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

“記住了嗎？”

在蘇雅大口吞咽的同時，封笑也趁機將這十幾分鐘里的一切都給修改了一下，通過自己的描述，覆蓋上了一份虛假的記憶。

當她醒來之后，便只會記得自己在倉庫中進行了審問，他則一直在她“魅惑真言”的影響下，認真回答著所有的問題。

在他的設計里，這倉庫中的一切都是這幫“信徒”自己造成的，由于他在臨危之際終于壓制住了暴走的精神力、掙脫了束縛，便導致進行到一半的“神降”中斷、這幫家伙也突然瘋了。

而根據蘇雅之前的交代，這種情況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神降賜福”的本質是異化信徒的“精神”與“血肉”使之獲得力量，若是在半途中斷、便有很大概率會導致精神失常。

為了自保，他就把他們都殺了！

至于說，為什么要用繩子把他們都串起來……

嗯，一點點小愛好！

這在“失控者”群體里非常正常，即便壓制住了暴走，他們也大多會比普通超凡者要更加瘋狂。

況且，在這個世界上，超凡者的地位與生命本就不是這些個普通人能比的，只要他沒有去破壞秩序，就沒有人會多說什么。

而到此為止，封笑的精神力也終于快要耗盡，見蘇雅嗚咽著點了點頭，這便控制著她站起、將最后一口吞下。

接著，他又快速扒了身衣服穿上，重獲體面與優雅，最后在蘇雅的耳邊吩咐了一句：

“記住你嘴里的味道，這是你最喜歡主人的味道，也是主人給你的獎勵，只要你乖乖聽話~”

隨即打了個響指……

啪！

解除了催眠狀態。

頃刻之間……

“唔？！”

剛才發生的一切便都隨“暗示之種”一起被封藏在了記憶的深處，蘇雅瞳孔一縮，便重新恢復了意識。

緊接著她便感覺到不對，自己的嘴里怎么怪怪的？

于是下意識吞咽了一口，一股腥氣頓時在口鼻中飄蕩。

“嗯？”

若是換作平常，她會覺得這種味道十分的惡心，可不知為何，這一次竟……

她舔了舔嘴唇，回味了起來。

“這是什么味道？”

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竟令她忘了自己的任務，開始閉上眼睛感受，沉浸于這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不過很快……

“呃……剛才發生了什么？”

一陣呻吟聲突然響起，將蘇雅拉回了現實里，她的眼神也隨之一凝、朝封笑看去。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那一向冰冷的臉上不由得浮現起紅暈，但又很快斂去，開始沉下臉來細細分析。

從這家伙的交代來看，此番“神降”的失敗似乎只是個巧合，沒人能想到這家伙會在最后關頭壓制下精神暴走、掙脫束縛，導致“獻祭”中斷。

至于說倉庫里的這些人……

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信徒”還有的是，等下一次準備好后再召集一批就行。

這便是這個世界中人最基本的認知，超凡者高高在上，更上則是“神明”，普通人在這二者眼中不過是螻蟻，尤其是這些毫無超凡天賦的、便更不值一提。

他們的存在，不過為了維持“上層建筑”而必須要有的“地基”，也是挖掘“超凡”的必要途徑，就如同機器運轉時所必須的“能量”，雖然重要，但在并不缺乏時便同于“工具”。

而在稀缺之時，則是“稀缺的工具”。

沉思了一陣，構思好了向上匯報的內容，蘇雅從衣兜兒里掏出了一只對講機：“所有人大門口集合，我已經探查完畢。”

接著……

“你，跟我走一趟吧。”

她朝封笑勾了勾手，也不等他反應，直接便攥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拉了出去。

雖然說，蘇雅的精神力并不如封笑，可她的“體質”卻幾乎是封笑的兩倍，面對此等巨力他根本就無可反抗，當然也沒想過反抗。

但也正因如此，一股熟悉之感便油然而生，令他想起了“舊日視界”中的“妲己”，其壓制住自己的怪力正與這差之不多，他不禁生出了一個猜想：

“莫非，這‘舊日視界’中出現的超凡力量、與‘現實’檢測到的超凡目標……在實力上是對等的？”

回想著“血色天目”與“二郎天目”，以及“妲己”和“蘇雅”，封笑暫且認定，默默將這一信息記下。

如果真是這樣，那日后進入“舊日視界”便可以以弱一些的家伙為目標，配合“一階異瞳”的“數據查看”，就能快速獲取新能力、提升自己的力量！

“呵呵呵~”

想到這里，他不禁嘴角一翹。

很快，蘇雅便拉著封笑走出了倉庫，八道身影也隨之聚攏、飛快站定，朝蘇雅敬了一禮。

“瘟部、痘部的，你們兩個留下來清理一下、把里面的尸體都好好處理掉，剩下的人隨我回分部，另外通知民房那邊可以撤了！”

沒有絲毫磨唧，蘇雅當即便點指吩咐了下去，隨后便又拉著封笑走向車子，端的是雷厲風行。

不一會兒，車子開動，目標則直奔向市中心，如今的“天庭”早已經接管了政治，“重山市天庭分部”便就在市政府的地底。

“你們幾個，把他給我看住了！”

給封笑戴上了一副抑制精神力的手銬，蘇雅這才算放心而下，她看得出來這家伙的精神力也相當不弱，她剛才的消耗相當之大。

但她不知道，這是她的精神力自行抵抗“魅惑之瞳”的結果。

強忍著精神上的疲憊，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上級的電話：“報告，‘神降’失敗的原因已經查明了，是‘祭品’突然‘覺醒’，導致‘獻祭’中斷。”

“是，‘祭品’已經成功回收，潛力……應該不錯，但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

“是，情緒看上去非常穩定，確認已無‘暴走’跡象，邏輯思維正常，溝通無障礙。”

“對，我們正在回分部的途中，到了之后會立刻進行全身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后會安排心理療程，一切按流程來……”

“嗯，請您放心，‘神降’事情我也會立刻著手準備，最遲一個月，就能夠再次進行嘗試！”

蘇雅一絲不茍地匯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