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好幾日的長風終于出現了,許木槿問了他好久,他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到也無妨,長風也不會做出什么對她無益的事,或是有了心上人,或是為了親友之事,索性隨他去了。
這日,張淑蘭的大兒子許賀安卻來了。
“七日后,便是宮中舉辦的中秋月宴了,不知妹妹可會去?”
官家舉報的席面,大多數都是皇親貴胄,或是其他有頭有臉的大人及其家眷。
若是帶上了家中子女,那其中含義必是要他們相看。
即便是不曾想讓家中子女相看,若是去露露面,也算是結識的人脈名聲,往后若有什么事大家自然心里都有數,畢竟到場的可不是什么四五品的小官。
這等場面,也不知許文柏會不會同張淑蘭帶上她。
本來她也不做她想,橫豎她都同寧王有了婚約,也不想在什么官眷婦人面前露臉,也沒打算去。
想來,許賀安來此也不是為了說家常話。
“知道,大哥同我說這件事難不成是希望我也不去出這個風頭嗎?”
許賀安面露難色“是,也不是。”
許木槿有些摸不著頭腦,大哥哥說話一箱是心有成算的,這樣黏牙的場面,她倒是第一次在大哥哥身上看見。
“大哥哥這是何意?”
掙扎了好半晌,許賀安才支支吾吾道“這次你去了,反正是對你沒益處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言罷,他即慌亂的走了。
大約是怕被誰看見吧,如此神情,只是來說句話?
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許木槿對這個大哥哥是一直敬重的,即便是張淑蘭的親生兒子,這些年也一直受大哥哥照拂,他也確確實實是個品性端方的君子。
可今日他的表現,著實讓人奇怪。
第二日,剛剛吃過早飯,長風不知從哪兒跑出來“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有線索了。”
“什么?”
長風遞給她一張畫像。
“這是李尚書家的公子,李之言,李尚書有一個外室,李之言作為李家的長子,年輕有為,京中不少女孩思慕于他。”
“外室生的那位孩子無論是品行還是德行都是拔尖的,二人一直面和心不和。”
許木槿咋舌,沒想到這豪門恩怨竟如此見不得光。
“那這和我祖父有什么關系?”
長風緩了緩又道“不是老太師,是你的母親。”
“李尚書這個外室叫雨娘,她當初曾與你的小娘有過恩怨。”
“這個雨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最擅長迷惑男人的心,她之前同你的父親許文柏喝過一頓酒,后來她哭訴你的父親強迫了他,掙扎著自殺時被人攔了下來。”
“知縣大人開始細細追查此事,她一沒有賣身,在籍契書上寫的也是平頭的百姓,若你父親是同知,也無可奈何,只得繼續調查。”
想來,若是許文柏真和她用強的,那結束之后她又怎會同許文柏睡到天亮。
更何況,按當時許文柏的名聲和位子,身邊美人如云,即便是真的想要人做陪,又怎么會看上她?那雨娘又不是什么花容月貌,許文柏也不會是那種喝醉酒便可以將就的。
長風繼續說“這件事鬧的汴京沸沸揚揚,大娘子沒有出面,你的母親親自去把那女子處理的,連同收買她的五十兩銀子也一起搜出來了,自那之后,她便對你的母親懷恨在心。”
許木槿皺皺眉,事情怎得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先不說她與小娘的事,她當初被人收買去誣陷父親這件事當年的判決是什么?”
長風搖搖頭“這件事被瞞的嚴嚴實實,跟那件事情有關的人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查到的這些,已是盡力了。”
“當年那位知縣大人呢?可還在京中?”
長風自然也打聽過這個人了“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許木槿有些頭痛,這般情形,分明是有人故意講事情掩埋下,若是能找到那位知縣是最好的,若是找不到也只能去找那位雨娘,將事情問個清楚。
可話說回來,即便是雨娘對宋意娘懷恨在心,僅憑她一個青樓女子,了無痕幾的將同知夫人的身孕墮了,再嫁禍給同知大人最心愛的寵妾,她沒有這個本事。
想來想去,這件事圍繞的中心,還是張淑蘭。
沒有證據,也沒有人證。
長風也看得出這件事的繁瑣,安慰道“小姐別急,如今是想辦法同那位雨娘見一面,小姐放心,此事交給屬下去辦吧!”
許木槿點點頭,著大概是唯一的辦法,也是唯一點線索了。
長風剛走,寧王就翻窗進來了,許木槿有寫無語“大哥,咱就不能好好走個門嗎?好好一個王爺喜歡翻窗戶,這像話嗎?”
寧王反駁她“誰說王爺就不能翻窗戶了,本王久喜歡翻窗!”
許木槿不想同他爭這么幼稚的問題“你這次來又是為什么?”
寧王咧著嘴笑“你總算文點正事了。”
“過兩天就是中秋夜宴了,不知你會不會去?”
許木槿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書冊“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想去,沒意思得很。”
“我聽聞李尚書家的六公子也會去。”
許木槿眼睛一閃“哪個六公子?”
寧王猜到她會是這個表情“就是李尚書外室所出的那個兒子,李家的六公子。”
“聽說,李尚書對他很是器重,若這次科考他能有所功名,李尚書便準備將這位小娘抬為侍妾,他就是尚書家光明正大的六公子,屆時,那位外室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住進尚書府。”
許木槿眼光閃爍“既然如此,那我豈不是有機會見到那個外室?”
寧王滿意的點點頭。
受人所托,勢必得好好照拂照拂這位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