想借著這次宴會來好好敲打一番。
可他也是知道,他擋下這一次毒酒下次就可能是刺殺了!
為此李淵思考量久,只能無奈做出了一個決定。
“大郎二郎,你們兩個之間積怨已久,朕已經(jīng)很難調(diào)和了,如今必須要罷黜其中一人才能保全所有人。”
李淵這番話頓時讓兩人緊張了起來。
“可是罷黜你們?nèi)魏我蝗穗薅加谛牟蝗蹋螞r也沒有理由。”
聽著皇帝的話,兩人的心情就和坐過山車似的。
“二郎首先提出反隋的策略,平定寰宇功勞甚重,若是廢除了他則天下無人會信服,朕亦是無法開口。”
“況且朕也曾多次要求過冊立二郎為太子。”
“大郎是最年長的,在太子位多年,兢兢業(yè)業(yè)并無過錯,朕實在是不忍心奪去他的太子位。”
“可是我看你們兄弟反目實在難以共存,同居京城定然會互相爭斗,因此朕當(dāng)下旨令二郎重歸洛陽行臺。”
聽到這李世民的眼睛仿佛泛起了精光,李建成的表情則是和吃了蒼蠅一樣很是難看。
“從此往后,陜州以東的土地都由你來統(tǒng)領(lǐng),朕許你建造天子的旌旗,在陜東道你可以像天子一般發(fā)號施令,就如同前漢梁孝王故事。”
“父皇!”
李世民演技瞬間爆發(fā),淚水打濕了衣襟,他撲到自己父皇面前臉上寫滿了不舍。
“好了,好了,汝是我大唐男兒,流血不流淚!你這成何體統(tǒng)?”
李淵拍著李世民的肩膀,輕聲訓(xùn)斥道。
“兒臣得知要離開父皇心中實在是不舍,請父皇收回成命!”
即使心中樂開了花,嘴上卻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李世民只能昧著良心說道。
“天下一家,縱然是天涯海角亦是我大唐的領(lǐng)土,東西兩都距離不過數(shù)百里,朕若是思念你不出一日便可到達,所以不用如此小女人態(tài)。”
李淵看著對方的眼睛,安慰道。
見戲演的也差不多了,李世民只能是痛心疾首道:“兒臣……全聽從父皇安排。”
“嗯…這樣才對。”李淵總算是笑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案,你們都想當(dāng)皇帝那我就把江山一分為二給你們,這樣就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
“稟陛下,二弟言之甚是,此事還需慎之又慎。”
李建成總算是看不下去了,向前一步拱手道。
李世民瞥了對方一眼,沒有再說話。
“那你說怎么辦,你難道想讓朕誅你二弟的九族?”
聽到李建成打岔,李淵立刻就生氣了,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讓太子坐穩(wěn)位置的方法,結(jié)果你倒是不干了!
“兒臣不敢,既然如此兒臣也不再阻攔。”
李建成不是傻子,李淵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又在氣頭上很難理性思考,現(xiàn)在提出來不是時候。
“二郎你回去準備一下,盡快去洛陽上任。”
“兒臣遵命。”李世民現(xiàn)在簡直是高興的想要笑出來,這不就是相當(dāng)于變相把整個天下都給他了嗎?
十個李建成李元吉拴一塊都不夠他李世民一只手打的!
自認為可以保全三個兒子的李淵非常開心,為此特意要求樂師彈奏了一個非常歡快的曲子,并讓自己最寵愛的妃子張婕妤去跳舞。
這張婕妤果然是一個尤物,曼妙的腰肢翩翩起舞,整個人就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般,全身都散發(fā)著誘人的氣息。
李淵看的目不轉(zhuǎn)睛,而李建成兩人卻是低著頭不敢看這位各位“成熟”的母妃。
“對了,恪兒說想找一個兵法老師,二郎意下如何?”
看著看著,李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開口問道。
“兒臣并無異議。”李世民現(xiàn)在心情不錯。
“不知恪兒可有心儀的對象啊。”
李恪說道:“我想讓李孝恭伯父做我的老師。”
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以,但至少也要說出來試試。
“孝恭……”李淵皺了皺眉頭。
見此李世民再次緊張了起來,這李孝恭可不是普通人,萬一父皇認為其中有他的授意呢?
只要猜忌之心起來,那么前往洛陽上任這事就算是泡湯了。
“嗯…孝恭現(xiàn)在是何職位啊?”李淵看向了一旁的老太監(jiān)。
老太監(jiān)拱手答道:“宗正卿,不過陛下曾有意將其外派到?jīng)鲋荨!?
“涼州?他還挺識時務(wù)的……”
李淵嘴角笑了笑,看向了角落獨自喝酒的李神通,不過很快移開了眼睛。
“二郎覺得,李孝恭是否可堪為恪兒老師?”
李世民答道:“世民全聽從父皇安排。”
李淵點了點,接著扭頭對旁邊的宦官道:“擬旨,加封宗正卿李孝恭為太子少傅,全權(quán)負責(zé)漢中王恪的兵學(xué)之事。”
老太監(jiān)俯身恭敬道:“遵旨。”
太子少傅這個官職本來是教授太子武學(xué)的,可發(fā)展到后面就逐漸變成了一個名譽性官職,雖然說太子少傅太子太傅這種官員基本都是太子的班底,可現(xiàn)在畢竟情況特殊。
“謝謝阿翁!”李恪開心的抱住了自己的爺爺,他實在是沒想到李淵居然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
他現(xiàn)在年紀還小受限于體內(nèi)分泌的激素,并沒有發(fā)覺自己成了某位郡王的工具人。
咚咚咚。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諸位久等了。”
來人正是離去許久的李元吉,此時他手上握著一個裝滿荔枝的果籃。
“元吉辛苦了,快坐吧。”李淵并沒有過多問什么,而是招呼對方坐下。
“是。”李元吉將果籃放到李淵身邊就走了回去。
期間,李恪發(fā)覺對方身上沾著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味道很淡一般人聞不到,但是李恪的嗅覺很靈敏,可以粗略的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