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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9.當少女執(zhí)劍之時

這樣的法比奧少爺身邊當然也不太缺漂亮女孩,他對女孩們的邀請幾乎從未失敗過,作為為數不多家世在學院里眾所周知的未來公爵,誰會討厭這么一個貴人的邀請呢?

何況法比奧少爺并不像是紈绔子弟,他長得不錯,很懂禮貌,也很慷慨,不斷的和女孩約會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證明自己很有吸引力的一種手段。

他的虛榮心比較強烈,每次約會都選在馬斯頓上品的餐廳,位置也是最好的,更會親自送淑女回宿舍,不怎么在外面過夜留下口實。和他一起約個會其實是不錯的享受,還有小禮物可拿,也許會是項鏈,也許會是耳環(huán),總之不便宜。

偏偏夏諾雅就是不懂得給法比奧少爺這個面子,法比奧少爺并不會做什么,也不會推倒她,只不過是一個飯局,一起合照,一起聊聊天跳個舞,這樣法比奧少爺就有更多的資本吹噓了。

他會對追隨自己的小弟說看,夏諾雅很好搞定,只是你們不行,少爺我可以,在眾人吹捧的口哨里洋洋自得,像只驕傲的斗雞。

從這種心態(tài)來說他其實有點幼稚,雖然是少年,卻有小孩子一樣的心態(tài),會為了一塊糖果打架似的,覺得自己的面子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夏諾雅不幫法比奧少爺體面,法比奧少爺就只能反過來幫夏諾雅體面體面,不然在這所學院里,誰還會買他法比奧少爺的面子?

夏諾雅猛地起身想要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法比奧少爺和他的小弟們把夏諾雅團團圍住了,一共八個人,每個人都比夏諾雅要高。夏諾雅本來就是那種放在女生里也很嬌小的個頭,這么一來她連陽光都看不見了,只覺得那些立在面前的人墻像是舞動的魔鬼,每個人都發(fā)出邪惡的壞笑。

那些糟糕的記憶又悄悄涌上心頭,夏諾雅不太喜歡呆在學院里的一大原因,就算是法比奧少爺對她的針對。

堂堂公爵之子,自然不會親自做的太過分,欺負人可以,傷人就會被學校的教師們知道。

所以真正的壞事基本都是法比奧少爺的追隨者們在做,偶爾出格一點被懲罰也無所謂,法比奧少爺會罩著,只要不違反校規(guī),一切都是允許的范圍內。

在暴風雨之夜把夏諾雅關在倉庫里,在她經過教學樓下的時候一桶涮拖把的污水倒下去,悄悄偷走她努力了幾周的作業(yè)本,放在尖頂的塔樓上,看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踩著梯子踮起腳尖去夠,甚至還摔下來骨折過。

那些都不是校規(guī)能懲罰到的事,卻又足夠讓夏諾雅過的不好,小弟們都知道夏諾雅不給法比奧面子,那法比奧又有什么理由出來制止這一切呢?他知道,但他就是不說,夏諾雅會成為一個標志,讓學院里的女孩們都知道,法比奧少爺的面子是很重要的東西,容不得踐踏。

一個男孩忽然上去一步,把夏諾雅推倒在地。夏諾雅剛想站起來,背后的另一個男孩一腳踢在她的膝蓋后面,夏諾雅就又倒下去撞在臺階上,她掙扎著想要反抗,又有人在她肩上一推,她再次倒下。

法比奧得意地笑,小弟們也跟著得意地笑,他們圍著夏諾雅慢悠悠地轉圈子,用自己的身體當做遮掩,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在欺負誰,只看得到一群小子的背影,就會當他們是在玩游戲。

這是經典的手段,在學院里屢見不鮮,他們就是不允許夏諾雅站起來。

如果夏諾雅學的乖點,對法比奧少爺認輸,愿意一起去吃個飯約會一次,那么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但夏諾雅就是不愿意點頭,那他們也不需要仁慈地歡迎她。

你聽話的時候,好看就是你的資本,你不聽話,那就是你的累贅了。要怪就怪自己沒什么本事,自己的爹媽也沒什么本事吧,這種人就該去普通的學校,馬斯頓王立學院不歡迎不識相的平民。

