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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8.魔女我啊,可是很強的呢

比起專門用以當做兵器的熾天鐵騎,魔女所擅長的則是自身的權能,不像戰灰禱告過于頻繁使用會給身體造成負擔,可以盡情利用。

單是這樣聽起來似乎魔女更善戰一些,但一個魔女就只對應一種權能,單一的手段開發不足,面對多個可以針對不同方面,進行特化的熾天鐵騎,就會顯得難以應對。

你的速度不夠快,就會有擅長速度的熾天鐵騎對付你,你的防御不夠堅固,就會有精通突破的熾天鐵騎找到你,這才是那些甲胄最可怕的地方。

之前的薇拉,就是輸在情報不對稱,和對新綠顯現開發不夠充分上。

任意編輯操縱植物的力量,很容易讓人想到對各種植物性能的利用,就像之前用來麻醉放倒騎士王的白花。

但那種技巧用過一次,第二次就很難奏效了,可畏帶回去的情報會導致下一次來奔狼嶺的熾天鐵騎,更新應對這種花粉的方法。

而薇拉最常用的荊棘穿刺,實質上是將植物生長的能量瞬間釋放。

農戶們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將一個南瓜用牢固的鐵圈束縛起來,看看這東西能承受多大的壓力。起先他們心中有一個大致的數字,而南瓜在生長過程中遠遠超過了鐵圈賦予的壓力,幾乎就要將鐵圈撐破,農戶們不得不增加更多的鐵圈,到最后南瓜承受了最初預計十倍以上的重壓才破裂。

為了突破生長過程中被給予的這種壓力,這個特別的南瓜吸收了大量養分,根莖規模驚人,內部已經纖維化,完全無法食用,就像是為了打敗鐵圈而放棄了自己的其他部分。

最初看到這個故事,是在雜志上,薇拉并沒有當真。

如今她自己就能掌控植物,也就漸漸理解了植物們真正強大的地方。

原本需要幾個月乃至幾十年,才能成長起來的能量,被魔女的權能壓縮到一個瞬間,產生的威力視植物品種和極限不同,有時候可直接摧毀一座城堡,人們費盡心思建立起來的文明,在擁有漫長生命的植被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漆黑荊棘就是那樣才有了快速穿刺的威力,輕易就能擊穿巖石。

但這對熾天鐵騎能正面吃下炮擊的強度來說,還遠遠不夠。

影金屬賦予了熾天甲胄極高的韌性,它在這方面的性質有點類似青銅,在抵達材料的上限之前無比堅硬,一旦被攻破極限,就會脆弱不堪地崩裂。

如果只靠暴力應對,熾天鐵騎要殺死魔女,可能只需要成功命中一刀,而魔女要擊碎甲胄,則可能要成百上千次的攻擊。

就像童話里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可以戰勝熾天鐵騎的東西,最簡單還是熾天鐵騎自己,影金屬對碰,雙方都會輕易撕裂。

黛朵的甲胄銀雀,現在就存放于古堡的地下室里,那是薇拉僅有的一副熾天甲胄。遇到什么風險的時候可以靠自己解決最好,如果不行,就只有穿上甲胄,乃至讓它進化成熾天使。

成為魔女之后她多少對教廷的這東西有些抗拒,但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該用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

兩年之約并不漫長,未來終會和教廷再度為敵,無論是奔狼嶺的魔獸,還是留在薇拉自己身邊的人,每一個都必須成為派的上用場的戰力,就算沒辦法正面對抗熾天鐵騎,也至少要能幫忙對付獅心騎士團的軍人。

抱著這樣的心態,薇拉最近已經開始鍛煉身體了,哪怕不能恢復到作為楓糖時操縱甲胄的極限,至少也別出去跑幾圈就氣喘吁吁。

戰灰·誓言之刃。

手中拿著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木劍,薇拉高舉起它指向天空。

黃金般的輝光如無數螢火璀璨升騰,一粒接著一粒,包裹在木劍周圍,不斷延伸擴展。原本只是一米的長劍而已,附著在劍身上的透明金色光圈卻已經超過了十二米,古奧森嚴,便如帝王手中純金打造的王者之劍。

