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誓言之威
- 從不正經魔女開始種田
- 雨未響
- 4018字
- 2024-05-05 19:44:52
“誓言之刃!”男孩們驚呼著后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黃金的劍光雖然并沒有描述中那么長,但誰都不會認錯的。
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是銘刻在諸國騎士心中,無法被抹滅的痕跡,象征著一個甲胄騎士們的時代。
英格蘭的杜鵑騎士團,鳶尾王廷的失鄉騎士團,普魯士的游隼騎士團……任何一個國家的甲胄騎士軍隊,都明白那種黃金劍光的意味,那是熾天鐵騎的招牌戰灰!
自工業革命以后,機械時代的降臨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各國的機動甲胄也是在此期間陸續出現,最年長的誕生至今也不過幾十年。
和熾天鐵騎不同,西方世界各大強國的機動甲胄,體型往往非常巨大臃腫,連騎士們自己都戲稱自己是鐵罐頭。
他們以蒸汽機為機芯,扭曲的大型氣缸攢聚在一起,曲折的銅管像血脈那樣包裹著核心,用以在機械運轉時持續散熱。復雜的軸承和傳動桿齒輪往往造價昂貴,唯有國家級的財力才能負擔起這樣一支強軍。
教皇國的熾天鐵騎卻能做的薄如蟬翼,形態各異,最輕型的甚至就像一件冬裝,人們無法從那種甲胄身上找到任何類似動力輸出的來源。
熾天鐵騎號稱西方第一兵器,但當年的北方強國葉尼塞皇國并不服氣,他們的國土比胤王朝還廣袤,財力亦絲毫不遜色。
天才機械師彼得羅夫受命于皇,想要制造出能夠壓制熾天鐵騎的機動甲胄。
他提出了前所未有的設計理念,他想制造的不再是士兵個人的機動甲胄,而是像戰車那樣用來駕駛的巨型傀儡甲胄。
這樣新甲胄才能肩荷兩門連射炮,炮火覆蓋360度范圍無死角,近身武器是5.5米長的弧形鏈鋸劍。
它出現在戰場上便如頂天立地的巨人,14米的高度僅體型就可以對敵人心理造成巨大的威懾,無需士兵的個人武力,只需要能駕駛甲胄的4名士兵協力操作,就可以成為行走的火力點攻城拔寨。
新的巨型甲胄被命名為使徒,用意是承載葉尼塞的皇命,去消滅熾天鐵騎之人。
作為畸形的怪胎,葉尼塞皇國以傾國之力的技術才造出一臺原型機,本想送到戰場上去測試。可就在那一戰中,使徒被一名熾天鐵騎以誓言之刃貫穿了胸膛,4名負責駕駛的甲胄騎士全部當場陣亡。
人們不會忘記那個歷史性的瞬間,騎士王所使用的熾天鐵騎僅有2米高,雙方的對決就像跳蚤試圖撼動大象。
但誓言之刃極大化的延展了熾天鐵騎的攻擊范圍,黃金劍光在剎那的交錯中切開了使徒的外殼,騎士王把它的動力核心生生掏了出來,帶著它穿越戰場,從容離去。
那一刻是那么短暫,人們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那究竟是哪位騎士王,就看見使徒如山的身影倒下。
機械師彼得羅夫得知消息,用短刀刺入自己的頭顱自殺。根據親眼見證那傳奇決斗一幕的士兵描述,畫家們將使徒與熾天鐵騎的對決繪制成傳世的名畫,在各國間流傳。
葉尼塞皇國在這次戰爭中徹底失敗,作為一個橫跨兩塊大陸的強國,這場對教皇國的挑戰,令葉尼塞在1847年簽下了喪權辱國的條約,南部的大片領土被割讓出去,成為教皇國的飛地。
誓言之刃作為熾天鐵騎標志性的戰灰,在很多甲胄騎士的眼里便如神權那樣不可戰勝。
同樣作為甲胄騎士,法比奧少爺當然明白這種戰灰的含義,負責教導他的教官告訴他,看見誓言之刃你直接調頭逃跑就對了,這并不可恥,因為你不知道對面的家伙能搞出多長的刀光來,也許你還沒近身就會死。
可是怎么會呢?誓言之刃是只有熾天騎士團才能掌握的戰灰,即便是在那里,也只有實力強勁的騎士們才能完全掌握,夏諾雅在學院里呆了三年,不過是個普通的文秘姑娘,她怎么可能是熾天騎士團的人!