夏諾雅兇兇地盯著法比奧少爺和他的小弟們,她的頭發(fā)凌亂了,眸子在陽光下似乎帶著藍,那種表情不但不讓人害怕,反而更讓人覺得這女孩就像輕盈的小鹿,而小鹿在獵人們手中往往是第一個倒下的。

盡管不喜歡夏諾雅,可法比奧少爺也不得不承認,他想搞定夏諾雅的一個原因就是夏諾雅足夠漂亮又足夠倔強,很合他的口味。

隨便邀請就能到手的女孩對法比奧少爺來說往往很廉價,他不缺女孩的陪伴,她們小心翼翼地對你笑,配合著你的步調,哪怕你說的笑話再冷她們也會擺出聽懂了的樣子頻頻花枝亂顫,看上去好像很可愛似的。

這樣不是說不好,但每個人都這樣就會叫人有點厭煩。

相比之下始終沒有屈服的夏諾雅就讓法比奧少爺很在意了,他自己都覺得這種橋段爛俗,像什么三流小說里的冷面少爺和二逼女主,接下來就差管家的一句少爺他終于笑了,然后二逼女主和冷面少爺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

可就是會多看兩眼啊,就像剛剛只是路過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邊,法比奧少爺一眼就看到了夏諾雅從教務樓出來。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不會玩小男生那套喜歡一個女生就故意作弄她,吸引注意力的笨蛋辦法。他會直接邀請,他希望夏諾雅能答應,給他個面子就行,他會拿出比給其他人更貴重的禮物,比如學費……作為給夏諾雅的回報,他只是需要搞定難搞定的女孩來當做自己的魅力證明。

可這個笨蛋女孩就是不懂,就是有自己的堅持,就算被人推到游園的湖里爬上來,還是會瞪著完全沒有什么殺傷力的目光。

她那么狼狽,微微顫抖的身體似乎在蕭瑟的寒風中隨時都會倒下,可努力抬起頭走路的樣子,就是會讓人不由得不憐惜。

但世界并不溫柔,或者說不會對每一個人溫柔,夏諾雅就是那種得不到溫柔的人,她還沒來得及長大,可以在乎她的人卻都已經不在了,于是那些本該被擋在寬大臂膀后的惡意,便如雪片一樣繽紛而來,要把她凍成堅實的冰雕,一碰就會碎掉。

夏諾雅抬頭,陽光完全被擋住了,她只能看到一片藍色的天,像是在一口水井中。

她已經習慣了法比奧少爺的暴力,早已不在乎這種事情,只要畢業(yè),就可以和他永遠說再見了。

她現在只關心和薇拉的約定,交個學費要不了多久,她們約好了在教堂前面會面,自己得趕快過去,要是耽誤的太久,薇拉也許會認為她是趁機逃跑了,想要脫離魔女的掌控,夏諾雅不想那樣。

“讓開!”她再次站了起來,有人想要用同樣的手法絆倒她,但這次夏諾雅居然學會了反抗,用的不是巴掌而是手指的抓撓,她的指甲蠻長,一下就在那伸過來的手上割開了一道血痕。

“哎喲!”那人差點跳起來,捂著自己的手指。

所有人都愣了那么一小會兒,包括法比奧少爺,在記憶里夏諾雅就像一只不會反抗的小羊羔,在餓狼們面前只會乖乖的咩咩叫,連尥蹶子踢兩下都不敢,因為那樣只會招致更兇狠的報復。

但這個女孩在今天居然敢傷害餓狼們了,仿佛有什么東西支撐著她,像是使命,又像是信念,法比奧少爺第一次在夏諾雅的怒目中看到了真正的火光。

真有意思,法比奧少爺走上前去,擋在夏諾雅面前。

紳士們的騎士道是不欺負女人和小孩,但法比奧少爺毫無這種精神,臉面比騎士道重要,他自己就是個騎士,甚至是甲胄騎士,開過機動甲胄。

當然那種甲胄是各國自己的產品,和熾天鐵騎沒得比,就算是這樣也很驚人了,有些大型甲胄有數米高,駕駛的騎士卻只有一個人,穿上那東西操控著它,站起來的機械傀儡會如魔神一樣威武,捏死一個人就像捏死臭蟲。

