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寫論文的我忽然被室友托付系統
- 大愛逐塵
- 3851字
- 2024-05-16 09:17:56
“唰!”
一記劍刃的劃痕切開了堅硬的巖塊,順帶著削去魔獸的厚重龜殼。
“嗚!”
土龜甲獸哀痛地長嚎,縮成一團的身體被迫舒展,此時,另一人沖向它的龜首,一拳轟打在正前方。
“咔嚓!”
龜首噼啪斷裂。
看著飄散的龜首和一地的碎裂甲肉,路云瑤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武師三星實力的龜甲獸和能抗住七星武師的防御力,被劉不凡一劍斬破,而且他出劍的那刻,周圍的巖石也被砍出一條幾尺深的裂縫。
每次他的揮劍都歹毒無比,看了數十次,路云瑤也只能感慨。
自詡天驕,終究比不過此人。
“它的龜甲是最值錢的,但碎成這樣沒用,取了魔晶就走吧。”
“好嘞。”
劉不凡取下魔晶一邊好奇地問:“我們接下來去哪?”
“休息一會。”
路云瑤揉揉發酸的手腕,這一日他們前前后后獵殺十多頭魔獸,她的體力消耗了七七八八,可反觀劉不凡,他依然精力充沛,實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滿溢的靈力一度化作一陣彩色的狂風。
純粹的靈力,超出凡人的修煉速度和詭異的劍法…若是他的話,一定能說服那些人吧。
“那我們去那里休息。”
劉不凡指著遠處的一塊巨石。
“足夠高,風景開闊。”
兩人在巨石頂坐下,烤著魔獸肉聊著。
“你好像心事重重。”
“那必須,我可是大家族大小姐,哪像你這種人可以閑云野鶴?”
“閑云野鶴嗎?”
劉不凡自嘲地道:“是啊,我確實是沒什么背景的人。”
他的神情忽然憂傷起來,像一杯濃烈的咖啡,苦味化作了肉眼可見的熱氣。
為何這人像是站在懸崖峭壁,面對海嘯,絕望,凄慘,傷痛…
“抱歉。”
路云瑤忍不住說道。
“沒事。”
剎那間的憂郁消散得不留痕跡,但口中的烤肉的腥味濃重了數倍,混雜著血的味道的肉同他的武道一樣。
他握緊拳頭,安慰自己那一日不會很久。
在兩日的時間里,他升至武師五星了。
“嘩啦啦!”
流水拍打著礁巖,奔騰混濁的江河又卷走一大塊巖石,坐下的巨巖一陣顫抖,竟有幾分傾斜。
“我們走吧,換個地方。”
“嗯,要是它倒塌的話,就沒法睡一個好覺了。”
“難道在你眼里,這只是不睡覺的問題嗎?”
路云瑤瞪著滿臉無辜的劉不凡,轉身向下走去。
他們明明深處危險區,這人為何毫不在乎,平靜,太過平靜了。
“嗚!”
一陣低沉的嚎叫自幾十丈遠的江邊傳來,聲音仿佛鱷類魔獸的嘶吼,劉不凡心生疑惑,望向那只金光閃閃的鱷魚。
一只發光的帶著皇冠的鱷魚?
直覺告訴劉不凡,它非常值錢。
“路云瑤,你看那個是什么東西!”
“什么呀?”
路云瑤見慣了劉不凡的大呼小叫,隨意地望去時,目光卻呆滯了。
她揉揉雙目,睜開,臉上閃過一抹喜悅。
“那居然是荒漠金鱷!”
危險區中少見的寶鱷,能指引通往寶藏道路的魔獸!它的出現極其稀有,能撞見就是走大運!
遠處觀望的天南按住自己的一只手。
沉住,沉住!哪怕是遇見副本超級稀有的魔獸,他也要沉住氣。
“這也是大小姐的考驗!”
天南擦著眼淚,斬釘截鐵地道。
“那我們還不快去抓?”
“等一下!”
路云瑤扯住劉不凡,眉頭一挑。
“那玩意的技能是瞬間傳送,感知能力超強,我們直接沖上去會驚跑它的。”
“我明白了,意思是遠程狙擊它。”
“遠程狙擊?”
這個距離,如何能擊殺?莫非他有法寶?
他沒有法寶,唯獨一把劍,劍的一端瞄準了對方。
兩者相差幾百米的距離,劉不凡打算狙擊它?把劍丟出去嗎?