她隨手舞動,輕盈地翻轉手腕,延長開來的黃金劍光切斷了頭頂上的樹枝,翻轉的新葉如雨落。

這畫面看上去頗有幾分拿著十幾米長刀砍人的味道,但整個劍刃的重量都只有那把木劍的,真正完成斬切這個動作的是附著在上面的黃金劍光。

誓言之刃是熾天鐵騎的經典招式,他們用這個戰灰來擴展自己的武器,作為魔女的薇拉可以延伸出十二米的劍光,如果穿上甲胄,這個數字可以驟然拔高到四十米。

想象一下兩軍沖鋒,對手的騎兵將至,這邊熾天鐵騎忽然拔出四十米的刀光來……刀都不用揮,伸直了看那家伙自己撞上來都行。

身為前任超凡五星的甲胄騎士楓糖,拋開甲胄的加持,薇拉的個人能力其實已經躋身騎士王的行列,能走到這一步的人,整個教皇國的領地上,不超過一百個。

成為魔女之后,除了不能再使用任何教廷系的禱告,薇拉所熟悉的戰灰和律法都還銘記在心。

和下四級的軍銜不同,上位四級的軍銜不以資歷和戰功為主,最重要的是個人實力,騎士的力量某種程度上決定了這個人使用熾天鐵騎的戰斗力。

所以從英雄傳說開始,萬古流芳,超凡入圣,冠絕一世,每一行看似威武霸氣的字眼,都代表著騎士的極致個人武力。

教皇國的超凡一星對上普魯士的超凡一星,也許兩人實力相當,可一旦穿上甲胄,那熾天鐵騎的勝利,就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夏諾雅抬頭望著誓言之刃長達十二米的頂端,黃金般的光芒似乎比太陽還要耀眼。

不愧是騎士們的招牌絕技,先不說實戰的用途,光是觀賞性都很強,每年閱兵的時候熾天鐵騎都會扛著這樣的東西,隆隆前進的的方陣充滿蕭殺之氣,連觀看的小孩都不敢亂說話。

“誓言之刃!”夏諾雅心潮澎湃,也舉起自己手里的木劍,發動戰灰。

雖然是個小文秘,但在這個甲胄與騎士的時代里,就算是女孩們也很心生向往,其中也不乏戰功顯赫的女騎士,甚至在史書上留下美名。

比如被稱為圣女的貞德,就是最初的甲胄騎士之一。

哪怕如今的時代里,已經沒有法蘭克的存在,其故土也被一分為二,南部的馬賽成為維希教廷的領地,北邊的勃艮第建立起鳶尾王朝,貞德的美名依然被世人傳頌。

金色的微光在木劍上微微升騰而起,像是起伏的波浪,第一次嘗試夏諾雅就成功喚出了黃金刀光,但也僅此而已,長度大概只有指甲蓋那么多,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它的殺傷力。

原本還蠻熱血的心情頓時有點沮喪起來,夏諾雅一直都覺得自己還算是個聰明姑娘,沒想到上來剛嘗試,就這么咸魚。

“沒事的,戰灰本來就是這樣的東西,越用就會越熟悉,威力也會越來越大。”薇拉拍拍夏諾雅的肩膀,輕聲安慰,“你要知道有些人,一輩子甚至就只會一招,也能被稱為劍圣呢。”

“熟能生巧的道理我當然懂,但那是自己學習啊,面前有個人做對比感覺當然不一樣。”夏諾雅勉強擠出一個笑來,示意自己沒問題,“老師你第一次學習的時候召出了多長的刀光?”

“大概半米?”薇拉想了想,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有些記不太清。誓言之刃也不是很簡單的戰灰,只是因為出其不意的殺傷效果,薇拉才會教夏諾雅。

畢竟你要是隨手就能召喚出十二米長的刀光,也沒什么人能輕易近你的身,攻防一體。

“這不根本就是個天才嘛……”

從薇拉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個魔女有著不亞于學校老師的水準,似乎以前當過騎士。

夏諾雅倒是不清楚魔女怎么會和騎士有關聯,但她知道這種老師可遇不可求,一個退役的老騎士,都能被貴族老爺請到家里當私人教師,無論戰灰還是律法,都必須通過傳承的方式手把手教導。

所以這些知識往往都是被壟斷的,普通人很難接觸到。最簡單的途徑,大概就是去參軍,當兵就有教官會教些基本的了。

特別簡單的戰灰,好比箭步回旋這樣約等于亂掄加強版的,在尋常人之間大概也就頂一頓略微奢侈的晚餐。而那些諸如誓言之刃這樣一看就很強的,多半只在上位四階的騎士們手里流傳。

“那你一上來就想和天才一條起步線,不覺得太強求自己了么?剛開始大家都是從新兵開始練起的,不用那么急。總之,先從每天練一百次開始好了。”薇拉說,“最重要的是找到戰灰的感覺,就像它的名字,誓言之刃,高舉你的劍,心里要對勝利這個概念立下必勝的誓言,差不多就是這樣。”

