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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割腕的真相

“哥,我真的是有正經(jīng)事說。”

譚既勛也想到了小時候,只要跟在他哥的身邊,他就會覺得特別驕傲。哥哥成績好,打架也好,哥哥不會被人欺負(fù),也不會讓別人來欺負(fù)他。

“說吧!”譚既明隱約覺得譚既勛應(yīng)該是要和他說集團(tuán)的事,叔叔最近沒什么動作,一直在韜光養(yǎng)晦。

如今宋莞菲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危威脅,叔叔接下來要做的事,肯定就是從他手中分權(quán)。只要是對集團(tuán)好的,他也沒什么不能放手。

但是,譚既勛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愣在原地。

“簡兮左腕上有一條傷疤,那是她割腕留下的。你想知道她傷害自己的原因嗎?”

譚既明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簡兮手上的那道疤,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結(jié)。

雖然知道她是不堪壓力,但是一個人如果想到死,那該是對生活有多絕望?

“你怎么會知道?”簡兮手腕上的那條疤極輕淺,若不是因為同床共枕,他可能都發(fā)現(xiàn)不了,譚既勛又是怎么知道的?

譚既勛看著譚既明,臉色蒼白如紙,但是眼神特別堅定。他聲音沙啞的說:“哥,她是因為我才自盡的。”

譚既明皺眉,語氣嚴(yán)厲:“你說話之前要考慮好,不要亂說話!”

譚既勛知道他內(nèi)心正在煎熬著,所以也沒賣關(guān)子,直接說:“我一直喜歡他,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我和她已經(jīng)結(jié)婚,而且孩子都五歲了。你可能沒有好好看過壯壯,他應(yīng)該叫你一聲叔叔。”

譚既明意思很明顯,譚既勛不能再打簡兮的主意。因為他們二人的身份不允許這樣,即便是在心里想想也不行。

“我當(dāng)然知道,那孩子長得和你一模一樣,我很喜歡他。”譚既勛這么個大男人,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眶竟然有點紅了。

他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又低聲說:“我當(dāng)初被人利用,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欺負(fù)了她。”

譚既明死死的盯著譚既勛,一動都不動。他在努力分辨譚既勛話里的意思,被人利用,什么人?欺負(fù),又是什么意思?

譚既勛當(dāng)初有多忐忑,如今就有多平靜。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接受一切,包括責(zé)難、憤怒以及所有的負(fù)面情緒。

譚既明看著譚既勛的樣子,內(nèi)心逐漸不安。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完全控制不住情緒,握著譚既勛的肩膀,大聲喊道:“譚既勛!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譚既勛看著譚既明,啞著嗓子把事情陳述了一遍。他說的很客觀,完全就是以第三人的角度來敘述,沒有為自己開脫。

譚既明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是無法接受譚既勛說出的這些話。他的大腦好像停止思考了,里面一片空白。

就這樣過了一會,他低聲問:“為什么一定是簡兮?你是不是有私心,是不是還在打她的主意?”

譚既勛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真要聽他心里的話,他喜歡簡兮,當(dāng)然希望能和她在一起,但是他從沒想過要用這么卑劣的手段。

譚既明見譚既勛半天都不回答,兩手緊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嘶吼著說:“譚既勛,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

譚既勛雖然長得很高,平時也比較注重健身,身體素質(zhì)算是好的。但是他沒練過任何斗技,和譚既明這水平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譚既明一拳打過去,他就感覺眼冒金星,鼻子和嘴都流出了血。譚既明當(dāng)然知道,譚既勛禁不住自己打,但是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簡兮是什么樣的性子他最清楚,那么驕傲的一個人,遭遇了那種事之后,該承受多大的煎熬痛苦。

如果不是萬念俱灰,她又怎么會割腕?

譚既明的拳頭打在譚既勛身上,一下接著一下,仿佛他本人不知疲倦。

譚既勛能夠感覺身體的疼痛,但他始終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他覺得就是這么被打,心里才能好受一些。這么多年折磨他的內(nèi)疚,遠(yuǎn)要比這些拳頭來的厲害。

簡兮本來就是哥哥的女朋友,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該動心。覬覦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本來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

這場單方面的打斗維持了很久,一直到譚既明感到疲倦,拳頭再也揮舞不起來的時候才停止。他看著譚既勛,冷聲道:“我以后再沒你這個弟弟。”

譚既勛可以說是遍體鱗傷。他看著譚既明要離開,努力爬了起來,然后拉住了譚既明的衣角。

“哥,你要去哪里?”

