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碟藍色的血液被蝙蝠吸個精光，它滿意的掛在窗戶上。

“走吧，今夜不打坐，也不開鐵門，走吧，宵夜結束別想其他的。”

蝙蝠卻不走，像只標本那樣掛在窗戶的格梁上。

“那你就掛著吧。”

相處久了，羅夜有種感覺，這只蝙蝠后是不是藏著點別的，有生命的東西，也許是一只黑貓吧。

除了它，沒別的蝙蝠老游蕩在老宅子的周圍，它不僅僅是為了活命而吸羅夜的血那么單純。

羅夜從沒摸過它，今天這只小東西吃飽了總是不走。

他湊上前，仔細的看它的那只斷爪。

創傷口的疤痕斷的很利索，如同被什么刀子直接切斷的。

難道這只蝙蝠是別人的寵物，不喜歡它把它的腳弄斷了。老外養寵物類型奇形怪狀，養一只蝙蝠也不會大驚小怪，再說這是一只變種的蝙蝠。

“哥們，不介意我摸摸你吧。”

老是用血喂它，有感情了，它的樣子很丑陋，羅夜不會介意，就當是自己的寵物。

他伸手試了試，蝙蝠沒飛走。

羅夜將它抓過來，放在手心。

蝙蝠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它看起來想跟它的長期飯票交流交流。

突然間，一張蒼老猙獰的男人臉出現在他的腦中，羅夜嚇得一松手，蝙蝠往下掉，隨即震動翅膀飛離。

這一下，弄得心臟咕咚咕咚的亂跳。

這只蝙蝠莫非真的是吸血鬼，冬瓜臉半邊長滿了惡心的肉瘤，半邊蒼白無肉，骨頭凸出，像臉上長了一只角。

他的頭發蓬松混亂，他仰著頭在望著什么。

他的眼睛還可以接受，正常的藍色，有些渾濁。

羅夜觀察窗外，蝙蝠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的手指搓動著，回味剛才握著蝙蝠的感覺，是有點恐怖，我下次再不摸他了。

至于那什么別盧哈山，究竟是什么鬼，筆記本還有人看守，那座山在西伯利亞，瑞姬說不要相信任何從西伯利亞出來的人，烏托邦是不能相信了，瑞姬能相信嗎？

人家都跟你配種了，應該相信。

弗朗切斯科從威爾遜出版社出來后，手舞足蹈，哈哈哈哈的笑，拳頭捏的緊緊地，興奮的像發情的大猩猩。

三個從化妝店美容出來的大媽看到他的樣子，譏笑而可憐的說道：“唉，這個世道壓力大，又瘋了一個，是被考駕照的科目三給逼瘋的吧。”

弗朗切斯科高興的扭著屁股，馬路像是他家的，世界多么清明。

出版社已經決定出版他的書，只等他完本，萬事俱備只欠東風，006不會食言，弗朗切斯科來到奇跡洗車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他迫不及待要和分享羅夜分享他的喜悅。

奇跡車行，詹姆斯和其他的工友爭執的面紅刺耳，他不相信那個男超人是大乘觀者，但其他工友都說男超人是大乘觀者，羅夜沒參與，他坐在一個輪胎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006，這，這——”

羅夜走過去，作家揮舞著拳頭：“威爾遜出版社已經和我簽約了，恭喜我吧！”

“哦，恭喜！”

“謝謝，今晚我請客，鬼屋的全部租客，如果埃瑪警官同意的話，一起，你跟她有一腿，叫上她怎么樣？”

羅夜拍拍他的肩膀，“我不能保證，出版了，那就有錢交房租了，她應該會去的。”

“行，我在鬼屋等你的消息，打電話給我，用車行的電話。”

“行，等我電話。”

快下班的時候，羅夜把電話打到了埃瑪辦公室，埃瑪剛好在，她接了電話。

“作家的書要出版了？”

“是，他今晚想請大家聚一聚，你是房東，他特別提到你，意向如何？”

“好吧——不過——我們再玩一下鏡子穿越游戲，有沒有這個興趣？”

“這個嘛，你是警官，你說了算。”

“好，我也想穿越你的鏡子中去，穿越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就怕你穿越到其他人的鏡子中，到時可就有好戲看了。”

