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病是一眾性病的代稱。

它并不會迅速致人死亡。

但是它會在幾年到十幾年的時間里不停地折磨宿主。

大面積摧毀人體免疫系統的同時使人患上多種疾病，從而喪失勞動力。

并進一步威脅宿主的整個家庭。

殺傷性并不是花柳病的恐怖之處，早期的花柳病都沒有什么殺傷性。

它們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百姓彼此的袒護。

拒絕治療，互相包庇隱瞞。

即便已經明確知道，自己染上了花柳病，大多數感染者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執行人類繁衍的本能。

徐庶為秦子豪請來了江東神醫華佗。

可是感染了花柳病的黃巾軍眾們并不打算接受治療。

他們都說自己沒病，三十萬黃巾軍里，只有不到兩百個人主動承認自己染病。

為了表示尊重，徐庶將自己在城主府中的側屋讓給了華佗。

而他自己則在江夏城中購置了一間老屋暫住。

“神醫對此癥可有把握？”

華佗滿面愁容地回答秦子豪。

“不瞞秦公，黃巾軍中突發此疾，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

江夏城主府大殿內除了華佗，就只有張寧和秦子豪以及一些黃巾侍從。

秦子豪繼續請教。

華佗則示意此地人多眼雜，不宜討論。

秦子豪趕忙吩咐場邊衛兵退下。

華佗還是搖了搖頭。

“此事，只能與秦公一人攀談?！?

華佗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兩眼卻格外明亮。

他盯了張寧一眼，秦子豪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張寧非常識趣，她趕忙起身。

“妾身，到屋內等候夫君。”

待到張寧走入大殿內室。

華佗這才緩緩開口。

“秦公可知，秦夫人是不孕之體？”

秦子豪心里是一萬個納悶。

這不是聊花柳病嘛？怎么突然聊到張寧身上去了。

“還請先生，明示?！?

華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秦子豪后開口道。

“天下之人皆傳秦公好色如命，今日一見，倒不是傳聞那般?！?

秦子豪著實沒想到。

眼前的老頭少說也得有六十多歲了。

竟然會對坊間的八卦傳聞感興趣。

“先生見笑了，這些，不過是天下人的謬傳而已?！?

華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秦子豪趕忙起身為他親自倒茶。

“先生說黃巾軍眾的花柳病是有人刻意為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吶？”

華佗在江東一帶的名氣很大，是德高望重的神醫。

面對秦子豪的親自沏茶，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忽地一聲響。

“恭喜宿主完成奇遇任務，去疾神醫，此處獎勵一點屬性點，宿主剩余三十二個屬性點?！?

華佗見秦子豪對自己十分有禮，心里很快便有了定奪。

“想必，坊間的流言，不過是八方諸侯對秦公的抹黑罷了，江東百姓得秦公，正如久旱逢甘露?！?

面對眼前的老者，秦子豪只能是連連賠笑。

畢竟眼前的這位神醫是眼瞎唯一能解決黃巾軍滅頂之災的人。

華佗再三確認了秦子豪的人品后，點頭說道。

“老夫曾記載過十六種花柳癥，近日前來求治者二百余人中，癥狀五花八門，各不相同，此十六癥，在黃巾軍中少說有十癥?！?

天下花柳共十六，黃巾軍獨占十種，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秦子豪眉頭緊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曹操。

這三十萬流民無不與曹軍有染。

極有可能是曹操麾下的哪個謀士干的好事。

“先生以為，我軍為何會突發此癥？”

華佗也不藏著掖著。

一語直接道破。

“西羌有一類夷族，極其善用蟲蠱巫毒之術，或許是秦公招惹到了毒士?！?

華佗口中毒士二字一處，秦子豪當即鎖定了賈詡。

他眉頭緊皺，不由得敲了桌子一下。

這輕輕一擊直貫全桌，就連上面擺放的茶杯都不由得顫抖。

華佗從秦子豪憤憤的神情中看到了許多東西。

他止住微微發顫的茶杯，將它拿起來微微喝了一口。

“想必，將軍已經知道是誰了。”

秦子豪點了點頭，將茶杯拿起來也喝了一口。

眼下不是去找賈詡算賬的時候。

“老先生，可有，解決之法？”

華佗笑了笑。

“秦公之法，已是最優解，只要花柳之癥不對外擴散，止步夫妻妾女之間，幾十年后，此病自然根除?！?

治療很昂貴，但是，了解并阻斷傳染渠道。

等待當下已經感染的人死去或者直接主動處死感染者，非常簡單，甚至不必用藥。

感染者自然死亡無疑是最為有效省事的方案。

將婚外性行為的懲罰抬升到極刑，這無疑是阻斷傳染渠道最好的方式。

但是秦子豪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難道先生研究花柳病這么多年，就沒有破解之法？”

華佗細細打量秦子豪。

再三確認對方很健康之后，華佗很是不解地問道。

“莫非秦公，已經染上花柳？”

大殿內室里的張寧聽到這里不由得為之一震。

秦子豪搖了搖頭。

“花柳病可以通過血液傳播，一旦感染者的血濺到健康的人的傷口上，那個健康的人就會直接感染，若是不能根治，這些染病的軍士一旦上戰場，那就是移動的毒囊啊，先生！”

華佗愣住了，他不知道花柳病可以通過血液傳播。

一時間，華佗猛地回想起了自己從醫多年來接觸過的每一個花柳病患者。

其中確實有良家女因為照顧家中染病的兄長而受染的情況。

當時一眾街坊百姓都說是那女子的兄長不當人。

說他為了自己的一時淫欲，將花柳傳給了妹妹。

街坊們紛紛吵嚷著要處死那個因為打獵而身負重傷的男子。

到了官府，男子百般解釋，妹妹也袒護哥哥。

街坊和官老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就前來詢問華佗。

當時華佗想都沒想便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男子因此被嚴刑逼供，而后，死在亂棍之下。

華佗對那兄妹的印象很深，他倆從小相依為命。

因為付不起藥錢，所以是用的獵貨擋錢。

妹妹經常到地方豪強的田地里幫忙，手上有非常多的裂口。

當時華佗親眼見過那女子將手扎入血水盆中清洗棉巾。

“秦公是從何得知，花柳病可以通過病人血液傳播？”

華佗作為全世界最早對花柳病有系統性研究的一位醫生，一直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了解這種病的人。

可即便是他，也不曾知道花柳病可以通過血液進行傳播。

秦子豪滿不在乎地說道。

“天外世界也有這種病，我們叫他艾滋，這種病有三種傳播方式，母嬰傳播，體液傳播，性傳播，先生不知道嗎？”

華佗愣住了。

他只知道花柳病可以通過性傳播。

至于什么叫母嬰傳播，什么叫體液傳播，他并不了解。

“秦公，當真來自天外？”

作為一個醫生，華佗對于鬼神之說一概是不予相信的。

以至于他早期聽說秦子豪是來自天外的仙人的時候，總是一笑而過。

“天外的仙人們，也會生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