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拒婚I
- 三國:創業艱難,從官渡之戰開始
- 狂楚生
- 2688字
- 2024-05-22 00:05:00
鄴城大將軍府中,對于田鈞的議論仍未停止。
似乎今日不將田鈞貿然提出娶親之事議個明白,自大將軍袁紹以下,鄴城諸府從事都不愿罷休。
而且看情形,似乎這納采的媒人,荀諶是鐵了心要做。一眾謀士也不知道荀諶是撈了田鈞哪門子好處,便連犯大將軍顏色都不管不顧,全然就想將提親一事說和。
荀諶無視一眾謀士的凌冽眼神,躬身一拜道:“明公,納采之禮已呈,田鈞的聘書就在諶手中。”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錦帕,讓侍從遞給袁紹。
“田鈞大人尚在獄中,無人做主。因此我既是媒人,也是受田鈞所托、代他家的大人,前來求親。”
“諶私下以為,田鈞文武足備,日后必是社稷之重臣。配大將軍之愛女,良也!我便請試言之,愿替田鈞向明公提親,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這廝來真的?
沮授等謀臣早就將雙眼鎖死荀諶,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以他們對荀諶的了解,其斷無可能替田鈞出頭。
除非,荀諶與田鈞私下已有不可告人之隱,不能宣之于眾。
袁紹聞言臉色驟變,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聘書雖然捏在他手里,但是他絲毫沒有翻閱的欲望。便揉成一團,順著手腕滾入寬大的袖袍之中。
荀諶見狀,知道袁紹想不了了之,趕緊問道:“明公,田鈞誠勇具備,他有心相求,還請明公許下說法。否則,諶只怕無法向黎陽、蕩陰交代。”
“友若,汝逼孤甚急!”
袁紹嘆息一句,他心中雖然不情愿,但不能輕易表態拒絕。
便指著場中一眾從事,責怪道:“非是孤不愿許諾此事,實在小女微向在近前,孤舍不得將之送人為婦!田鈞無非是嫌官微職輕,正南,你回府再擬他一個校尉就是。”
懂了,袁紹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不愿嫁女。
謀士們都識趣地閉嘴,各自眼觀鼻、鼻觀心起來。說白了,這是大將軍的家事,他們都不想摻和過深。
荀諶便拜一拜,嘆息起來:“噫!諶知矣!散職后我就回田鈞手書一封,備說大將軍不愿嫁女,讓田鈞徹底死心。”
袁紹啊一聲,他可沒有將話說得這么死。荀諶說得這般不近人情,分明是存心要惡心自己。
見大將軍面上有尷尬之色,逢紀急忙向袁尚擠眉弄眼。袁尚瞧在眼里,當即會意,站出來替父親袁紹解圍。
“父親,田鈞求娶小妹,乃是家事。”
“既是家事,兒進一言。田鈞雖然數有戰功,但不是小妹之如意郎君。請父親三思。”
袁紹心下大喜,以為老三果然沒有白疼,只有他袁尚,關鍵時刻知道替自己說出話。
于是佯裝問道:“不知顯甫以為,田鈞如何不是稱意之人?”
“因為他不配!”
他不配,說得好!
袁紹點點頭,看向袁尚的眼里充滿贊許。
袁尚話雖說得難聽,但確實是袁紹的心里話:我管你田鈞再是能打,憑你這破落戶的出身,就絕對配不上汝南袁氏的名望。袁氏以經易起家,女兒輩只能嫁世之名儒高士。
你田鈞也想舔,不配!
袁譚站在一旁,忍不住直皺眉。
他雖然也這么認為,但袁尚不同意,那他就偏要同意。
況且袁譚自思:田鈞的手段、才干都是上流,今日播下善緣,日后未必不是助力。
他便站出來,勸道:“父親,兒以為三弟之言,不合情理。豈不知田鈞不求別人,獨獨求娶袁氏之女,何也?正因為我袁氏,乃是大漢名士之冠冕。”
“對,對!”這話袁紹也愛聽,再三贊嘆道:“顯思之言,不僅有理,而且深得孤意啊!我兒還有何言,不妨大膽說來!”