下班后，鬼屋的人全部集中在拉諾爾餐廳聚餐，氣氛融洽，都恭喜鬼屋的恐怖小說家成功簽約紐約最有影響力的出版社，能在這家出版社出書，對任何一個作家來說，那很牛。

大家稱贊作家一百遍，聚餐結束。

散伙后，埃瑪和羅夜竟然大喇喇的去開房，一點都不扭捏。

酒店距離埃瑪老宅子不遠，隔了兩條街。

律師羨慕嫉妒恨，“啊，真羨慕這小子，他一直在等待可乘之機，得手啦！他對警察出手了，房東剛才喝了四杯葡萄酒。”

潑婦酒店，看到這樣的名字，羅夜忍俊不住。

歡迎光臨——

長得像盜賊的酒店經理看到一個女警帶著一個帥哥造訪，以為是查房的，后來明白不是，以為這兩人開一間房，誰知道開兩間，經理暗暗高興，多掙了一間房的錢。

羅夜只是應付一下，沒想到埃瑪帶著他來酒店玩鏡子穿越游戲，還沒嚇夠？

這回嚇死你，最好從水管里冒出來。

兩人各自進客房，約定幾分鐘后開始。

羅夜反鎖房門，怕她沖進來，他開始念咒語，現在鐵門開啟的速度越來越快，稍稍意念，念著咒語便能出現。

而另一個房間，埃瑪什么也沒做，她守著電話，看著手表。

道格拉斯酒店，還再原來的大廳，還是阿里十三那些人，還是召喚同一個人的靈魂，還是同樣的儀式。

埃瑪給羅夜挖了一個坑。

紐約鬧的很兇，個個都說男超人是大乘觀者，埃瑪絕不相信。

她敢斷定，羅夜就是那位所謂的大乘觀者。

羅夜開啟鐵門，沒發現自己進了鏡子中，他以為埃瑪會搞出些誘人的場面弄得她鼻血直冒，然后從鏡子中冒出來。

鐵門內傳來了歌聲，側耳一聽，怎么和那次傻乎乎地去道格拉斯酒店聽到的動靜是一樣的，咒語相同，都是招魂，歸來吧歸來吧——

羅夜一只腳幾乎踏進去了。

埃瑪沒等來道格拉斯酒店的電話，卻等來了羅夜按門鈴。

“不靈了，怎么回事？”

埃瑪煞有其事：“怎么可能呢，再來一次怎么樣？”

“好啊。”

羅夜坐在客房內看電視，等著埃瑪來按門鈴。

“真的失靈了，上次為什么能成？”

“可能和溫度有關系吧，紐約熱死了，阿拉斯加凍死人，你的房費白花了，干嘛選這么好的酒店。”

埃瑪甜美一笑，“既然來了，住吧，不住白不住，休息吧，晚安。”

“謝謝警官，是啊，蠢人動腦不如睡覺，我有個主意，能不能退一間房，省點錢，我們兩人一起面對面玩游戲，也許又行了呢？”

“立刻滾進你房間去！”

埃瑪在客房呆了不到十分鐘，先離開酒店，阿里十三再次被帶回第八警察局。

審訊他的人換了，是太一真忍。

“警官，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到底想怎么樣，我都按照你們說的去做了，關押時間超過四個48小時！”

“稍安勿躁，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直到你把你說的大乘觀者弄出來，大乘觀者不出來，熾天使也行，我再說一遍，阿里十三會長，這不是我的意思，是聯邦調查局的意思，合作吧，等你好消息。”

太一真忍說的鏗鏘有力，心里非常不爽，他覺得自己是51去最派不上用場的人，埃瑪根本不鳥他，讓他干些雜活。

埃瑪回到老房子，律師驚奇飛起，“房東警官，這么快就完活了，006呢？”

“他被我掏空了，一只蟲子都沒了，站不起來了，還想我說什么？”

律師和畫家面面相覷，“警官您下手真狠。”畫家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的想把他的那種狀態畫出來。”

埃瑪瞥了他半眼，“你在幫羅夜畫女人像，有這事？”

“有，誰告訴你的。”

“帶我去看看。”

“羅夜不允許。”

“警察搜查，允許不允許？”

“請吧，房東您慢點，別摔著磕著。”

畫室內，畫家的畫板上有一副未完工的女人畫像。

“這是誰，長得像誰呢，皮膚那么黑，黑人？”

“006要我畫什么我就畫什么，他是我的買家。”

“這是他媽媽？”

“可能吧，也可能是情人，男人的品味有時候男人都搞不懂，就像我喜歡又高又瘦的。”

“你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