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好了。”
千代早慧經過深思熟慮說出這句話。
“異想天開。”
然而小女孩卻對千代早慧提出的建議嗤之以鼻。
“跟著你們一起出去可以吃人嗎?”
千代早慧很想點頭說不是不可以,但是理性地思考下來,還是改口道:
“能量石。”
“你有那么多的能量石?”
“我沒有,但是有他。”
千代早慧指向端木士。
“我?”
端木士想不明白怎么扯到自己身上。
小女孩搖搖頭。
“不相信他?”
“是不能依賴他,否則將會是很可怕的事情。”
“而且我不能離開這里,外面那些低等蟲會為我提供進化的資源,還不需要你們人類的幫助。”
“不過你壞了我的計劃,我可記住了。”
小女孩面色清冷,上一秒說說笑笑,下一秒翻臉不認人,陰晴不定。
“等我發育起來,第一個把你吃掉!”
“行,你慢慢發育,下次見到看看是你吃了我,還是我滅了你。”
端木士舉步生風,充滿自信與她擦肩而過,同一時間,后面的伊吹弱雪等人一并邁步,跟上端木士的身影。
“就憑外面那幾個土撥鼠,十個都不夠他打的。”
等端木士走遠,小女孩像是生悶氣似的雙臂交叉,怨恨的眼神憤憤不平。
“你指揮蟲群給他一個教訓不就好了。”
千代早慧知道小女孩說的是不走心的話,也樂得玩笑道。
“算了吧,遇上他,只有找死的份兒。”
說到這里,小女孩心中就不禁郁悶。
整個烏丸市的動靜都在她的掌控之內,唯獨這個異類,仿佛憑空出現。
殊不知端木士一直在刻意躲著它。
另一邊,四肢健全的小野平倉等人像螃蟹一樣爬出下水道的水泥管。
逃出生天的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撲通下跪,朝著灰蒙蒙的天空展開雙臂,大口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我們這是來到哪里了?”
“好像是北區。”
“北區好,總強的過下面。”
眾人還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中,卻背后一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這群怪物怎么還跟著?”
眾人心里發毛,看向后面只見“他們”逐漸褪去了人形,仿佛爬行才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們不會吃人吧?”
“應該……不會吧……”
眾人的心情就像過山車,高跌起伏,誰也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起初“他們”還算正常,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欲望,只是時間稍微一久,“他們”身上的變化就顯露了出來。
四肢爬行,腹部像是充氣的球迅速膨脹,身上的衣著被黑色的未知液體腐蝕,取而代之是石油般的身軀。
當時間長了,它們仿佛想起了塵封的記憶。
三尺長的哈喇子由清轉黑,臉早已不是人臉,而是一張烏漆嘛黑的面具,徒留兩個小口一個大口,為了視力和進食。
高橋貴的速度變得更快了,看起來已經完全變異,適應了新的身份。
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一個餓鬼猛撲向距離它最近的人影,嘴巴張開到非人的夸張地步,一口咬在倒霉男人的脖子上。
剎那間整條鎖骨被無情咬斷,場面血漬呼啦好不恐怖。
高橋貴此舉倒像是開了一個先例,以至于變異的人蟲得到進攻的信號一般,紛紛沖向正常但是已經傻掉的眾人。
僧多肉少,幾個人蟲同時撕咬一個屢見不鮮。
在它們眼里沒有同類的觀念,因此有時候連身邊的人蟲也會上去咬一口。
小野平倉跳動的心震耳欲聾,不敢再待在這里,頭也不回地跑向北區深處。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高坡上站著一群吃瓜群眾。
“賀志君,你看看他們像不像貓抓老鼠。”
“你看什么都是貓和老鼠。”
名叫賀志次郎的男人一張大眾臉,順嘴調侃了一句同伴,目光直直地看向遠處,有著自己的見解。
“走吧,該我們出場了,他們要是被這群蟲子吃完了,實驗可就不達標了。”
賀志次郎一招手,立刻有數道身影從視線里掠過,帶起一陣風在耳邊呼嘯。
逃命的小野平倉只感覺兩眼一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然而一只手忽然抓住自己的肩膀,來不及反應雙腳就離開了地面。
“逃跑就該有逃跑的樣子,這么慢的老鼠可逃不過貓的爪子。”
話音落下,小野平倉飛起來了。
準確來說,是被人用力丟了出去。
體檢過空中飛人的感覺,小野平倉心里直罵娘,后背好巧不巧地落在一塊石頭上,疼得他躺在地上一陣抽搐。
原本追趕小野平倉的人蟲還未察覺到前面的人已經換了,就算察覺也不會停下。
眼看人蟲沖向自己,男子卻置若罔聞,一動也不動,仿佛生來就要被撞似的。
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人蟲如愿以償地到達獵物的面前,并且一口將其吞了下去。
然而就在它行走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身體毫無征兆地發生爆炸,瞬間灰飛煙滅。
“還是這么惡心。”
“覺醒的能力就是這么奇葩,我能有什么辦法。”
男子從一片灰塵中走出來,上身黑色短袖,下身牛仔褲,看得出是剛換過的。
“人形炸彈,身體面臨死亡時會爆發出無窮的潛能,從而發生爆炸。死亡距離越近,爆炸的威力就越大,且身體始終完好。這么變態的能力,簡直想死都死不了好吧。”
同伴投去羨慕的目光,沒有任何異類的歧視。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脫掉衣服,像一個英雄一樣敞開胸懷,沖向蟲群。”
“噗嗤!我想看!”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都在慫恿著男子去裸奔。
“我看你們誰笑的聲音最大,今天晚上我就去跟誰睡。”
男子邪魅一笑,透露出陰謀的味道。
此話一出,嬉笑聲戛然而止,每個人笑容凝固在臉上,尷尬而又慌張。
百米遠的地方,一座廢棄的水房矗立在蒙蒙灰色當中。
不知停用了多長時間,此時再次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大門已經不見蹤影,端木士踩著糟粕的地板,抬頭看了眼房頂的洞,天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