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看見慢慢走來的沈博聞，口水不自覺的在喉嚨里咽了咽，雖說心里鄙視，但是到頭來自己心里還是害怕的。

張一鳴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對方似乎早有準備，看到這，他想起一個辦法。于是他走到程見山旁邊，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

程見山聽到后，兩眼一亮，覺得有些道理，走到沈博聞旁邊，說道：“博聞，先別急。”

緊接著，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過來，說道：“你去，給我把馬處長帶過來，讓他也看一看這場景。”

沈博聞本來被程見山攔住不滿，想要說些什么的，只是，聽到這話，沈博聞覺得很好，原本不滿的的話也就留在自己口中，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馬金城雙手被捆住，被人帶到了審訊室。

看見了沈博聞和程見山的馬金城，很是激動，他嚷嚷的大叫著：“沈博聞，你這個狗娘養的玩意，背地里動我算什么英雄好漢，等我出去了，我要告訴處座去，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喝著走。”

“見山老哥，你可是要給我作證，這個沈博聞，因為一些私人恩怨，居然要動我，你可要幫我啊！”到現在，馬金城還以為沈博聞借著其它的名義故意來整自己，于是向程見山說道。

程見山聽后搖了搖頭，說道：“馬處長，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目前有證據表明你是內鬼，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我還能在處座面前給你美言幾句。”

馬金城聽到程見山的話，用手指了指自己，用一種懷疑的語氣說道：“我，你說我是奸細，我踏馬的能是奸細嗎？”

“我，馬金城，18歲參軍入伍，一直到現在，你說我是日本人的奸細，你能信嗎？”馬金城舉起顫抖的手，正義凜然的說道。

一旁的沈博聞不耐煩的說道：“山哥，你和這個人說些什么，他的脾性，我還不知道嗎？等會如果他不說的話，讓這些刑具在他身上過一遍，到時候就知道了。”

沈博聞不懷好意的說道，程見山想了想也是，也不再開口說話。

“沈博聞，你這是公報私.......”馬金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塞了一嘴的抹布，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為了避免馬金城無謂的掙扎，沈博聞干脆把他的腳也給綁了起來。

沈博聞也不再猶豫，將重新放入銅爐中的烙鐵又重新拿了起來，走近王掌柜的身邊，然后一只手掀開他的上衣，肥膩的肚皮上有著黑色的東西，看起來煞是惡心。

他眼神看了看一旁的馬金城，說道：“馬處長，你可以仔細的看看，要不然，到時候，坐在這凳子上的就是你了。”

隨后，他猛的一下子，將手中的絡鐵徑直的貼上王掌柜的胸口，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張一鳴似乎聞到了烤肉的氣味。

他強忍著這種氣味，眼睛下意識的想要轉向別處，反應過來之后，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張一鳴，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你要學會適應。

王掌柜感受到烙鐵燙在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胸口傳來的一陣劇痛，手腳一開始不停的掙扎著，然后手指、腳趾開始慢慢彎曲，手掌握成拳頭狀態。

手上、脖子上連同青筋暴起，血管肉眼可見的呈現出來，頭也開始擺動起來，臉上的汗水逐漸增多，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汗水站在頭發上，將頭發打濕。

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沈博聞，不像是在看他，似乎沉浸在一種氛圍里，慢慢的，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弱，沈博聞將烙鐵拿開，又將王掌柜口中的抹布拿走。

‘赫赫赫’‘劈里啪啦’，王掌柜大口的喘氣聲和銅爐里火柴燃燒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審訊室里作響。

“王掌柜，考慮的怎么樣了？現在知道密碼本和電臺在哪里了嗎？”沈博聞笑著問向王掌柜。

只不過，此時沈博聞的笑容在王掌柜的眼里看來像是惡鬼一樣，他艱難的開口，說出的聲音帶著沙啞，說道：“這位長官，我真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啊！求求您，放過我吧！”

原本還是一臉笑容的沈博聞聽到王掌柜求饒似的話，臉色一變，他的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樣，他指了指旁邊的人，厲聲說道：

“你們按照這些刑具的順序，給我輪流的上一遍，只要搞不死就行，我不相信他的骨頭能有那么硬。”

聽到命令的手下開始行動起來，開始輪流給王掌柜上刑，先是夾手指、拔指甲，期間王掌柜暈過去幾次，都被人用冷水潑醒，如此反復幾次，王掌柜還是依舊上次的說辭。

在另外一個審訊室里，沈博聞的手下對渡邊三郎用著同樣的手段進行拷問，可是結果，只得出幾個線索。

趙文強是他的化名，真實的名字是渡邊三郎，他的代號為“血蟲”，長期潛伏在果黨的軍隊，因這次特殊情況，之后日本特高課開始啟用自己，將自己的聯系交至了一支代號為“蝰蛇”小組的手里，聽從“蝰蛇”的指示。

他把燈龍橋有軍火庫的情況交給了自己的聯絡點王記茶葉店，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反復幾次，他也是說自己只知道這些。

這下沈博聞是徹底坐不住了，日本間諜抓過來的了，要是現在撬不出有用的信息，那么過了12小時乃至一天的時間，日本特務就會發現人不見了，特務小組將會受驚，一直潛伏下去，斷掉與外界的聯系，到時候軍統再想要找到密碼本和電臺那可是難如登天了。

現在打不開突破口，這著實讓沈博聞有些難辦。

張一鳴和程見山也有些為難起來，一陣‘嗚嗚嗚’的聲音傳了過來，三人轉頭，是馬金城，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橫倒在地上，正在滾動著。

三人相視一笑，目光又重新看向馬金城。

馬金城像是感受到背后不懷好意的目光，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了。

沈博聞走到馬金城旁邊，笑著說道：“馬處長，剛才這副戲，好看嗎？”

馬金城露出一副笑比哭還難看的臉色，說道：“沈老弟，您說好看還是不好看，都聽您的。”

見識到剛剛王掌柜的樣子，他有些慫了，他不覺得自己能夠堅持那么長時間，于是果斷認慫。

神博文慢慢蹲下，眼神中含有一絲嗤笑，說道：“可是我還是喜歡你剛才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