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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手足和衣服

“止步!”簡兮吼道。

譚既明只能停下,低聲說:“簡兮,你別激動,我不過去。”

簡兮死死盯著他,說:“回答我!”

“我是知道很久了,但是……”

“呵呵……”簡兮忽然冷笑一聲。

譚既明怕她的抑郁癥犯了,擔憂地看著她。

“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這種事情都可以原諒。你們一起瞞著我,是把我當成傻子嗎?”

譚既勛沒臉見她,但又怕她心里過不去,他努力了半天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簡兮,你聽我說。”

簡兮終于把眼睛轉向他,眼神如刀,聲音冰冷:“我聽你說?笑話,我不殺了你已經是好的了,你還不滾么!”

譚既勛臉色慘白,還要說什么,卻被譚既明攔住,他冷聲道:“你離她遠點!”

“我……”

“走開。”

譚既明話是對譚既勛說的,眼睛卻始終看著簡兮。

譚既勛知道簡兮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雖然心里迫切需要她的原諒,但終歸還是忍住了。

他看著簡兮,眼神沉痛:“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在簡兮耳邊炸開,讓她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眼睛瞪得老大,看著譚既勛就像看著個惡魔,然后惡魔沖著她走過來了。

六年前,她反抗不了。

六年后,她怎能坐以待斃?

“啪!”

簡兮揚起手狠狠地給了譚既勛一巴掌。然后她似乎覺得不夠,還要再打……

譚既勛不反抗不退縮,只沉痛得看著她。

還是譚既明先反應過來,過去握住簡兮的手,低聲說:“你冷靜點,這里是公司,下面的人都在看。”

她都已經成這樣了,他惦記的還是他的顏面?

簡兮一瞬間心灰意冷,她覺得自己愛上這個男人,好像一點都不值得。

都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兄弟不能割舍,衣服卻是常換常新,她算什么呢?

真是無趣啊!

簡兮甩開譚既明的手,自顧自地往外走。她眼前有些黑點,腳也像踩在棉花上,走了幾步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簡兮!”

譚既勛離她比較近,正要過去攬住她的時候,一把被譚既明推開,他冷聲道:“別碰她!”

譚既勛只能眼睜睜看著譚既明抱起簡兮。

他想起和簡兮一起并肩作戰的日子。那時候,好像所有股東都是他們的敵人,他們信任彼此,依賴彼此。

那段時間可能相處的太好了吧。好到足以讓他忽略到曾經的傷害,用心開始享受生活。

可就在剛剛那一瞬,他又被打回了原形。他不想和任何人接觸,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人真的不能犯錯,哪怕是無心的,也永遠不能被原諒。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最后還是付諸東流。

既然他的努力都沒用,那他還去討好他們做什么?讓他們恨吧!反正他連自己都恨……

譚既明抱著簡兮進電梯,他要帶她去醫院,可還沒走幾步簡兮就醒了。

“簡兮,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你聽我解釋好么?”

簡兮眼前還是模糊的,她看著譚既明啞聲說:“不用解釋,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無非就是為了我好的話。”

譚既明把她抱到車上,放在副駕駛座位上,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神色溫和:“我竟無言以對,你這懟人的功夫是越來越強了。”

簡兮神態木然,她生不起打鬧的心思,內心被失望侵蝕的像是一潭死水。

她在想,在譚既明眼中她到底算什么?

她和譚既勛共事,甚至想要他好好相處,就是因為他是譚既明的弟弟。可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的行為多么可笑?

可笑至極!

“我現在送你回家,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譚既明開車回到老宅,一直等簡兮睡著才離開。他知道她有心結,必須要說清楚,可集團的事還在等他處理。

譚既明走后簡兮就醒了,她一直沒睡。心里像是被塊大石頭壓著,她怎么可能睡著?

嫁給譚既明后,她也沒過過安生的日子,每一次擔驚受怕,每一次受傷,都在磨滅她對生活的熱情。

她拿了自己的證件,收拾了簡單的行囊,留下一張便利貼就走了。

外出寫生,不日便歸。

——簡兮

譚既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狄冰狄雪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壯壯哄睡,小家伙鬧騰就要找媽媽。

譚既明接到狄冰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股票持續暴跌,公司的高層們已經亂了,全靠他坐陣才能穩住。

這時他走不開,只能讓人去查簡兮的去向。既然說是去寫生,應該幾天就會回來的。

等他忙完回家,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心里忽然不安心起來。他拿起那張字條,短短的幾個字他看了七八遍。

他撥簡兮的手機,手機在臥室響了起來。她外出怎么會不帶手機,這樣怎么聯系?

