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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臣和上位說

寬敞的鑾駕上,朱元璋正中而坐。

旁邊的小內伺跪著撥好了香爐后,又給朱元璋面前的茶杯蓄上了水。

朱標坐于朱元璋身邊,一直偷偷瞥著的常茂。

從常茂上車到現在,鑾駕都快要回宮了,朱元璋至始至終都聚精會神的盯在手上捧著的書上。

別說是主動和他說話了,就是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好像壓根就沒他這個人似的。

朱元璋現在本就處于火山口之上,這種靜謐無聲所帶來的壓迫感可想而知。

一路無話,終于熬到回宮。

常茂率先跳下車,試探著道:“上位若沒什么事兒的話,那臣就先回去了。”

這話一出,朱元璋那眼神頓時都快殺人了。

大爺的。

什么人嘛!

是他召了他又不理他,他還不能走了不成。

后面下車晚了一步的朱標瞧見這,趕緊上前拉起常茂,笑著道:“孤還要去父皇那兒做課業,你是孤的伴讀,也隨孤一塊過去吧。”

朱元璋召他過來卻又不說話可不是為了讓他搭順風車的,主要還不過為了讓他主動對今日之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

誰知,他就是遲遲不表態。

朱標這是在幫常茂周旋,同時也是為了留住他。

就像上一次他剛拋出他知道六百年之事后,朱標把他留在東宮的性質一樣。

當然,他仍還得感謝朱標。

要不是朱標的話,他就得去見檢校了。

“哦,好。”

“臣聽殿下的。”

既然走不了了,還不如聽天由命。

更何況,這的確也是伴讀的本職。

到了乾清宮,朱元璋處理政務。

常茂跟在朱標則在角落里,完成宋濂昨天就布下的課業。

突如其來的大風雪讓朱元璋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也讓朝臣們的工作量繁重了很多。

一個多時辰,眾人還在為此商量善后事宜。

常茂和朱標距得雖說有些遠,但還是能微微聽見朱元璋時不時暴怒的呼吼。

“殿下,上位會如何處理那些儀曹?”

朱標放下筆,想了想道:“父皇在鑾駕上就責怪儀曹制定禮儀不盡心才導致的天變,不過前朝大臣們勇于上諫的人不少,應該最多也就是個罰俸或降職吧?”

現在的大明還是很是風清氣正的,那些輔佐朱元璋開創基業的文武大臣,大部分都是沖著成就一番永世基業而來的。

歷史上,那些儀曹也的確沒因此被殺。

隨之,常茂又緊接著問道:“那上位會怎么處置臣?”

朱標是比朱元璋寬仁,但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豈能一點兒頭腦都沒有。

別看他幾次三番保護了常茂,卻也不見得就能和他穿一條褲子了。

頓了頓,這才回道:“此事又并非你分內之職,父皇又怎會追究于你呢。”

“父皇也就是問我的手爐是否是你給準備的,別的其他的倒也沒有再多說。”

要是不怪的話,又何必留下他。

朱元璋這也就是除了需要常遇春領命征戰外,還要從他口中知曉后續會發生之事。

不然的話,可就不會用這種方式了。

要說朱元璋是威,那朱標就是恩了。

“殿下,臣有幾句話想與上位親自說。”

既然注定非說不可,早說也能早了了。

“行吧。”

“那你隨孤來!”

朱標早就等著這了,又怎會拒絕了常茂。

有朱標領著,兩人很快從角落走至人前。

此時,一身著緋袍的官員正在朱元璋跟前唾沫橫飛。

“上位,天象之變風云莫測。”

“到現在大風雪已經持續了一整日,往年這樣的天氣可從來不缺。”

“縱使儀曹所定之禮真沒盡心,然陛下之精誠自足以感動天地,望上位能放下雷霆之怒,寬宥了所負責祭祀的儀曹。”

這人名叫章溢,是太子贊善大夫。

浙江處州人氏,同劉基宋濂,還有已故的葉琛并稱浙東四先生。

“章先生說得對。”

常茂往前走了幾步,拜倒在地道:“天道無常,豈可一概而論。”

“若以天命為定,人也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天象之變不過偶發而已,若非得上升于人豈不自尋煩惱。”

“何況即便真有天命所在,上位從群雄之中取得天下難道不也是天命所歸。

“既如此,又何必懼于一個小小的大風雪。”

朱元璋能從一個放牛娃坐上龍椅,他內心深處自然會有唯我獨尊的狂氣。

這話,明顯說到朱元璋心坎之上了。

在這話說出口后,朱元璋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旁邊的章溢私下常和宋濂常一塊喝酒,從宋濂口中也聽聞過幾句常茂的表現。

今日一見,立覺宋濂所言不虛了。

“是啊,父皇!”

“天氣要變豈是幾個儀曹所能左右的,他們大部分人早在父皇大業困難之際就投奔過來了,又豈會真的不用心忠于王事。”

其實,章溢那番苦口婆心的話說完后,朱元璋就已經聽進去了。

他脾氣是差了些,但又不剛愎自用。

只不過,常茂他明知實情卻無動于衷,這就太讓人可恨了。

“三益,你先去忙。”

打發走了章溢,朱元璋走至常茂跟前。

“今日之事你知曉?”

常茂要不知道,就不提前給朱標準備東西了。

“知曉!”

眼瞅著朱元璋的火氣升起來了,常茂趕緊往上澆了一盆水。

“上位,您先聽臣說。”

“臣的這際遇只有臣一人所知,和我爹臣都沒說一個字。”

“前段時間臣把胡廷瑞和湯和攻城掠地的日期說與湯鼎和徐允恭聽,不過也是因為臣只當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夢。”

“后來隨著很多事情的發展逐漸被臣的夢所應驗,臣這才終于相信了這個夢的可信性。”

“臣之所以要拿出來告訴上位就是想通過這些趨利避害,完全是為了讓大明能夠遠邁漢唐。”

既然要忽悠人,那就得編圓了。

“臣是這樣想的,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已有了結局,若有不理想之處臣肯定得掰過來。”

“但像這種基本沒什么影響的事情若非要刻意去改變,那或許就得影響某些大事的發展脈絡了。”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要是沒有今日這事又如何能篩選出滿朝文武遇事后各自的表現如何。”

一番胡謅下來,還挺有道理。

“這么說還是咱的錯了?”

就朱元璋這口氣,也不像是認錯的。

“不,都怪臣。”

“臣應該和上位說清楚,好讓上位有個準備。”

他自己認錯認也就認了,又哪能讓朱元璋去認。

“那以后再有什么事,臣提前告知上位知曉?”

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從心處置了。

畢竟,倘若知曉今日會有大風雪,哪還能心無旁騖的堅持去祭祀社稷?

事后知曉這樣的大風雪于社稷沒造成任何影響,難道不是常茂這種先知本事所帶來的最優結果嗎?

說到底,朱元璋也是不想被這種先知束縛了手腳。

之前朱元璋想知道常茂含含糊糊語焉不詳了,現在朱元璋不想知道了,常茂他又非要說出來不可。

這種背道而馳的行徑,能讓朱元璋高興了嗎?

眼瞅著朱元璋馬上就要動怒了,常茂捏著手指往自己的嘴上一縫。

這人。

他又沒說不用告知,他怎就不能問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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