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對這里很熟悉。”
端木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白大褂里的身材。
“之前在這里做過實驗。”
千代早慧雙手插進衣兜里，一股高冷范。
“在這里做實驗？”
端木士心中自語，這里的環境有目共睹，不說差到哪種地步，但遠遠達不到做實驗的程度，實在令人懷疑到底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實驗才會選擇這里。
“有些實驗是很危險的，放在地下避免損失。”
“我還以為你會說避免傷亡呢。”
“有差別嗎？”
“還是有一點的。”
在千代早慧的帶領下，端木士等人進入陡坡的通道，開始一段往下走的路程。
沒過多久，空間變得敞亮起來，九條安瑙等人都能感覺到風從身邊吹過，而且隨著腳步向前，這風感就越加強烈。
一個兩米多高的半圓形出口映入眼簾。
就在這時，端木士停住了腳步。
和他做出相同動作的還有千代早慧，以及……
九條安奈。
端木士下意識地略過千代早慧，看向一直牽著手的九條安奈。
九條安奈注意到端木士向自己投遞來的目光，稍稍地抬起頭，臉上露出可愛的微笑，任誰見到這笑容都毫無招架之力。
“小機靈鬼。”
端木士笑罵一聲，語氣里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其他人看到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以及聽到端木士對安奈的聲音，都感覺莫名其妙。
唯有伊吹弱雪心臟一跳，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面向出口，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連她都出現了，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在做什么實驗。”
“怎么，后悔了？現在改口答應做我的助手可還來得及。”
千代早慧神情得意地看向端木士，然而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端木士向前邁步，其他人仿佛遇到巨大的阻力，不能前進也不能后退，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看著端木士的背影。
“這是歡送儀式？”
端木士以目視之，小女孩依舊穿著那身鵝黃色的小裙子。
“大哥哥，你怎么看起來不高興啊？”
小女孩說話軟軟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轉，散發出滿是靈性的亮光，像是在撒嬌。
“看來你很中意蘿莉嘛，這次又是在哪里找到的身體？”
端木士仔細打量，發現和上次還是有些不同的。
除了衣著相似，面容就是換了一張臉，聲音也更柔了一些。
“嘻嘻，我和你說哦……”
小女孩十指交叉，臉上露出一副充滿神秘感的笑容。
“這個身體是沒有嘗過死味的。”
“以后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像上一次毀壞的情況是不會再發生了。”
說著小女孩的眼中流露出感激的情緒。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那副身體如果沒有壞掉，我也就不會找到這具更加適合我的軀體。”
“既然如此，那讓我再毀一次，說不定你能找到更完美的。”
端木士認真的語氣加上平淡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大哥哥，你不喜歡我嗎？”
小女孩嬌柔可愛，尤其是噘起嘴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不再那么重要。
“喜歡，喜歡死了。”
“嘿嘿，大哥哥最溫柔了。”
小女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端木士的話外之意，反正就是一臉的喜色。
三步兩步連蹦帶跳，活潑得元氣十足，任誰見了都認為是歡快俏皮的小女孩。
“別離我這么近，我們還沒那么熟。”
“好吧。”
小女孩眉梢閃過失落，明明就差一點呢……
“這里是你的老巢？”
端木士故作深沉的姿態，觀察周圍的環境。
“你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
“那個人類女人沒告訴你？”
“你是說千代那個婆娘？”
端木士眼睛不禁瞇起，果然她們之間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是啊。”
小女孩肯定地點點頭。
“不信你自己問她嘍。”
這邊小女孩的話音剛落，后面千代早慧就感覺渾身一輕，前后受到的阻力憑空消失了。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端木士二人，若有所思。
“其實我出現是為了你好，畢竟我不想你死的那么快。”
“有趣，說來聽聽，怎么個為了我好。”
端木士嘴角彎彎，一副被勾起興趣的模樣。
“我告訴你，就在這外面，來了一群了不得的人類，他們身上散發出高級生物的氣息，這里任何一個蟲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哦？這么厲害，那連你也怕他們？”
“笑話，我會怕他們？實話告訴你，你們卑微的人類已經瀕臨滅絕，看待你們不過是略微珍惜點的生物，給你一句忠告單純是不想讓你死的這么快罷了。”
“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的。”
端木士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渾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就不想知道我們是從哪里來的？”
“不是從地下嗎？”
“哼哼。”
小女孩笑的得意，一副我就猜到你會這么說的表情。
“你們是外來……生物。”
在兩人談話之間，千代早慧從后面走了過來，插入到兩人的談話當中。
“人類偶爾也會誕生出幾個聰明的種嘛。”
小女孩說著有違常理的話，讓人聽起來極其別扭。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不用了，一切都是為了實驗，我懂。”
端木士算是看透了這個女人，活脫脫一個實驗狂人，合作對象簡直不分物種。
“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實驗。”
千代早慧認真且嚴肅地糾正道。
“我明白了。”
端木士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出四個字。
千代早慧吐出口氣，轉而看向始終保持微笑的小女孩，似乎面對她要比面對端木士更加難纏。
“交易到了這一步，還要繼續嗎？”
小女孩率先開口，以商量的口吻向千代早慧問道。
“當然，實驗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千代早慧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神色異常的堅定，像是在捍衛一個科學研究者的尊嚴。
“好，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后悔。”
“歷經艱難得到的答案，發現和自己尋求的不是同一個，我真好奇那時你的表情會是怎么樣的。”
小女孩說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懂的話。
千代早慧則在此時低著頭，沉默不語，神色依舊堅定，眼底卻流露出更多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