譚既明把他的手拉開,看都沒看他一眼,低聲道:“別叫我哥!以后也不許再叫!”

譚既勛怕譚既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擔(dān)心他會去把宋莞菲和楊清和殺了。他重新抓住了他的手臂,說:“我告訴你真相,不是讓你毀了自己的。”

譚既明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奈何無果。譚既勛這次是下了死手,怎么也不打算放開了。他必須要保證譚既明所有的負(fù)面情緒都發(fā)泄出來,絕對不能讓他有事。

譚既明見他一直纏著自己,心中怒火更甚,拉住譚既勛,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這一次譚既勛沒能站起來,他躺在地上動了動,艱難的說:“如果你認(rèn)為要他們死才行,那不需要你動手,我可以去。”

譚既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眼十分冷漠:“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譚既勛沒回應(yīng),因為胸口痛的厲害,他感覺再說話可能就會吐出血來。

“你這么多年背井離鄉(xiāng),想必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外國的生活。那么在我有生之年,你就不要回來了。”

譚既明想,簡兮一定不想見到譚既勛,見一次肯定就痛一次。

“她,她并不知道是誰。”

譚既勛說到這里哽咽了一下,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我雖然救了她,但是并沒告訴他她真相。我也害怕她會恨我,怕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厭惡。”

譚既勛已經(jīng)緩過了剛剛的難受,艱難地又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看著譚既明,低聲說:“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希望你理智一些,你要知道,簡兮和孩子還在家里等你。”

譚既明本來陰沉的眼睛,漸漸有了一絲柔和之光,簡兮和壯壯還在等著他回家。

“簡兮之所以會活下來,不是因為死過一次就不敢死了。而是因為她有了你的孩子,在那個情況下能讓她支撐下來的,真的就只有一個你。”

譚既明依然沒回復(fù),而是轉(zhuǎn)身離開,他想有生之年,他的確不能再見譚既勛,不然肯定見一次打一次。

譚既勛算是了解他的,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緒有摧枯拉朽的勢頭,可以讓那些人都消失。

但是譚既勛不知道,簡兮對于他來說有多重要。簡兮只要活在這個世上,只要還需要他,他就絕對不可能自暴自棄。

那些人是都該死,但是他不想讓他們這么痛快,他要讓他們明白,活著是對他們的懲罰,人間才是他們的地獄。

譚既明從譚既勛公寓中走出來之后,仰頭看著的天空,心里一片黯然。他去開車,可是半天都沒打開車門。

等他好不容易開了車門,又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會開車了。他看著方向盤發(fā)呆,然后電話響了起來,他看見是簡兮打過來的。

心里因為這個名字變得翻江倒海,他顫抖了半天才接通電話,然后聽著那邊的聲音紅了眼眶。

“你今天早回來一會,壯壯有個手工任務(wù),我不會做。”

簡兮說完半天也沒聽到那邊回應(yīng),把手機(jī)拿到眼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電話確實通著,只能又問:“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既明?”

譚既明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哽在喉嚨里,半天才能說出話,但也只是回了個:“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簡兮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焦急。

譚既明趕緊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然后笑著說:“沒有什么事,就是剛剛不小心睡著了,腦子到現(xiàn)在都不怎么清楚。”

“你要是累了就到休息間里睡,不要趴在辦公桌上,容易落下頸椎病。”

簡兮最近有點啰嗦。

主要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譚既明不太會照顧自己。平時看著挺成熟,管理人的時候也很嚴(yán)肅,可就是在生活上還像個大孩子。對她對孩子都很仔細(xì),一到自己身上就將就。

譚既明現(xiàn)在迫切需要聽到她的聲音,哪怕就是這樣的嘮叨也好。他無比幸運她能夠活著,可以在身邊陪著他。

“你怎么又不說話了?”

“我有點餓,不知道吃什么。”譚既明隨口找了個借口。

“你要是沒什么要緊的事,不如就回來吧,我給你煮個面。”

簡兮最近都是上午在畫廊工作,下午就會回到家里,給譚既明整理東西,然后親手做一些他愛吃的。

“那你給我煮面,還做上次那樣的。”

“好。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好準(zhǔn)備。”

譚既明深吸了口氣,聲音恢復(fù)如初:“現(xiàn)在就往回走。”

譚既明掛了電話之后,把頭埋在方向盤上,他的身子依然有些顫抖,還是不太能恢復(fù)過來。

他的簡兮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他當(dāng)時在做什么,為什么不守在她身邊?重逢后他有什么資格詆毀羞辱她,有什么資格在她面前扮受害者?

是啊,他有什么資格,他不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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