身為騎士自然不會害怕個一米五出頭的小姑娘,法比奧低頭看著夏諾雅,夏諾雅只能到他的胸口,四目相對,夏諾雅的眼睛還是沒有絲毫恐懼,逃跑兩個字似乎不久前剛從她的字典里刪除。

“你傷害了我的朋友,這筆賬怎么算?”出師就要有名,法比奧用的名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被指甲劃破手掌當然算不了什么,男孩子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只哇亂叫早就丟死人了,但這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借口,一來表現一下法比奧少爺蠻關心自己的小弟,二來可以強行留下夏諾雅,把罪過丟到先動手的她身上。

一枚硬幣丟到了法比奧少爺的腳下。

“現在去找個醫(yī)生搶救他還來得及,滿意了么?那就給我讓開!”夏諾雅從未那么大聲地對這群人說話,她也說不上來這感覺是為了什么。

也許是對薇拉的恐懼蓋過了對法比奧少爺的恐懼,也可能是對自己文秘專業(yè)的堅持和信念,一旦選擇了某個雇主,就會忠心地服務一輩子,背信棄義是可恥的行為,夏諾雅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更別說讓薇拉一直等著她,或者以為她逃跑了。

這姑娘甚至都敢嘲諷自己了,法比奧愈發(fā)地覺得夏諾雅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是什么事在一兩個月的時間里就改變了她?

夏諾雅忽然摸出了一把短刀,那是綁在她大腿上的刀袋,憑空的一下揮舞讓小弟們都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不由得略微后仰了一下。

械斗在學院里是必須被開除的重罪,但現在是假期,不知道這種事情會不會有人管,夏諾雅看起來有點發(fā)飆,要是她真不知好歹地捅過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弟們無聲地對視了一眼,還是沒有后退,如果只是一把刀就能把他們嚇退,那就太小看他們了。

法比奧少爺也沒有害怕,短刀算什么?他用過的武器都是真刀真槍,知道自己穿上甲胄揮舞的是什么嗎?閃虎刀比正常男性都要高大,僅是刀面就寬達四十厘米,斬切的是巖石鋼鐵而不是人類的肉身,相比起來夏諾雅手里那只能叫牙簽。

他握緊了自己細長的手仗,那根手仗對他來說除了象征家族的榮譽,還能當做他的武器,包裹著的金屬可以輕易當做棍擊或者刺劍,足夠洞穿少女柔軟的胸膛。

當然他還不至于要殺人,他只是覺得夏諾雅在自己面前拔刀有點可笑。

一個文秘小姑娘,摸過最兇險的東西不過是殺雞用的剔骨刀,居然敢對他一個中軍五星的正牌騎士拔刀,法比奧少爺可是有實際軍銜的貴族,戰(zhàn)爭如果降臨,他就會受到馬斯頓軍隊的征召,直接踏上戰(zhàn)場。

法比奧少爺打算用凌厲的一擊打在夏諾雅的手腕上,多少控制下力氣,用不著真?zhèn)剿虻裟潜毒秃昧恕?

他不止一次地在兄弟們面前表演精湛的刀技,講述如何控制機動甲胄,但終歸都是吹噓,如今真的有了表演的機會,他不會吝嗇秀技。

可怕的燥熱在心口跳躍,夏諾雅舉起了自己的短刀,一時間法比奧少爺沒有搞清楚這個動作的用意,但還是雙手握緊了自己的手仗支撐著地面做好準備,他只是覺得這個動作有點眼熟。

“誓言……之刃!”

想象著過去遭受過的對待,兇惡的火焰仿佛在胸口跳躍。

想要快點去老師身邊,想要回到奔狼嶺,想要結束在這里的一切噩夢,學院對夏諾雅來說并沒有什么美好的回憶,朋友屈指可數,敵人卻數之不盡,她不喜歡這里。

夏諾雅并未按照薇拉的方法立下誓言,但黃金的輝光仍舊在短刀上成型,強烈的律動延展著刀光,只比手掌長一些的短匕,在誓言之刃的加持下黃金輝光竟然到了一柄直劍應該有的長度。

她隨手揮劍,那動作沒有絲毫章法可言,就像幼稚的小姑娘揮舞手里的鉛筆刀,金色的流光如火焰沸騰,帶著螢火般的時閃時滅,法比奧從那上面聞到了只屬于騎士們的那股鋼鐵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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