小弟們萌生了怯意,黃金的誓言劍光就是熾天騎士的標志,這就像一個眾所周知的常識。
他們不知道夏諾雅是怎么掌握這種東西的,誰都不想去面對它,盡管夏諾雅手里的誓言之刃看著并不長,可是能夠輕易斬下傀儡心臟的刀光,用來攻擊人類不是和切開奶油面包那么簡單?
“老……老大!”少年們有點結巴了,他們可以欺負一個文秘專業的女孩,卻不敢面對一位熾天騎士的眼神,只能把目光投向法比奧少爺,像是求救。
如果敢和熾天騎士作對,什么下場根本不敢想象,隸屬于教皇直轄的那支騎士團,在任何國家的國土上都有法律豁免權,殺幾個人不算什么,他們可以先殺后報告。
小弟們的期待如山一樣重壓在法比奧少爺的臉上,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想遵從教官的教誨,就這樣轉身逃跑,面對熾天鐵騎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但他太在乎自己的面子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逃跑,他以后還怎么在學院里混?
他可是馬斯頓的甲胄騎士!軍銜是中軍五顆星,足夠的歷練之后他也許有機會加入熾天騎士團。雖然馬斯頓并不是強國,依然有自己的軍隊,一名騎士怎么能對這么年輕的小女生認輸!
“閃開!”法比奧少爺抖動肩膀,把那些畏畏縮縮往自己身后藏的廢物驅趕開,細長璀璨的金屬手仗筆直朝向夏諾雅的眉心。
這是個挑釁的姿勢,他要干什么已經不用說了,騎士們之間的決斗扔手套已經是百年前的過去時,新時代的甲胄騎士們只會把劍對準彼此的額頭,以此宣誓你必將葬身此劍之下!
小弟們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按照以前的經驗,他們欺負夏諾雅,夏諾雅就只能咬著嘴唇別過臉不去看他們,默默忍受。
每到這時候他們都會欣賞著夏諾雅的表情,哈哈大笑著張揚地離去,宣告自己的勝利。
但如果發起決斗,那就不一樣了,這不是在軍營,血氣方剛的騎士們總有要為了什么爭取的時候。
騎士決斗作為一種證明個人武力配的上軍銜的手段,非常流行且正規,一旦立誓,生死不再由法律裁決,而是決于彼此的刀劍下。貴族公子也會被平民踐踏尸體和尊嚴,沒有人可以施加懲罰。
誓言之刃算什么?熾天騎士又算什么?夏諾雅不可能是個熾天騎士,從沒聽說過熾天騎士會在馬斯頓的學院里上課!有這樣身份的人也不可能被欺負三年不反抗!
而且她的黃金劍光太短了,加在一起都沒一米。
正常的誓言之刃在熾天騎士們手中,動輒都是幾米長,騎士王們更能達到匪夷所思的幾十米,在戰場上其他機動甲胄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法比奧少爺強行壓下了心中對熾天鐵騎的畏懼,退一步講,就算夏諾雅真是熾天騎士又怎樣?她連甲胄都沒有,手里只有把附加了誓言之刃的短刀,雙手執握的姿勢那么外行,看上去毫無威脅。
沒有甲胄的熾天騎士,也會被另一個沒有甲胄的騎士殺死,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騎士們的決斗,校規是管不著的!
