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 奮進的新農人
- 作家tY8lvv
- 4391字
- 2024-10-31 18:39:19
吉通大橋通車以后,陳浩、李鳳霞、齊芳等人離開苦水鎮,這次他們沒有駕駛“地球漫游者”越野房車,而是駕駛由MAZ543底盤重金打造的A型防彈房車,該車在搭載30噸的前提下還實現了極佳的越野能力。采用了8x8的4軸全驅底盤,令長13.36米的車轉向卻不會顯得過于遲鈍。
作為柴油機動力多軸越野車輛的集大成之作,改進過后543的底盤和懸掛系統,以達成涉水高度為一多米的偉大成就,極為強悍的鋼制大梁和粗壯的懸掛組件,能讓房車“不費吹之力”地爬上一座小山、踩下一塊石頭、碾壓一輛暴民的渣渣小轎車。車身周圍的四個千斤頂,毛式暴力的味道濃厚得無以復加。
相信在其13.36x2.95x4.19米傲人尺寸、空車27噸的數據形成的巨大壓迫感下,相信已經沒人敢在它面前“搞事”了。
這輛車雖然看上去十分像用作休息的房車,但它最大的作用卻是辦公,出行必然有多個保衛人員隨行,務必保障主人的生命安全,由于這輛車的配置都設計得十分完美,防彈等完全是可以的,因此大可放心在此處理事務。
車身采用防彈板加鈦合金龍骨,XPS保溫層,在旅途中帶來非常棒的保溫感。左右兩側后視鏡均配備電加熱功能,確保雨雪天氣下的行車安全。車側還配備了遮陽棚、注水口、充電口等常規設施,以及鋁合金工具箱和柴油灶的集成設計,為戶外烹飪提供了極大便利。
該防彈房車沒有走的Turbine的機械傳動道路,而是將GTD-1250燃氣輪機直接驅動一臺大功率發電機,并將電能直接傳送到8臺輪轂電機里驅動車輛,理念明顯借鑒了普通內燃機車的柴-電傳動系統,同時與當代增程式電動車耗完電池后的能量流向有異曲同工之妙。
車速即可輕松達到100km/h以上,滿足長途旅行的動力需求。同時,車輛還符合最新的國六排放標準,環保節能。
進入車內,內飾設計以橡木色和米白色為主色調,營造出溫馨雅致的生活氛圍。頂部明亮暖色調的照明進一步提升了車內的明亮度和透凈感。車廂與駕駛室之間采用非貫通設計,有效隔絕發動機噪音和震動,為乘客提供平穩安靜的車廂環境。
會客區采用對座式卡座設計,中間配備可折疊餐桌,滿足八人同時用餐或娛樂的需求。座椅填充飽滿,久坐不累。頂部設有吊柜和5P變頻空調,提供充足的儲物空間和理想的溫控環境。大窗戶設計保證了良好的通風和采光,讓乘客在旅途中也能享受舒適的環境。
廚房區采用伸縮型布局,料理臺配備電磁爐和洗菜池,滿足基本的烹飪需求。臺面下方設有儲物格方便收納廚房用具。廚房區還配備充電口,支持多種電器同時使用。此外,廚房區采用軟質推拉簾與生活區進行分隔,既保證了區域的獨立性,又便于與戶外廚房互動使用。
床鋪下方設有收納空間,床鋪上方還設計了大容量儲物吊柜,方便存放被褥和衣物。衛生間采用隱藏式設計,內部配備一體化大理石洗手臺、獨立衛浴系統、儲物柜、換氣扇、馬桶以及化妝鏡等設施。空間布局合理,使用方便,為乘客提供舒適的淋浴洗漱環境。
在水電配置方面,房車配備了5000L清水箱、2000L灰水箱,滿足長途旅行的用水需求。電路系統方面,搭載了并網雙發的電路系統、雙發電機、10000Ah鋰電池和20kw太陽能電池板等,確保在戶外連續多天的駐車場景下也能擁有充足的電力供應。
此外還配備了30kw充電逆變一體機、100kw燃油暖風熱水系統等設備,造價約兩千萬元。房車在外觀設計和內飾布局上都從以人為本角度去考慮,讓房車在長途旅行中變得更加實用,解決了旅行生活中一些小問題帶來的不便。
該車引以為傲的是有萬升儲備燃油箱,能夠為車載全地形車與山地摩托車加油,可以確保在極地環境中讓12人是生活5周以上。
駐村扶貧由毛翠萍等人去實施,陳浩對李鳳霞說:“我們進疆,去雅克坎特。”
李鳳霞說:“我想到內蒙古草原去,但是那里沒有青山綠水;我還是去黃土高原吧。”