簡兮不會一去不歸的,她就算是生他的氣,也不可能不管壯壯。他不斷安慰自己,發現沒人跟他匯報情況,撥了電話親自詢問。

“你說什么?沒有消息?”

“譚總,您先不要著急,我們只是查了機票和高鐵的記錄,沒有夫人的記錄。明天一早就去查動車,只要夫人用身份證買票,就一定可以查到的。”

“晚上也不要休息,帶人去查酒店。”

電話那頭連聲音應好,說馬上就去。

譚既明掛斷電話,心徹底亂了。

簡兮如果沒買票,那可不可以證明她沒離開C市?

她只是生他的氣,不想見他,所以自己找地方躲起來了,過幾天等她氣消了就會回來。

譚既明強迫自己睡覺,可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身邊空蕩蕩的。他伸手去摸旁邊的枕頭,心里也空了。

半天醞釀不出睡意,他只好靠著床頭坐起來,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燒,焦灼的要命。

這種感覺像極了六年前,他剛到美國的時候,整夜失眠,沒有安眠藥就睡不著。

他起身去看壯壯,因為開燈睡覺對視力發育不好,壯壯的房間在他睡著后總是黑漆漆的。

譚既明收斂氣息走到床邊,看著壯壯安靜睡著的樣子,心里總算安穩了點。

他脫鞋上床,把壯壯輕輕攬住。這是簡兮給他生的孩子,是他們的骨肉,他愛,簡兮也愛,不會不要他們的。

這一夜,簡兮也失眠了。

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結痂的傷口被扒開,又重新變得鮮血淋漓。

心里最強烈的情緒是難堪。就像是有人不穿衣服走在大街上,周圍的所有人都在暗暗嘲笑,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的感覺。

譚既明是那么正直的一個人,眼里不揉沙。可是,這一次他什么都沒做,和譚既勛依然是兄弟情深。

大概是她永遠都解不開的結了。

她怕譚既明的人去酒店里查,特意選了家民宿。這里偏僻,條件雖然不太好,但是收拾的很干凈,適合需要靜音思考事情的人。

她睡不著就畫畫,壯壯最近喜歡豬豬俠,她想給他畫一套卡片。

半夜,店里來了人,而且聽動靜人還不少。

這家民宿規模小,房間不夠,她聽見外面的人在和店主溝通,說是看看能不能聯系到其他民宿。

“這附近就我們一家沒滿。”

“那能不能拼個房?”

“這個怕是不太好,怕顧客不愿意。”

“您給問問吧!我們已經連續趕路很長時間,需要睡個好覺。”

簡兮越聽這聲音越耳熟,把門輕輕推開一點,看到外面的人是烏柯。他看起來風塵仆仆,不過精神卻好像很好,沒有疲倦的樣子。

烏柯聽到開門聲回頭,見簡兮正探出半個頭,往外打量,忍不住笑了一聲。

“好巧。”

“嗯。”簡兮沖他笑了下。

“你一個人?”

烏柯古怪的看著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單身女子,一個人跑到民宿這種地方來,不知道她有沒有安全意識!

“我出來寫生的,難不成還要敲鑼打鼓帶一幫?”

“好像也是。”烏柯最近有點曬黑了,笑的時候顯得牙齒特別白。

簡兮正要關門,就聽他說:“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

“不吃了。”

“別跟我們說減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子了,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一起吃點吧!”

烏柯身邊的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好奇的在簡兮和烏柯之間來回打量。

“看什么看,一個個都臟成什么了,還不趕快回房間去洗澡!”烏柯瞥了他們一眼,說道。

“四五個人擠一間房,怎么洗啊!”

“有房間就不錯了,你們這些天風餐露宿,睡帳篷不也得忍著?”

幾個人貓兒一樣的回自己房間了。

烏柯一轉向簡兮,就像變了張臉,笑瞇瞇的,沒了剛才的嚴肅樣:“夜里冷,我讓店主給做了羊肉汆面,暖身子最好了,你也吃點吧!”

他們好歹也算是熟人,見面總要說幾句,夜深兩人又不好在一個房間里,簡兮就同意了。

她心里還有事要和他說,那就是不要告訴譚既明她的去向。她現在不想見他,想一個人靜靜。

民宿里有一小間餐廳,里面擺放著小桌子,烏柯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動手給簡兮盛了一碗面湯。

“謝謝。”

“跟我這么客氣做什么,在寨子里的時候,你天天都吃我做的飯,也沒見你跟我道謝。”

簡兮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那時候是被你監禁的,你要是再不管我飯,我那不是要餓死了?”

烏柯無語,她這話他實在是沒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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