手仗在掌心里飛快地旋轉,虛影連綿成圓,帶著呼呼的破風聲。
法比奧少爺的這不是花架子,他只是用一個動作來證明自己不是繡花枕頭,他可以這樣耍一把手仗,當然也可以讓一把刀這樣在自己的掌心繞來繞去。
那根手杖就是他的武器,他不相信夏諾雅有熾天騎士的本領,務必要用一擊就求得勝利。
夏諾雅并不明白那個騎士決斗劍勢的含義,學院里也有培養騎士的專業,偶爾讓人熱血沸騰的決斗夏諾雅從來沒去看過,她對甲胄和騎士都沒興趣,是很傳統的女孩,有那些時間她更愿意坐在宿舍里多看幾本書。
她拔出誓言之刃只是想嚇嚇這群男孩,覺得有這樣的東西足夠喝退他們了,沒想到這樣反而激發了法比奧少爺的斗志,他活動筋骨,令自己快速進入了殺伐的騎士狀態。
法比奧少爺踏步突進,手仗在這一刻成為了他破敵的利刃,飄落的月桂花恰好落在兩人中間,沒有鋒刃的手仗居然將落花憑空完美地分成兩半。
夏諾雅全然沒有和人打架的經歷,盡管握著誓言之刃這樣的神技,面對法比奧少爺那凌厲的姿態她還是害怕了,往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揮舞刀刃,感覺就像一個遇到流氓,用自己挎包亂打的小姑娘。
對手水平真的很差勁,法比奧少爺卻只能先閃躲,誓言之刃哪怕只是碰到地板都能直接切開裂痕,而夏諾雅自己的手感上卻沒有反饋。誓言之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沒有真實的形體,卻可以接觸斬擊,對手連格擋都做不到,刀光會透過武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握的東西有那么大威力,薇拉演示給她看的時候只是切開了樹枝,而且薇拉教給她的原意,只是希望她別被那些當做牲畜的魔獸追的亂竄,沒指望她很快就能上手。
如果法比奧少爺有幸知道夏諾雅是怎么學習的,大概臉都會漲成豬肝色,這意味著他和牲畜沒什么差別,夏諾雅沒有章法的亂舞都能壓制住他,情急之下他只能用手仗去格擋。
結果連一聲輕響都沒有,手杖就那么輕易被切開了,斷口光滑如平面,法比奧少爺的手臂也被平掃了一刀,裂開的袖口可見觸目驚心的模糊血肉。
半根手仗落在地上,法比奧大腦一片空白,他覺得掉在地上的不是手仗,是他的尊嚴他的臉面,還有他家族的榮譽,這些都在夏諾雅狗屁不通的揮刀里一起跌落到了塵埃里。
憑什么?憑什么她能掌握誓言之刃這樣的戰灰?是誰教給她的?一個熾天騎士,怎么可能對一介外人有心教授?這在熾天騎士團里本身就是違反規定的行為,會被格殺。
法比奧的眼睛瞬間漲紅,他在學院里就像是領軍一樣的校草人物,每個女生都會對他暗送秋波,男生們以和他結交為榮,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自己的小弟面前,被一個握刀都是外行的女孩吊打?
他像是蠻牛那樣迎著夏諾雅筆直地沖上去,這次連躲都沒想躲,黃金刀光直接洞穿了他的肩頭,他也沒有絲毫退縮。
夏諾雅的腦子里空了,拔劍的念頭就像是光一閃,可誓言之刃本就不是真實的劍,她撤劍只是在那傷口上又平添了一刀,如果角度再差一點,法比奧的左肩膀都會被卸下來。
殷紅滾燙的血灑在夏諾雅的臉上,她完全蒙掉了,事情根本就沒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樣發展,法比奧為了自己的尊嚴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年輕的男孩把面子看做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法比奧伸出來的手如獵鷹撲食,按在夏諾雅的肩膀上,輕易把她推倒按在地上。短刀離手之后誓言之刃立刻就失效,黃金劍光如流螢那樣散開在空氣里,夏諾雅掙扎著想要反抗,但肩頭上的力氣愈加沉重,她根本就動不了。
睜著滿布血絲的眼睛,法比奧高舉半截斷開的手仗,揚手就要插下去。劇痛和憤怒充斥著腦海,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本該干的事情,只剩下復仇的狂暴欲。
修長的手握住了法比奧的手腕,帶著花香般的微末寒意。一瞬間法比奧冷靜了一點,但隨之而來的又是盛怒,他憤而甩手想要掙脫,他覺得那應該是自己的某個小弟想要阻止他,于是吐出了一個不太文雅的詞,大意約等于問候親媽。
但握住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想阻止他的行徑,法比奧的問候激發了薇拉的怒意,甩過來的巴掌帶著清冷的怒喝,法比奧仰天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整個人被打得離開了地面。
“誰允許你欺負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