陳浩說:“行,我們去黃土高原最貧窮的地方。”
齊芳答道:“是,陳總。”
李鳳霞說:“在黃土高原的山溝溝里,與自然搏斗仍然是人們沿襲至今的最基本‘生存法則’。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片適宜居住的土地,有走不盡的蜿蜒溝壑,有走不盡的荒涼大山,有走不盡的塵土滾滾的公路,匯集成就了大西北的主色調。雖窯洞院子冬暖夏涼,像天然空調。但由于地勢較高,且長期干旱缺水,靠天吃飯,村民在自己家院子多掏幾口水窖。那里山大溝深無法用耕種機,還是最古老耕種方式。”
黃河邊的洞溝村,是整個黃河流域“幾”字型脈絡最末拐角上的一個點。雖然有著十幾平方公里的國土面積,可耕地卻占不到全部面積的9%,而這其中,平地面積僅占全部耕地的20%。居住條件顯然是讓位于生存的,鮮有平地的山區,村附近的大面積平地都成了種植果園。巴掌大小的村由幾條小溝沖刷而成,簡單的土道,四周綿延的黃土坡上,頂端種地,下面建窯洞住人。
東溝村兩百多戶人家沿著一條早已干涸的水溝居住,所謂水溝是挖在兩座黃土丘陵之間的十幾米寬度的谷底。公路就沿著已經存在的水溝建成,村民把窯洞打在緊挨公路的兩邊山壁上。祖祖輩輩在黃土地上生息的當地人并不熟知黃土可能帶來的危險。
25年前5月初,49歲從未出過遠門石國森他第一次去鄰近的鄉寧縣打工,鄉寧的煤礦開采早,在當地已經小有規模,務工機會肯定比本縣多。史國森家的六孔土窯十年前建成。村民建窯,按照一戶最多三孔的指標,各家選好位置后,由生產大隊來劃分。史家老人已經去世,留下三孔窯,加上史國森自家的三孔,一共8口人守著10畝地過日子。收成好的時候,一年下來有個1000來塊的收入,黃土地貧瘠,小麥只能種一季。但是17歲的女兒石曉翠在臨汾幼師讀書,錢總是不夠用。
大兒子、二兒子家幾口人也都在打工謀生路,史國森弟弟石國林一家兩天前出門打工時,也看了看窯洞,沒有任何不一樣。
今年開春后雨水一直少,往年應該長到兩尺高的小麥如今只有一尺的樣子,5月19日夜里下起小雨,小雨也是福分。等有人開始感覺到異樣時,災難已經近在咫尺。山里人夜間沒什么娛樂,早早家家戶戶都已熄燈睡覺了。
4歲的史曉天突然哭醒了,推醒媽媽沈彥梅嚷著要撒尿。27歲沈燕梅剛一拉電燈,看見炕上有脫落的白灰皮,抬頭往上望,窯頂一道裂縫,還不停地有白灰皮往下掉。沈燕梅的第一反應是,自家的窯洞要塌了!根本沒有想到會是整座山的塌方,慌亂中的沈燕梅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跑出去伸手不見五指。她叫醒院子里5戶22口人,大家拼命往對面山坡有燈光的地方跑。
史曉天家所住的土窯在半山坡,離門口的大路不遠。一堆人剛跑過公路,聽到身后一聲巨響,像一陣颶風吹過,又像“猛虎下山”了,地面都有震動。跑在最后面的十多歲石曉妹回頭一看,身后黃土像瀑布一樣從高處瀉下來,土窯外面的磚塊砸下來,大片大片的土塊往下壓。一瞬間,整座山都傾下來,黃土已經埋到了石曉妹的屁股后。受了驚嚇的她幾天后回憶起這個情景,仍舊害怕。
事后鄰居們一直議論著,這段經歷在口口相傳中漸漸神奇起來,有人說這家人平時特別善良,連螞蟻都不踩死,所以福大命大;也有人說是孩子的名字取得好,“史曉天”,能知曉天上即將發生的事情。
數萬余方土頃刻塌陷,堆出了另一座高80米、長度250米的土丘,大路被封死。對面山坡上的人家同時受到強烈沖擊。36歲的劉占川一家住在向陽的土坡上,由于修公路時抬高了路面,他家8多年前建的5孔土窯比公路還低一米。被塌山的巨響震醒后,34歲的穆蘭英從炕上驚坐起,她叫醒身邊的劉占川找手電,六站穿找到手電借著亮光一看,一丈高的窯洞幾乎被黃土封住,只剩下天窗的一個出口。傾瀉而至的黃土沖開了門窗,在屋子里堆成了一個斜坡。
