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
宴席有自我的安排。
流水長龍一樣的雜役,進(jìn)進(jìn)出出,各項(xiàng)安排,妥帖而又有序。
徐方和寇公站在了一塊,意興闌珊處,他像是醉了。
“寇準(zhǔn)背靴啊。”
“寇公當(dāng)初家境貧寒,沒有父母,跟著大伯大娘長大。”
“冒昧了,大人,我是否冒昧了?”
徐方講的是民間傳說,按照說書人的說法,千真萬確。
張長庚早就明白一切似得,坐在后邊的桌子上,眉開眼笑的吃著雞腿。
“不錯,是如此,我喜歡落葉歸根,現(xiàn)在想來還讓人感慨良多啊...”
寇公說著,坐在了寇隨搬過來的凳子上。
“好,這我就說了下去。”
徐方放心了下來,在場的人皆然翹首以盼。
“寇公入朝以后,始終穿的都是大娘做的千層底布鞋。”
“每次下朝以后,都會換鞋,背著官鞋,也算是一種自律。”
“官鞋如月,青天在于民間,雙天官,一線情牽嘛!”
徐方說到這里忍不住的又要吟詩一首。
“惺惺相惜諸葛周瑜,朝野叢生明月山河。”
“殷商的天地題!”
徐方聽蘇乞說過這個事情,當(dāng)即就有感而發(fā)了出來。
同時他對自己的女兒囑咐道:“孩子啊,以后你得學(xué)習(xí)千層底布鞋了。”
“好!”
徐晴認(rèn)真的答應(yīng)。
“啊?”
蘇乞忍不住詫異的抬頭看了過來,他都沒想到這其中還有自己的事情。
“好,不錯!”
“我們需要青天大人!”
“青天大老爺!”
“神童,快謝謝你恩府。”
...
親戚六人的一說。
“是,恩府大人,我不會忘本的。”
蘇乞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這就是倒插門了。
熱熱鬧鬧的新婚宴席,一直持續(xù)到了深夜,等入了洞房的時候。
反而沒有太多的新鮮感了,因?yàn)樾烨邕€說了一個事。
“咱們大宋是有規(guī)矩的,男尊女卑,女主內(nèi),男主外,以后客棧和糖鋪的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
徐晴說的認(rèn)真。
蘇乞點(diǎn)了點(diǎn)頭,全身早就已經(jīng)熱血洶涌,一個翻滾,當(dāng)即抱著新媳婦,到了炕頭上來。
...
“新郎起來磕頭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大同在門口如同打更似得吆喝。
“啊?”
蘇乞醉眼朦朧的到了外邊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嘛!”
“咱們徐家的規(guī)矩,就是早睡早起,店家的老根本不能忘,還有請安。”
“早晨和晚上請安。”
徐方就在隔壁的閣樓房間中堂上坐著,聲音飄忽出來。
還要蘇乞沐浴更衣。
“咳咳!”
本來不用到衙門去的他皺了皺眉頭,晃晃悠悠的下來,全身都慵懶。
“不好了,不好了,師爺啊,今天死了一個人,非常的離奇!”
客棧送葬的白丐,著急的沖過來,拉住蘇乞的手就不放開了,顯得特別著急。
“怎么?”
蘇乞當(dāng)即來了精神,感覺這是自己的事情。
“有兩家人打架,死了四個人,衙門里的人去了,又走了。”
白丐口齒不清,按照金蓮的說法,送葬的乞丐,就應(yīng)該叫做白丐。
著急的他,斷斷續(xù)續(xù),舌頭都禿嚕了起來。
“走,看看去。”
蘇乞也顧不上請安了,抓起糖糕和一壺水,
直接沖出了客棧大門。
“啊?這臭小子啊!”
徐方等了良久,走到門口的時候,滿臉的難看。
卻悄然得見,隔壁的金蓮正在洗澡呢,頓時便咽了一口唾沫。
“金蓮是個好女人啊,把那么多的人管理的井井有條的。”
徐方這樣的感慨,猛然扭頭,當(dāng)即嚇了一跳。
不知什么時候,徐晴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還想老牛吃嫩草啊。”
“怎么說你爹呢?”
“這對咱們家里不好,尤其是店鋪,怕老牛吃嫩草。”
“什么說法?”
“晦澀不明,后代不見風(fēng)雨,奶牛一樣的活著唄。”
“歪門邪說!”
...
父女倆這么一對話。
徐晴卻見到了一個桃子的故事:“爹啊,桃之夭夭,你沒聽說過嗎?你要是這么干,桃子就妖妖,敗壞了門風(fēng)了。”
“啥?你這個閨女啊,真是一點(diǎn)也不孝順。”
徐方頓時特別生氣。
“我都是聽蘇乞說的。”
“這個臭小子啊!”
...
父女一堆話,聽的雜役們?nèi)滩蛔〉耐禈贰?
感情,蘇乞這個神童,知道的玄虛,比誰都多。
這他們一下子就放心了,看來這徐家掌柜什么的,彼此之間也有間隙。
這他們就輕松了,能夠打個馬虎眼。
“駕,駕!”
快速的奔行在蘇州城的大街上。
蘇乞問了白丐打架斗毆的情況。
“是養(yǎng)豬的事情,一家是屠戶,另外一家嫌豬圈太臟。”
“那衙門里的人,怎么看了以后就走了呢?”
“哎,普通人家被殺了仨,屠夫人家也死了倆,然后有人用的毒,全部都成了啞巴了。”
“哦?這也得辦啊。”
蘇乞明白了過來,同樣感覺有點(diǎn)哭笑不得。
雙方都死了人,還有人用毒全都成了啞巴。
以現(xiàn)在的科技手段,確實(shí)是無法斷案。
“周大同,你去衙門一聲,說這個案子,我辦了。”
走著走著,蘇乞的心里一動,突然有了主意。
既然這個案子,按照慣例,衙門不辦的話,他就管了。
“是!”
周大同當(dāng)即快步的往衙門里跑了去。
“噠噠!”
快馬加鞭,到了現(xiàn)場以后,只見一片的混亂,兩家人打斗過的痕跡還在。
早就已經(jīng)房倒屋塌。
門板上還有血跡,就連一邊的磚墻上,還被刀劍劈砍出了不少的瘡痍。
血跡斑斑的,圍觀的人很多。
“冤枉啊!”
“誰能給我們做主啊!”
“沒法活了!他們要自殺啊!”
吵吵嚷嚷的,這兩家的家屬,在辦喪事的同時,還準(zhǔn)備打呢。
“行了,你們都派人到城隍廟里來,這個事情,我辦了!”
蘇乞走到跟前來,盯著這些人打量了一番后,當(dāng)即就拍板決定。
“啊,是師爺大人啊!”
“行,我們這些親戚代表他們,一塊去辦了!”
“走!”
親戚們熙熙攘攘的,推舉出了伶牙俐齒,還有腦子的,這就一塊前往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