“這怎么可能!”
路云瑤鐵了心地搖頭。
哪怕劉不凡拋出此劍,隔著幾百米想要殺死對方絕非易事,那金鱷的天賦都用在逃跑之上,一身堅硬的皮囊能抗住跨三四個小境界的傷害。
縱使千般能耐也休想施展。
“你打算把劍扔出去嗎?”
雖說是一把廢鐵似的劍,但荒山野嶺,她也沒有其他兵器可與之。
“為什么要扔出劍,我打算用劍氣穿透它。”
路云瑤捏捏自己的臉頰,一度懷疑錯聽。
這位武師要隔著幾百米的距離用劍氣擊殺另外一名武師?那他就要將全身的力量壓縮至一處然后如同箭一般離弦,而那支箭在抵達終點前,必須維持穩定,不潰散,否則幾步都飛不到。
“劉不凡,你到底來自哪里?”
“一個掙扎的凡人罷了。”
劉不凡屏息靜氣,任體內靈力匯聚于心臟,輸送至手掌心,再沿著劍柄注入銀色的劍身。
周遭掀起疾風,俄而亂石飛天,沙塵密布。
“這周圍的靈力都狂躁起來了,是因為他嗎?”
路云瑤凝視著那把劍,無論如何探查,那把劍都沒有散發任何氣息,注入的劍氣也化作虛無一般,唯獨劍的主人胸有成竹地運氣。
金鱷左右搖擺尾巴,伸展兩只有力的前肢,向混濁的江水緩緩爬去。
在這一刻,它是幸福的,回到混濁的水源,它就等于回到天堂。
江水里它僅一個爪子的距離,它抬起這一小步,鱷指觸碰到冰冷舒適的湖水。
在環視周遭的感覺之中,它未察覺到危險,即使有,百米之外也無人足以破壞它的防御,更何況,它最強大的技能是瞬移。
危險還是有的,它敏銳的天賦告知它暗中有一位武將,但他起碼在公里以上,而近處沒有引起它緊張情緒的臭蟲。
“蠻荒八意,第四意…北冥千…”
“北冥有魚,其不知跑的有多快,吾聚氣三年,終于狙殺其于千里之外,此一招便叫做,北冥千里吧。”
劉不凡別說聚氣三年,能聚氣幾分鐘已然極限,若非他體格強壯,恐怕整只手臂已經嚴重扭曲變形。
但幾分鐘,足以運氣于劍刃的一端,凝聚極細的一根線。
“…千里!”
“嗖!”
凝聚為絲的劍氣爆發出的那刻,就令劉不凡倒飛數十步,他大喝道:“路云瑤!沖啊!”
“好!”
事情以極快的速度發生,路云瑤聽到劉不凡的喊聲時,那一絲劍氣貫穿了金鱷的額頭,血液從它兩只側眼崩出,它離江面不過抬腳,但身軀永遠地僵硬住了。
“吼吼…(我不…甘心…)”
金鱷的瞳孔掉落一滴滴淚水,他感到一股向后的拉力。
有人拽住了它的尾巴,昏暗的視線倒轉,皇冠掉落,殺死他的居然是一個不到兩米的侏儒。
“吼!”
“它死了是不是白抓了。”
劉不凡捂著胳膊,蹲下身取走了皇冠,目光再度回到兩三丈的金鱷身上。
“沒事,金鱷有一個特性,它們死后會逐漸形成與眾不同的魔晶,那塊魔晶能指引它的家。”
“就像象冢嗎?”
沒想到這世界還有鱷冢。
劉不凡摁住鱷魚的腦袋,動作停滯許久。
“快取下來吧,這么有意義的時刻,本小姐可不想搶人功勞。”
“不是,這鱷魚好像在哭。”
“唉,一只會哭的鱷魚?”
路云瑤仔細看了眼鱷魚的雙目,蓄滿血紅色的淚水。
“吼!”
金鱷又爆發一陣怒喝,雙目的淚水流動的更兇猛了。
“吼!”
又是一聲如同戰鼓的怒喝。
“它的吼聲有沒有其他意義?”