隔壁的弟弟劉長川第一反應也以為是自家的窯塌了,在黃土高原上生活的人有個經驗,塌窯洞不塌后面,越往窯洞深處跑越安全。他拉著懷孕的老婆和5歲的女兒跑到10米深的窯洞后部,突然意識到,萬一窯洞被封,可能很快把里邊的氧氣耗完,又趕快往門外跑。
劉占川十幾歲的大兒子劉東升急著跑出去,用拳頭打碎天窗玻璃,腳剛一沾地,被地上冒著火花的電線電個正著,但是一家子人也不覺得疼痛,先后從天窗里爬了出去,在虛土里踩一腳陷一腳往縣城的方向跑去。
而在縣煤炭運銷公司上班的史智明一小時后聞訊趕來時,家的方位已經變成一座大土山,全是黃土,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他一家人埋在了黃土正下方。史智明一家在水洞溝村可算是經濟條件最好的,母親竇金蓮十幾年前就做起了蘋果生意,大兒子當老板跑運輸,兩個媳婦都在鎮醫院上班,是有工作的人。在吉縣,家庭經濟的好壞程度直接反映在住所上。史智明一家在山腳靠近公路僅一米的地方,新建了石窯。石窯比土窯結實,離公路近,也方便。
等待著救援隊挖掘消息時,史智明堅信自家的石頭窯沒有坍塌,很可能只是被黃土掩埋了。他努力回憶著窯里每一個適宜存活的細節,嫂子和媳婦都是醫院的人,懂得基本的自救方法。他家的窯每兩間連成一個套間,有幾十平方米,空氣夠用兩三天,每個大缸儲存著四大桶水,餅、面、饃應該夠吃。隨著救援工作到了第五天,史智明終于救出家人。
在人們的記憶里,這樣大規模的塌方事件還是頭一次。前兩年槐子溝有一座土窯塌了,可是發現及時的一家人事先轉移出來了。從國土資源部和省地質環境監測中心趕來的專家分析說,這是一起典型的黃土高坡自然崩塌嚴重的地質災害。一起偶然的地質災害,從科學上來說有難以避免之意,對還要繼續生活下去的老百姓來說,這或許是個讓人容易接受的消息。沒有更富裕的經濟讓他們搬遷到更好的地方去。
惡劣的自然條件嚴重威脅和制約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的發展,黃塬縣城不通鐵路,沒有水路,距離所隸屬的市百公里的砂石公路,汽車要繞著數道山梁走上半天。稍微下點小雨,山里就起霧,最濃處能見度不足兩丈。
經過長途跋涉,陳浩等人來到呂梁山脈的南端的東溝村,在“地窩子”辦公室見到村支書石曉天與村主任劉東升。
地窩子這種從新石器時代流傳下來的居室,往往建在黃土層較厚的山坡或溝岸上,具有冬暖夏涼的特點。洞溝村繼承了這種古老的居住方式,在黃土坡上先挖出一定深度的地穴,然后在地穴四周邊緣上用土坯壘起矮墻,使之高出地面,再以桁條,木椽搭頂,復以柴草,在柴草上糊以泥巴,防止漏水。這種居室建筑極其廉價,是遠古人類居住方式的最佳選擇。
我國北方地區群眾習稱其為“地窩子”、“地窨子”。它產生于生產力極不發達的遠古時代,伴隨著人類存在了數千年,囿于地理因素的影響,東溝村不敢再住窯洞,只能在平地建造地窩子居住,這里的老百姓“靠天吃飯”是無奈的事實。
雖然東溝村有著黃河文明,但屬于黃土高原的干旱地區,是國家級貧困縣的窮村。這里很多人幾乎沒有肉吃,有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他們最大愿望就是能走出去打工,而老人繼續留下來過著貧困生活。
石曉天家六七口人只有半桶油,沈燕梅與兒媳婦楊蓮花拿出家里最好的東西招待陳浩等人,這些東西幾乎是他們家一個季度的“細糧”。
石曉天與劉東升陪著陳浩喝酒,李鳳霞會意地離開回到車上,不一會與齊芳二人拎著兩桶“魯花”花生油,方便面與火腿腸等東西來到石曉天家的“地窩子”,沈燕梅與楊蓮花面對這些東西不知所措。
李鳳霞說:“我們不能白吃你們的,這些東西就頂我們的伙食費。”
沈燕梅說:“恰兒(客人),這使不得。”
“要不明兒個我們就沒法來了。”李鳳霞說。
“那先寄存在這里。”沈燕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