逢紀、審配等人聞言,頭皮發麻:明公哪里都好,唯獨一碰到這兩個兒子,就要犯病。
袁譚受到鼓勵,當眾傾吐起來。
“其一者,父親冠絕天下,早晚效高祖威加海內。到時大風起兮,必求猛士以守四方。如今田鈞就是猛士,且在眼前,父親不恩寵他,反倒去別處尋找,豈不南轅北轍?”
“至于這其二嘛,袁氏乃天下士人之首,父親便將小妹藏到七老八十,也只能找到名位不配之人。兒子竊以為替小妹終身計,只應早日應下此事!”
“有理,有理呀!”
袁紹眼里迸出光芒,對于長子袁譚將他比作高祖劉邦一事,可謂喜不自禁。
而且袁譚另一言也說得十分在理:袁氏已經是大漢一等一的士人,他就是再挑,也只能挑更差的了。不然呢,劉氏嗎?
袁紹搖搖頭,誰都有可能,唯獨劉不行。否則當年小皇帝逃出賊人之手時,他干嘛不去救駕?
他正欲夸長子袁譚之時,卻望見坐中辛評、郭圖二人滿臉笑意。袁紹心中大驚,眼里閃過狐疑之色。當即冷哼一聲,質問道:“此話,是何人教你說的?”
袁譚如同雷劈,仿佛呼吸也有短暫停滯。他不過是隨心而言,哪有提前串詞的可能。
于是委屈說道:“父親,田鈞求娶小妹一事,荀司馬不過剛剛上陳,又有誰能教我?兒子為父親計、為河北計、為袁氏計的腹誹之言,父親何必相疑?”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袁紹趕緊安撫:“顯思啊,你說得對!讓你在青州鍛煉這些時日,果然長進不少。你能有這般見識,為父心中高興。”
袁譚得了夸贊,便如喝了蜜水一般,險些就要甜死過去,去見他同樣想甜死的叔父。
只不過,他雖然說了一堆,眾謀士卻無語起來:由于袁譚、袁尚針鋒相對,所以兩人看似扯了一堆,實則就跟沒說一樣。
袁紹大抵也為難了,就指了指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袁熙,笑道:“顯奕,今日乃是家事,為何沉默不語?你大兄和三弟都已說明心意,作為二哥,你不妨也將心思吐露出來。”
袁熙倒也實誠,見父親袁紹點了自己的名,也不推辭,當即出列,恭敬說道:“父親,兒以為大哥與三弟之言,都不足取!”
“看看,都看看!”袁紹指著袁熙,高興地比劃給一眾謀士,笑道:“這就是我袁本初的好兒子,個個都有異于常人的高見。”
一眾謀士露出尬笑,對于明公的三個寶貝兒子也是醉了。不過袁熙稍有不同,因為場中就沒有看好他的。
“兒子以為,家事不必問人。”
“袁氏如果到了坐穩河北,都需借外人之手時,只怕這名望也早晚不保。那么這婚結與不結,還有什么緊要?”
“至于小妹的婚嫁一事,問她自己如何考慮便是。”
袁紹面皮一抖,一句憨嗶險些就甩了過去。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喜歡老二確實是有道理的,又臭又硬,又直又剛,完全不類自己。
而且更讓眾人迷惑的是,袁熙說了一堆,但也跟啥都沒說一樣。
不同于袁紹的失望,其實堂中沮授、荀諶、許攸、崔琰聞言,都微微點頭,對袁熙高看一眼。
這一場家事之辯,最終還是使袁紹猶豫不決。他見坐中謀士甚多,忽然雙眸一轉,計上心頭,要將疑難拋給場中所有人。
“在這河北之地,孤以為袁氏之家事,便是公事。”
“在座諸公都是孤之股肱,今日孤這家事聽也聽了,便都給出意見。田鈞求娶一事,孤到底應不應得?”
謀士們面面相覷,彼此對望,有一事都心知肚明:明公不問及,那就是袁氏的家事。可如今明公問起,那這個問題就不僅僅涉及田鈞,還上升到世子繼承人來了。
監軍沮授無意世子之爭,便率先出席,第一個表態。
“明公既然問起,授先進一言。我以為田鈞之請,明公不必理會。”
“田鈞既然善戰,何不將他調去青州助戰?如今泰山寇臧霸、孫觀等人甚為猖狂,將青州搞得烏煙瘴氣。田鈞既有勇略,何不讓他去挫挫藏霸的銳氣。”
此言一出,當即引起袁譚、袁尚雙方謀士的一致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