劉不凡望了眼滾滾江浪,在金鱷第二聲怒吼時,他分明察覺到不尋常的武力波動。
“能有什么特殊的,倒是你看它的淚水變成金色了。”
金鱷的血紅淚水化作濃濃的金色液體,鮮血蔓延向四周,在地上毫無阻攔的流淌,那絲異樣愈發明顯。
劉不凡的心臟驟然顫抖。
“那是…”
武癡特性令他對能量特別敏感,就好像本能。
“快跑!”
劉不凡拽住路云瑤的肩膀向一旁退去。
金鱷的吼聲只是吸引注意,真正危險的是它的淚水,那一定是某種秘法,至于效果,應是能夠召喚實力遠遠強于自身的…
“吼!”
江面涌起百丈巨浪,一只如同山丘的巨爪卷著浪花拍打而下。
“那是什么!”
天南的思維一時卡住,片刻才飛奔向劉不凡兩人,那只巨爪眼看就要打下。
“啊啊啊啊啊!”
路云瑤從未見過如此強大野蠻的魔獸,一時驚的魂飛魄散。
“別叫啦!”
“我是說你的腿啊,你的腿怎么回事!”
路云瑤臉色煞白地看向劉不凡的雙足:后跟凸出一塊金色的尖骨,黑色血肉像液體一樣掙脫表皮的束縛化作更為強壯的后肢,仿佛腿甲。
“能先活命再說嗎?”
他為了逃命可是當機立斷地運轉旱魃魔吞決,才瞬息跑出十多丈距離。
但還差一點點…
“來不及了!”
三道目光同時望向鱷魚,神色皆是慌張。
天南狠狠咬牙,手中多了一張路字咒符,他拈住咒符向前摜去,黃色紙條眨眼變作一個發著油光的巨拳。
“路字天符,儲能爆發!”
路字天符為路家托人煉制的咒符,能在危機關頭用出家族強者的一招半式。
這一式就是路家家主的五相神拳一相:銳之白虎。
“吼吼——”
悠長的虎吼伴隨著拳勁而至,巨爪向一側偏移,劉不凡的旱魃魔吞決也到了極限,他跳向一步外的生路。
“凡人,狂妄!”
一記沉重的怒喝引得三人一震,四周的事物停滯。
云還在飄動,遠處的風聲也呼呼作響。
是他們和這方圓百丈無法動彈了。
金鱷有這種技能嗎?
劉不凡的額頭滴落冷汗,抬頭間,一個漆黑的十幾丈寬的洞口懸在二人頭頂,強大的吸力令人無法抗拒地飛向黑洞。
“轟!”
巨爪留下一條嶄新的河道,金鱷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江浪之中。
天南向四周搜尋,早已沒有兩人蹤跡。
“小姐!丫頭!劉不凡!”
他查找幾番,知是生死難料。
“那是…”
刑鎮守望向天空的路字煙火。
用強大符咒催動的信號,但并非求救信號,而是不惜一切代價,達成目標的信號。
可以是殺一人,也可以是尋一人。
“咔嚓!”
岐楠居所響起碗筷碎裂的聲音,梅若寒發覺雙手顫抖,連碗筷也拿不穩了。
“梅姐?是不是又在擔心劉不凡那小子?你放心吧他命很硬的。”
暴力女取來掃帚,一邊清理碎片一邊安慰道。
“可是…”
梅若寒擦去抑制不住的淚水。
“像這種情況我只遇到過兩次,上一次還是在少爺母親遇害的時候。”
梅若寒雙手攥在一塊,有一種難言的痛。
她經歷過這種心悸和彷徨,在劉不凡的生母遇害那日,她也是像往常一樣在庭院打掃,忽然間,世界就好像完全不同。
熙熙攘攘的武者,御劍飛行的武者,一眼望不到頭的武者。
唯獨不見了少爺。
等她打聽到劉不凡的所在時,他已在雨中跪了多時,臉頰還沾著血。
“我要殺了他!總有一日我要殺了他!”
她自然不知道那人是誰,卻模糊地猜到:那是殺害少爺母親的兇手。
除了抱住她,什么也做不到。
“多慮了,他命很硬的,他不是經常一個人看電影嗎?那樣都能活下去的人,擔心什么?”
她可是經常看見劉不凡發著看電影的朋友圈,好像每次的內容都是:一張電影票加一個時間加電影名字。
“少爺沒有一個人看電影。”
“啊?”
“他每次去看,都是和我。”
梅若寒破涕為笑。
“那他還是早點死吧,都毀滅吧!”
暴力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