“必勝的誓言……”雖然能理解這層意思,但對夏諾雅來說并不容易做到,她并沒有戰爭經歷,很難理解士兵們在絕境之中,高舉劍刃立誓回鄉時的那種心情。

戰灰的傳承,就是這樣一種感情的傳遞,你要用回旋斬,就得明白什么叫掄起斧頭周圍都是敵人,先掄到掄不動就完事兒了。感覺是最重要的。

夏諾雅閉上眼睛,開始想象自己是一介普通士兵,無邊的大雪里躺著自己的兄弟們,像是成群死去的黑色烏鴉。心愛的戰馬就倒在她的腳下,已經冷透了,鮮血在風雪中凍成了鮮紅的堅冰。舉目四顧,白雪中盡是逐漸被掩埋的黑色戰甲,這顯然是一場大潰敗,再無戰友的消息。

這樣還能贏么?這樣還怎么贏呢?這樣真的可以贏嗎?

她想象著那樣的世界,那樣的心情,拖著箭矢沒入的大腿,在風雪中蹣跚,她想自己一定要回去,就算是爬著也要回去,只要能活下來,就是自己心中的勝利。

再度舉起木劍,新的誓言之刃上,金色的火光開始翻涌,僅僅是第二次,她能召喚出來的刀光就有了一拳高。

果然真的有效,盡管只是想象,但所謂誓言勝利一樣的心情,她多少能夠接觸到一點邊了。

“這不是進步很快嘛。”薇拉拍著巴掌表示祝賀,她確實是個好老師,有關戰灰的情感傳承,她很容易描述出那種感覺來。要是換個不茍言笑的嚴厲教官,可能很難把需要的情感說到位。

看著老師的微笑,夏諾雅忽然想到了薇拉的十二米誓言之刃,戰灰是熟練度和情感傳承的產物,擁有那樣偉岸黃金刀光的老師,練過多少次,又經歷過多少戰爭呢?單看面相她似乎是與戰爭這回事完全無關的人,但第一次見面,作為魔女的她就在和騎士王交手。

整個馬斯頓的王立學院全體老師,恐怕也只有校長能做到。

這樣想來夏諾雅就更加慶幸自己選擇留下,而沒有和黛朵一樣抗拒,否則就會失去這樣的好雇主了。與其把自己獻給老貴族,還是魔女更讓她能接受一些,至少魔女臉上不會有比她手指還寬的褶子。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她作為魔女,欲望比那些老男人還高,每天每晚都停不下來。男人多少還有賢者時間,她沒有。

于是乎跟她躺在一張床上的人,就很容易到后半夜還沒得休息,然后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腿抽筋,得扶著墻走路。以至于夏諾雅有認真考慮過,做飯的時候要不要搞點有助于安神睡眠的食材,好讓她多少別總那么姬力旺盛。

身后傳來腳步聲,緊跟著箱子落在地上的聲音,黛朵把二十瓶葡萄酒捆成了兩扎,十瓶一個木箱,里面用木質的十字圍欄隔開穩固。

“酒都準備好了,我嘗過,沒有什么問題。”她的口氣還是那么不咸不淡,總之能少說就絕對不多說,就連表情也很平靜。

薇拉抽出一瓶來檢查,手工的標簽都很完整,色澤看上去不錯,自然沉淀之后成品酒水里并沒有什么渾濁,賣相很棒。

“那么明天你就留在家里看家,我要和夏諾雅去一趟馬斯頓,也許要過幾天回來。”薇拉說。

馬斯頓這個地名讓黛朵的心里動了動,那是可畏的轄區,姐姐呆的地方。

她張了張嘴,想說我也要去,但薇拉只笑不說話的目光已經過來了,她只好知趣的沒說出口。

是啊,她是人質,也是女仆,還不討主人的喜歡,哪有提要求的資格。

“知道了。”黛朵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我會帶一封信回來的,一封來自你姐姐的親筆信。”

黛朵的眼睛一亮,但她依舊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謝謝,只是胸膛里有個地方狠狠地跳了一下。

長這么大她從來沒跟姐姐分開過那么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有些依賴了,就算只有一封信也好,只要是姐姐親筆寫的,就能給她一些留在這里生活的勇氣。

這種事情當然沒必要跟魔女說謝謝,本來就是她導致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黛朵快步走開,她想要找個地方靜一會兒,再繼續留在這里,會忍不住在討厭的人面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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